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的已經麻木了。
但是看見這樣的話語,還是會內心絞痛。
王子琪發覺喬知暖情緒不對,走過來看了一眼。
她皺了皺眉,直接把手機從喬知暖手裡給抽了出來。
宋曼曼也已經打了電話。
那邊接通了。
「請問是沈律師麼?我是宋家二小姐宋曼曼,我這裡有一份別人冒充的協議書,我想問一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住了口。
不知道電話另外一端的沈錦赫說了些什麼,宋曼曼的臉色越來越差,簡直就已經是差到了極點。
宋曼曼最後還是張了幾次嘴,才終於說出扣:「好的,謝謝沈律師您的教導。」
掛斷電話,她惡狠狠的看了喬知暖一眼,走過來在協議書的最後一頁簽字按下了手印。
「行了吧!」
「嗯,」喬知暖說,「刪照片吧。」
宋曼曼拿出手機來,將裡面的幾張照片,還有雲端的照片調出來,「你先刪!你這樣的人,說不定我刪除了你又耍什麼鬼把戲!」
喬知暖叫王子琪將拿出手機來。
王子琪哼了一聲,「看著啊,你的照片全都刪了,還有這是在雲端備份的,你也馬上刪掉!」
宋曼曼心裡其實還是存著一點僥倖心理的。
她手機在手裡面隨手一翻,「好了,刪完了……啊!」
話音未落,就被王子琪給扣住了手腕,反手就給一個小擒拿手個壓在了腰後,宋曼曼的額頭猛地就被按在了桌上,手機脫手。
王子琪壓著她的肩膀,在手機上點了幾下,刪了個乾淨,才鬆開了手,把手機丟了回去。
「就知道你會耍滑頭。」
宋曼曼揉著自己的肩膀,握著手機,咬緊牙關,「你們給我等著!」
嘭的一聲,她出去甩上了門。
門剛一甩上,在一旁站著的賀千鶴,就緩緩地靠著牆滑了下來。
王子琪瞪了她一眼,走過來把她給拉起來,戳著她的額頭。
「你就不能爭氣點麼?她宋曼曼不是萬能的神!她就是那種欺軟怕硬的主,你硬氣點,她就怕了。」
賀千鶴抽了抽鼻子,「我知道了,以前不是怕她手裡有把柄麼?」
喬知暖看著自己的手機,目光有些渙散。
「知暖?」
王子琪拖了一把椅子,在喬知暖的眼前揮了揮。
「誒,你都已經和這種渣男分手了,就直接自動屏蔽掉他的消息,不要再去關注了。」
喬知暖苦笑了一下。
是她不想關注,就不必要去關注了麼?
消息是無孔不入的,她這種站在普通的階層的芸芸眾生,就只能仰望著在安城能此次上頭條的他。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自己對於墨司霆來說,有一段可望而不可即的距離,永遠也不能接觸到。
此時,現實才真正的在她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
別的女人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他的身邊,而她,就永遠只是在黑暗中的,永遠不能出現在光亮裡面。
怪不得,老一輩都說需要的是門當戶對的婚姻。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婚姻卻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而現在,她竟然就連愛情都沒有辦法去奢望了。
「子琪,你會武術?還是跆拳道?」
「你是說剛才那兩招?」王子琪反應過來,「我就會女子防身術。」
喬知暖目光十分堅定的說:「教我。」
這次倒是輪到王子琪驚訝了。
「教你?你想學?」
喬知暖點了點頭,「是的,我想學。」
王子琪想了想,「好,我教你。」
雖然她不知道喬知暖是因為什麼原因想要學,但是她知道,她有用。
喬知暖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認真細緻,也都要清醒。
一旁的賀千鶴默默地舉了舉手,「我也要學。」
王子琪笑了出來,「你學什麼?」
「學防身術啊。」賀千鶴說,「學了防身術,遇上點事兒我就不怕了。」
王子琪笑了一聲。
不怕是不可能的。
這跟人的性格有關。
喬知暖是那種看起來雖然溫柔,卻骨子裡面很要強的人,即便是被欺負了,也會憋著一口氣,反擊回去,狠狠地打對方的臉。
而賀千鶴不行。
那種怯懦,是沒辦法改變的。
王子琪找了陸琨,借用了他家的武館。
「就在這裡吧,先開肩,壓腿,做運動。」
喬知暖跟著王子琪做動作,完全沒有一點吃力的感覺,而賀千鶴就不行了,從壓腿開始,就嗷嗷亂叫起來。
賀千鶴疼的眼淚都出來了,被王子琪叫到一邊去歇著。
她看著喬知暖可以任意的彎曲成任何姿勢,不由得在一旁問:「知暖,你怎麼一點都不疼麼?」
「不疼。」
「不是子琪說了,像是我們這種長時間都沒有動過筋骨的,都會比較難熬麼?」
「我以前學過芭蕾。」
現在多年沒跳,剛開始有點痛,現在已經好多了。
僅僅是一上午的時間,喬知暖就學了個七七八八。
只不過沒有力氣,所以就算是動作到位,也好像是花拳繡腿。
喬知暖想起在那天酒吧裡面,遇上了那個鹹豬手,她也是直接一個擒拿手。
現在想想,如果不是那肥頭大耳體弱肥胖的話,恐怕也不會這麼輕易就把那人給按在牆上。
中午,陸強叫了外賣。
「幾位小姐姐,快點過來吃飯了。」
賀千鶴先跑過去,隨手就拿了最左邊的一個飯盒,被陸強給擋住了。
「這個是給琪姐的。」
賀千鶴眨了眨眼睛,「還不一樣啊。」
「嗯,這是我哥按照琪姐的口味特別選的。」
賀千鶴倒是來了興致,「你知道子琪是什麼口味麼?」
「知道啊,」陸強說,「琪姐最喜歡的就是麻辣蝦了,裡面都是剝好的蝦肉呢。」
王子琪掀開蓋子,果然是一陣撲鼻的香辣氣息迎面而來。
陸強獻寶似的湊過來,「琪姐,這可是我哥帶著塑料手套,一隻一隻的給剝的。」
王子琪皺了皺眉,直接將飯盒往桌上一放,拿了喬知暖剩下的那一份,「我吃這個。」
喬知暖哭笑不得。
「子琪,你搶了我的了。」
「我把我的讓給你。」
喬知暖便將飯盒又給陸強換了過來。
陸強一副可憐相,「姐姐啊,你們就別拿我開涮了,我哪裡敢吃我哥親手剝的蝦啊。」
知道了,還不把他的脖子都給擰下來。
「你就說是你自己吃了不就行了。」王子琪說。
陸強看了一眼那色香味俱全的蝦肉,還是端著飯盒走了。
就在武館的外面,倚著牆,站著一個身高馬大的男人,手裡攜著一支香菸,香菸煙氣在向上緩緩地升騰起一陣煙霧。
陸強捧著飯盒過來,「哥,琪姐……」
一句話還沒說完,屁股上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腳,陸強手一抖,差點就把這一盒「價值千金」的飯盒給撒了。
幸好,沒撒。
要不然他的小命也就交代在這兒了。
「就你話多,」陸琨把煙給滅了,轉身朝外走,「給你吃了。」
陸強誒了兩聲,沒把人給叫住。
他看了一眼盒飯裡面的蝦仁,實在是看起來太可口了。
算了,誰都不吃,他吃!
怎麼也不能浪費糧食不是。
喬知暖吃了午飯,有一個電話進來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姓名,是藺恬。
猶豫幾秒鐘,接通了電話。
她拿著手機往外面走。
武館外面有一個專門以供休息的玻璃室。
喬知暖接通了電話,靠在貼滿瓷磚的白色牆面上,微微低垂了頭。
「知暖,我能請你出來聊聊麼?」
藺恬開門見山便是這句話。
喬知暖的喉頭,如鯁在喉,她說不出話來。
和藺恬交好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有拒絕過她的請求,相同,也從來都沒有因為別人的閒言碎語而影響了彼此的友誼。
停頓了許久,她才說:「好。」
掛斷電話,喬知暖站在玻璃窗旁邊,透過未貼上磨砂窗紙的透亮玻璃看向窗外。
陽光很燦爛,她的心裡卻是一片陰霾。
身後傳來十分細小的一個聲音,喬知暖愕然轉頭,「啊!」
看見就在旁邊倚著的陸琨,她還真的是嚇了一跳。
「你在這兒偷偷站著幹嘛啊?」
「你進來之前,我就已經是在這裡了,只不過你沒看見。」
喬知暖:「……」
她直接抬手在眼角抹了一下。
「你不用擦眼淚,我已經看見了。」
「……」
喬知暖是第一次知道王子琪的感覺,這個男人還真的是長了一張不會說話的嘴。
陸琨側過來頭,「不過你放心,我會當成沒看見。」
喬知暖皮笑肉不笑的牽了牽嘴角,「那謝謝了啊。」
「不客氣。」
陸琨走到冷飲製作台旁邊,「喝點什麼?」
「檸檬水。」
陸琨倒是手勢很熟練,比起來喬知暖曾經在那些冷飲店外面,看到的製作小哥的手勢動作都沒有什麼不同,甚至還要更加熟練好看。
陸琨仿佛是看透了她心裡所想,「我以前在冷飲店兼職過半年。」
「哦。」
陸琨將檸檬水,加了兩塊碎冰短到喬知暖的面前。
高腳酒杯,淡淡的黃色的檸檬水上面飄著一片剪開的檸檬片,另外一片卡在了杯口,習慣斜插在杯子裡面。
喬知暖喝了一口,豎起了大拇指,「很正宗,你可以去開店了。」
陸琨笑了一下,勾過一把黃色的休息椅坐了下來,「你去問問,如果我轉行自己開冷飲店當老闆,王子琪還願意不願意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