她捂著臉哭了起來。閱讀
莫雅夫人拍著她的肩膀,「別哭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看喬小姐不像是那樣的人啊。」
「她最擅長的就是裝模作樣的騙人了!」藺恬說,「媽媽,她以前可是我的閨蜜啊!可是我就是引狼入室的典範,她接近我,就是為了和我搶男人的!」
莫雅夫人眉心蹙了起來,「別這麼說……」
「媽,你不信我麼?」藺恬一雙眼睛波閃著淚光,「您寧可信一個外人,也不信你的女兒麼?」
莫雅夫人否認:「當然不是。」
藺恬蹭了蹭莫雅夫人的手,「媽媽,我現在已經夠可憐了,被負心男拋棄,慘遭閨蜜撬牆角,你如果都還要幫她說話的話,那我就太慘了。」
「好,你別擔心,媽媽是始終站在你這邊的。」
莫雅夫人知道現在藺恬內心脆弱,只好順著她的話說。
等到莫雅夫人一離開,藺恬臉上那悲痛欲絕的表情就立馬消失了,相反,眼神里閃過一抹冷意。
…………
暑期轉眼過了一半,而喬知暖也接到了墨擎的再三催促——補考。
這是墨擎第三次給她發通知了。
這種補考,和普通的掛科補考還不一樣,她就是純粹是再去參加一次考試,也是一般教授老師給予缺考學生的一次寬容的機會,不會被記入檔案之中。
喬知暖知道一而再的推脫,已經推脫不過了,便索性答應了下來。
而王子琪整日的呆在寢室也沒什麼事情做,霍敬就想要帶她去國外去遊玩寫生,他自己的副業是熱愛攝影,而王子琪是美術專業的,也輔修攝影。
霍敬還特別拋出了幾位在全球有名的美術大師來作為誘餌去引王子琪答應。
她猶豫了幾天之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反正就是去旅遊寫生。」
喬知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你真這麼想?」
王子琪點了點頭,「反正我是這樣想的。」
喬知暖心裡嘆氣。
年輕男女一起出去旅行遊玩,哪裡有單純就是去遊山玩水討論學術的,白天製造的所有浪漫和唯美,都是為了夜晚能夠滾到一張床上去。
霍敬也不是單純的男大學生,一個歷經風月的豪門公子哥,既然追女人的本錢都已經花了這麼多,如果不撈到一點甜頭的話,他恐怕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吧。
在送王子琪去機場的時候,她千言萬語,也都化到了一個擁抱之中。
「好好保重。」
喬知暖頓了頓,「沒事兒的時候想想陸琨。」
王子琪的後背僵了一下。
霍敬走過來,「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的把子琪給帶回來的。」
喬知暖目送著王子琪在登機口消失,轉身離開,在經過一個拐口,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陸琨!」
她剛才就看見了陸琨。
所以,也才會在王子琪離開的時候說這句話。
陸琨被叫住,不得已的停下了腳步。
他一改以前那種痞氣野性的穿衣風格,穿著一套簡單的黑白襯衫套裝,卻意外的在喬知暖眼裡多出來一分的不羈。
「一起吃個飯吧。」
陸琨點了點頭。
他說:「我……也是送客戶,然後偶然經過。」
喬知暖笑了,「你不用跟我解釋,反正你和子琪自己心裡都清楚。」
陸琨沒吭聲了。
他似乎是覺得這件襯衫的領口太緊,解開領口的兩粒扣子。
喬知暖選了一家燒烤店。
「叫上陸強一起過來吃吧?」
「不用叫他,不知道去哪裡野了。」陸琨從煙盒裡拿出一支煙來,示意性的看向喬知暖。
「我沒關係。」
喬知暖特別叫了幾瓶啤酒,憑著陸琨的酒量,這麼一點啤酒根本就不在話下。
陸琨一杯一杯的喝啤酒,「她現在是不是過的比以前好了?」
「你問的是哪方面?」
「就是和霍敬……」
「那你怎麼不親自去問她?」
陸琨默了默。
喬知暖用筷子夾了一片培根肉,蘸著醬料,「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我不是她,無法感同身受,子琪這人吧,有時候對誰都冷淡,而有時候,對誰都熱心,最關心的人,卻是擺放在最遠的地方的。」
陸琨悶聲不吭的喝啤酒。
以前喬知暖就知道陸琨的性子,悶,不愛說話。
而陸強卻是恰恰相反,話癆,一件事情能翻來倒去的說個不停。
兩兄弟不一樣的性格,卻可以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這就是血緣親情的力量。
酒過三巡,陸琨喝的有點多了。
有些人喝多酒就不愛說話。
而有人卻是恰恰相反,酒後吐真言。
陸琨很明顯就是後者。
「你說,她幹嘛非要選霍敬?一個拼爹的小白臉!」
喬知暖撐著腮,忽然有點想要探知陸琨內心的願望,就十分稱職的扮演起了知心姐姐。
「那你幹嘛不去追她回來?還把她硬是往霍敬身邊推。」
「我……不得已。」陸琨又喝了一口酒。
一箱啤酒十二瓶,喬知暖就喝了半杯,其餘的都是陸琨喝掉的。
而且還又開了一瓶白酒。
喬知暖沒見識過陸琨的酒量,現在一見,果然是一個無底洞。
「為什麼不得已?」
「她爸……王建傑知道了……」
陸琨又打了個酒嗝。
喬知暖忽然一頓。
她想起來還是在上個月的時候,陸強慶祝他哥升職加薪,可是陸琨臉上卻看不到一丁點的喜悅,當時喬知暖心裡就隱隱有一點感覺。
「她看不上我……我之前……就是跟著王建傑的一個助理,我是……能得到他的重用,我……我是喝出來的,」陸琨說,「我一個人,喝倒了一桌子十二個人,我就勝出了。」
「我是沒有高學歷,我就是一個職業技校畢業的,」陸琨忽然哼了一聲,「但我也一直在往上爬……我也想能配的起她,我也想能……我也想能幫她。」
這一晚,喬知暖聽著陸琨說了很多話。
她的手機就放在右手邊,開著錄音鍵,傳送對方是王子琪。
她不是王子琪,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只能把真相剖開了給她看,至於說抉擇,她自己去選。
喬知暖給陸強打了個電話,發了地址。
陸強看見喬知暖的時候,還有點不自在,很明顯還在為上一次罵喬知暖的話而心裡愧疚。
喬知暖幫著陸強把陸琨扶上了車。
陸強叫住了她:「喬姐,我上次……」
喬知暖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不用說。」
陸強就這麼頓住了。
喬知暖跳上車,揉了一下陸強的頭髮,「以後多來孝敬我一下就行了。」
「靠,」陸強趕忙躲開,「我的髮型!」
喬知暖看著手掌心,往陸強身上的T恤上又擦了兩下,「抹了我滿手的髮膠。」
陸強從後視鏡照著自己已經被喬知暖按的塌下來的頭髮,悲痛欲絕,「我可是要去約會的!」
喬知暖哈哈大笑。
陸強車上有紅酒,喬知暖給自己倒了半杯。
剛才的啤酒,再加上一點紅酒,喬知暖這一杯倒的酒量,就已經是滿載了。
興許是因為沾了點酒精的緣故,再加上車開動起來,從車窗飄過來涼涼的夜風,打在她的臉上,刺激了她的大腦。
她朝著車窗外大喊:「啊!」
旁邊經過的陌生人都是一臉看蛇精病的眼光看向陸強的車。
陸強:靠,找上來一個女瘋子。
到了學校門口,喬知暖跳下車來,有點搖晃。
陸強急忙要下來:「喬姐,你一個人沒事兒唄?」
「沒事兒!走吧!拜拜!」
喬知暖一回身,結果就看見了一個人。
這人站在黑影之中,看起來有些陰鶩,周身的氣息都是冰冷的。
「喬知暖。」
喬知暖眨巴了兩下眼睛,朝著黑影看過去,「誰,誰在叫我?」
她邁著貓步走過去,「是你啊,你怎麼這麼黑啊,黑的我都看不見你了!」
墨擎不是沒見過喬知暖醉酒。
只是,那時候她面對的是墨司霆。
他一把扣住了喬知暖的手腕,「我的電話信息為什麼都不回?」
喬知暖歪了歪頭,一臉天真的模樣,「你……有給我打電話麼?」她說著,還特別翻自己的手機出來,翻看著通話記錄,「木有啊。」
她好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握緊拳頭朝著墨擎的胸膛上就捶了一下,「你騙人的!壓根就沒有你的電話。」
手機上的通訊記錄上,明晃晃的有墨司霆三個字。
墨擎忽然心裡一動,握著她的手腕向前一拉,「你說我是誰?你看著我。」
喬知暖被墨擎握的手腕生疼,有點委屈的皺起了鼻頭,「墨擎啊。」
她的聲音有些委屈,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末尾的字音向上挑起。
墨擎心底里積攢到一定程度即將爆發的陰鬱,就因為喬知暖的這三個字,陡然間煙消雲散了。
這時,他也才知道。
原來就算是用堅硬的鎧甲包裹的心臟,也有柔軟的地方。
他忍不住在她靈動的眉眼間親了一下,拉著她就上了車。
喬知暖被他按在副駕駛上,抓著被拉上的安全帶,不解的問:「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啊?」
「帶你去一個只有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