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綻

  他注視著喬知暖,眼睛眯了起來,「知暖,我說過,你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你還認我這個部長的話,就一定來找我,現在,我這句話,仍然適用。��

  「我知道的,部長。」

  咚咚咚。

  門口傳來了兩聲敲門聲。

  沈博和推開門,「那個……傅少好,我找喬姐。」

  喬知暖站了起來,「部長,我先走了。」

  傅涼深原本是想要留喬知暖去大使館休息的,但是既然有人來找她,這種話也不再容易開口,他便囑咐了兩句,「在路上小心一些,到了學校寢室給我發一條信息。」

  「好的。」

  沈博和是開車過來的,喬知暖直接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傅涼深看著車子在路上開走,拿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

  「幫我查一件事。」

  車上。

  「博和,我有點事情想要請你哥幫忙,等你哥醒來之後,你幫我轉告一下他……」

  「不用了,」沈博和已經撥通了沈錦赫的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喏,我哥早就猜想到了,給你的電話。」

  喬知暖微楞了一下,才去接過了手機。

  「你想要我幫你做點什麼?」

  不得不提,沈錦赫這句話,真的是叫喬知暖很感動。

  她將自己的意思大致說了一下,「我也不太懂法律,你看看這個方案可行不可行。」

  沈錦赫沉吟片刻,「可行,需要再完善一下。」

  喬知暖對沈錦赫很信任,對他提出的建議也覺得很可行,「那就麻煩你了。」

  「別跟我說麻煩,知暖,我說過,我們是朋友。」

  話說了一路,等到了學校門口,也剛好掛斷了電話。

  喬知暖把沈博和的手機還了回去,「我這就進去了,博和你路上開車小心些。」

  「我知道啦。」

  喬知暖從車上下來,和門衛看過校卡,便直接去了寢室。

  在出來之前,喬知暖已經和宿管阿姨說過,今晚需要比賽,有可能回來的晚。

  她叫了幾聲門,裡面的宿管阿姨出來,打著哈欠。

  「誰啊?」

  「是我,阿姨。」

  宿管阿姨看見喬知暖,還是會反射性的咯噔一下。

  畢竟,這兩個星期以來,傳的實在是神乎其神了,一個已經「死了」兩個星期的人,再度出現在面前,總要有一段緩衝期。

  「你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

  「我一直比賽到現在,就直接回來了。」

  宿管打開了門,放了喬知暖進去。

  回到寢室,,只有賀千鶴一個人,宋曼曼自然是不在寢室的。

  喬知暖洗漱過後就上床睡了。

  很奇怪,她很快就睡著了。

  早晨也是生物鐘把她給叫醒的。

  天亮了,賀千鶴在衛浴間洗漱。

  喬知暖從床上爬了下來,看了一下時間。

  賀千鶴從洗手間出來,戴著一個兔耳朵的發圈,「你醒了啊。」

  「嗯,」喬知暖趴在桌子上看裡面貼在牆上的課表,「我上午沒課,要去一趟武館,千鶴你也來吧。」

  賀千鶴猶豫了一下,「我就不去了。」

  喬知暖站直了身體,「你不是也沒課麼?」

  「我……要去圖書館。」賀千鶴的眼光有些躲閃。

  「好吧。」

  喬知暖便一個人去武館。

  在路上,喬知暖買了一個新鮮榴槤。

  王子琪別的水果不愛吃,卻偏偏愛吃榴槤。

  來到武館,喬知暖先給陸強打了電話。

  陸強那邊第一個電話沒接,第二天電話剛撥通,秒接。

  「誰?」

  「是我,子琪是……」

  「臥槽!」

  「……」

  陸強聲音猛地拔高,大聲說:「臥槽,嚇死我了,剛才我盯著我的手機,我還以為是產生靈異事件了!喬姐你沒死啊,你現在在哪兒呢?」

  陸強聲音很高,在空曠的武館大廳內,回音一下就傳到了喬知暖的耳朵里。

  喬知暖循著聲音望過去,已經抬步走了過去,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陸強猛地轉過身來,眨著眼睛看喬知暖。

  「喬姐啊!真是你!」

  陸強臉上的表情不可謂不誇張,還揉了揉眼睛,直接就把喬知暖給抱住了。

  「天啊!喬姐,真是你啊!你掐我一下,狠狠的掐,別是我在做夢吧!」

  喬知暖當即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疼疼疼!」

  陸強總算是確定下來了,他猛地站了起來,拉著喬知暖就往外跑,「琪姐!哥!喬姐回來了!」

  陸強還真是一個糙漢子,帶著喬知暖往前跑也是不管不顧的,差點就把她給拉了一個踉蹌。

  猛地推開了武館後面倉庫的大門,隨著轟的一聲,大門打開。

  陸強的聲音在裡面回音迴蕩著。

  「琪姐?哥!你們都在哪兒呢?」

  倉庫裡面堆著一些進貨出貨的紙箱,滿滿的。

  在總操控室那邊的玻璃窗,漏出來幾星幾點的亮光,照了出來。

  赤著上身的陸琨叼著煙從裡面走出來。

  他身材很好,皮膚偏黑,似乎是剛經過一場運動,身上有一層薄薄的汗,在頭頂的燈光照射下來,在他的身上打上了一層薄光。

  「嚷嚷什麼?你不是不……」

  陸琨看見了跟在陸強身後的喬知暖。

  他也一時間怔住了,就連叼著的菸蒂一時間也給忘了,上面堆積的一截菸灰,簌簌的掉落下來。

  陸琨轉過身來,推開了門。

  「王子琪。」

  裡面的床上趴著一個人影,沒任何動靜。

  「喬知暖來了。」

  王子琪整個人都窩在被子裡。

  自從她被學校處分之後,就直接被陸琨接到了武館這裡。

  不管做什麼事情,她都提不起精神來,只覺得生活是這樣無趣,人活著,難道就是為了到時候去死麼?

  為什麼該死的人沒有死,不該死的人卻死了。

  老天爺就是這樣不公平麼?

  那活的也太沒有意思了。

  甚至,她一度還想要去下面的酒吧里,問人要嗑藥。

  被陸琨給及時的發現並且阻止了,給從下面拎了上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王子琪慵懶的抬不起眼皮來,輕扯了一下嘴角,「呵,我就是想要找點刺激。」

  陸琨一雙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抬手就將王子琪給壓在了後面的牆上,狠狠地掐著她的肩膀,一把就將王子琪的褲子給扯了下來。

  「你想要刺激,我滿足你!」

  除了吸菸酗酒的刺激之外,還有的刺激,就是外來的性、欲。

  王子琪好似是被陸琨釘在牆面上似的,承受著疼痛和隨之而來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最後,在陸琨的肩膀上趴著哭了起來。

  「為什麼總是好人沒有好報呢……我媽媽那樣好的人,死了……知暖也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壞人可以一直活著……」

  小時候,我們在看電視劇的時候,總會問: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可是,等到我們真正地走進社會裡的時候,才會發現,這個世界上,好人和壞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分明的界定。

  陸琨壓著她的背,狠狠地挺腰。

  「大概是……壞人都是苟活吧。」

  王子琪就這樣在武館庫房裡面過了一個星期的時光,不分晝夜的拉著陸琨做,就是想要找點刺激。

  再沒有什麼能夠引起她的波動了。

  直到,這時……

  她本並不打算去理會陸琨,可是,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身體緩緩的動了起來。

  王子琪從被子裡面起來。

  目光,順著燈光,看見了外面站在逆光的地方的一道黑色的影子。

  這道影子,看身形……

  王子琪聲音沙啞的叫了一聲:「知暖?」

  喬知暖笑了一下,抬步走到了光亮之中,「是我,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榴槤。」

  王子琪猛地將身上的被子給甩掉了,下了地就沖了過來。

  「知暖!」

  「穿上衣服。」

  陸琨沒來得及攔住王子琪,只穿著內衣內褲的王子琪就已經從門口飛奔了出去,給了喬知暖一個熊抱。

  喬知暖張開手,揚了揚手裡的榴槤,「我這會兒可不能抱你。」

  陸強眼睛都快直了。

  「身材真辣。」

  陸琨在陸強的腿上踹了一腳,「滾出去!」

  陸強急忙轉了身。

  「哥,我的錯!」

  喬知暖叫王子琪先進房間去換了衣服,把榴槤給陸強去廚房切開,剝出果肉來。

  陸強拿了榴槤眉頭就皺在了一起。

  「怎麼會有人喜歡吃這種玩意兒啊!又臭又難吃。」

  王子琪套上了一件長T恤,情緒波動起伏也已經鎮定了下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了,你……」

  「別說我,先說你,說來話長就長話短說。」

  王子琪還是執意想要叫喬知暖先說。

  喬知暖其實並不喜歡在別人眼裡重複自己的遭遇去博取同情,而王子琪也一樣。

  她只是簡單說了一下是被人給擄到了別墅裡面,最終逃了出來。

  王子琪的眉心蹙了起來。

  「那個男的是和警局的人有勾結?要不然,不可能任何DNA的報告都對的上,那就是偽造的第一殺人現場和證據。」

  「……是這樣。」

  喬知暖立即就想了起來。

  她叫馮七七念的有關於這次連環殺人案的新聞,就有專門採訪總警司魏經天的消息。

  當時只覺得這個名字熟悉,現在才終於想了起來,她曾經聽過這個名字,還是過年的時候,在奶奶家裡,墨司霆口中提及過,是他的好友。

  喬知暖想到這兒,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傻了。

  墨擎有多少露出的破綻,她卻完全沒有去深入的想。

  其實,她早該知道了的。

  王子琪猛地站了起來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