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霆坐在床邊,把碟子裡的奶酪酥給墨小墨放在手邊。閱讀
「反正不管你接受不接受,事情都已經成為定局了,我們結婚後,你不願意跟我們住,那正好把你送到你奶奶家裡去。」
這樣一句話,利弊就已經給墨小墨給擺在面前了。
墨司霆轉身插著口袋朝外走,邊走邊說:「小喬剛煮了雞蛋面,你要是不吃的話,那待會兒就都是我的。」
他臨出門前,就又看了一眼縮在被子裡面撅著屁股的兒子,順手關上了門。
墨小墨抽著鼻子,抬眼看見了面前擺放著的兩塊奶酪酥,順手揉了一把眼上的眼淚,拿氣奶酪酥就吃了一口,又抽噎了兩聲,從床上翻了下來,不情不願的挪著步子,朝著門口走去。
打開了一條縫,露出一隻圓溜溜的眼睛看向門外。
還沒看到餐桌上的面,就聞到了一陣撲鼻的香氣。
他揉了揉肚子,最終還是屈服了肚子裡的饞蟲,開了門走出去。
喬知暖發現,墨小墨從房間裡出來之後,就對她冷淡了許多。
臨走的時候,喬知暖特別叫了一聲。
「小包子,今天要不要在阿姨這裡睡啊?」
墨小墨腳步頓了一下。
心裏面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說:「趕緊答應了!好機會啊!」
另一個說:「她都拋棄你和你老爸在一起了,這種女人絕對不能慣著!」
墨小墨似乎是經過了漫長的心裡糾結,第一次沒粘著她,直接轉身就往外走。
喬知暖臉上的笑有點發僵,還是不明所以的問一旁的墨司霆:「小包子怎麼了?」
墨司霆抬手幫喬知暖把鬢邊散落的頭髮掛在耳後,「沒什麼,他做錯事,我訓了他幾句。」
喬知暖皺了皺眉,「小孩子不能管的太嚴了,你要有分寸。」
墨司霆向前靠了靠,「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罵他了。」
喬知暖:「……」
男人微微向前傾身。
喬知暖別開臉,臉上一紅,便踮起腳尖來,在他的額上落下了一個吻。
「可以了吧……」
「示範一下,」男人喉骨間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嘆息,扳正了喬知暖的臉,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這才叫吻……至少。」
墨小墨回到楓林苑,姜思燕迎了上來。
臉上帶著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小少爺,回來啦?」
墨小墨一個眼神都不甩她。
姜思燕頓時覺得墨小墨今天很不一般。
以前從喬知暖那裡回來,哪一次不是興高采烈的,恨不得是屁股上插上了一個螺旋槳,能帶動著他飛上天。
她便主動上去去詢問:「我們的小小墨有心事?」
墨小墨哭喪著臉,掃了一眼白板上還是他臨走的時候寫的幾個字:【我去找小喬了,不用想我哦。】
心痛!
也就才過去了幾個小時。
墨小墨一臉的悲痛表情,拿著白板擦把這幾個字擦掉,又端正的寫了幾個字。
【我失戀了,別來煩我。】
姜思燕:「……」
她從墨小墨的房間裡出來,剛好就迎面遇上上樓的墨司霆。
「墨總。」
墨司霆臉上帶著春風和煦的笑,微微點頭,「今天辛苦了。」
姜思燕:「……」
她盯著墨司霆的背影看了一眼,眨了眨眼睛。
boss滿臉都寫著四個字:我戀愛了。
她十分同情的朝著墨小魔頭的房間看了一眼。
…………
下午,喬知暖給余梅梅打了個電話,去給她送東西。
買的東西,足足裝了一個行李箱。
她一進來,余梅梅就給了她一個超級大的麼麼噠,拿著行李箱就去擺弄了。
喬知暖看了一眼房子,看起來還是和她走之前沒兩樣。
「陳城東呢?」
「走了。」余梅梅把化妝品和護膚品歸類,「帶著小三走了,落荒而逃!」
喬知暖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個月里,余梅梅做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在這間原本準備的婚房裡面安裝了攝像頭。
第二件事,拍下了陳城東和小三的激情視頻。
然後,和陳城東攤牌。
余梅梅說:「我手裡拿著激情視頻,和他攤牌,叫他把房子讓給了我,裡面的家具讓給了我,本來他還要我把房租給拿出一半給他,我拿這個威脅他,要發他單位,他就妥協了。」
「那你現在一個人住在這裡?那這裡是曾經……」
余梅梅知道喬知暖想說什麼。
「我已經在外面找了房子,等到下周就準備搬過去了,」余梅梅說,「我只是不想叫陳城東和那個小三繼續在我住過的地方翻滾,噁心的慌。」
「對了,知暖,我待會兒叫了搬家公司過來,把這裡面的家具還有一些東西都拉出去,你陪我過去。」
喬知暖也幫忙收拾,「拉去哪裡?」
「火葬場。」
「……」
「你說真的?」
「當然了,」余梅梅臉上帶著笑,「你看我哪裡像是在開玩笑的表情啊?」
半個小時後,搬家公司到了。
搬家公司聽說了地址時候,明顯也是楞了一下。
「你在開玩笑?」
哪裡有搬家要搬去火葬場的?
余梅梅已經拉著喬知暖上了車,「師傅,走吧,你沒聽錯!」
安城的溫度還不到,昨夜的大雪,在今天就已經幾乎全都化。
只是天空依然是陰沉著的。
搬家的大貨車開著,滾動的輪胎下面,就好似是在一條看不見起點開不見盡頭的筆直公路。
火葬場,更是低沉。
天空陰沉的可怕。
火化爐已經採取了最新的設備,不會造成污染環境,但是在不遠處,還是豎立著一根高聳入雲的煙囪。
當余梅梅花了高價錢把那些買的東西都叫師傅進去處理掉的時候,她抬頭看了一眼那個黑漆漆的煙囪。
就好似從裡面能看到向外翻滾的黑色濃煙似的。
從火葬場回來的路上,余梅梅很沉默,眼光一直都望著已經暗沉下來的天空。
喬知暖拍了拍她,叫她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等到了樓下,余梅梅忽然拉住了喬知暖的手。
「知暖,我們去酒吧吧。」余梅梅也沒等喬知暖回答,就直接往前走,「我想喝酒。」
喬知暖也怕余梅梅一個人出事兒,便陪著她去了酒吧。
酒吧裡面很嘈雜。
一進去,就能聽見幾乎要把耳膜給震顫的DJ聲。
余梅梅直接就拉著喬知暖去了卡座,點了酒,也沒要酒杯,打開蓋子就對嘴喝。
喬知暖是一口酒都沒沾。
兩個人里,總要有一個清醒的。
喝多了,余梅梅摟著喬知暖的脖子大聲哭著。
「知暖,我沒有男朋友了……我一直以為,我是會跟陳城東走到最後的,雖然有磕磕碰碰,有摩擦……他為什麼要去找小三呢?是不是我不夠好啊,我是不是啊……」
喬知暖拍著余梅梅的肩膀,「你很好,梅梅,是他配不上你,會有更好的在等著你的。」
余梅梅抱著馬桶吐,眼光有些迷惘的去看喬知暖。
「真的麼?」
「真的。」
「你又是在騙我吧。」余梅梅又吐了,「反正你們都是騙我的,都是大騙子,嗚嗚嗚。」
她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往下掉。
喬知暖直嘆氣,也只能摟著余梅梅,安慰她。
余梅梅出租的房子裡,床都給燒了,喬知暖問她新家在哪裡,余梅梅也是喝醉了酒,半天說不好一句話來。
喬知暖便先帶著她回了自己的住處。
躺在床上,余梅梅還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說:「知暖啊,我告訴你,男人都不可信……特別是床上的話,更不可信,他們都是說的天花亂墜的,呵呵,都是騙你的……」
是麼?
她想起了墨司霆。
過了一會兒,喬知暖給余梅梅掖上被子。
她站在床前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
喬知暖回到安城兩天後,墨遠航才知道了消息。
他對此沒有多餘的表情。
蘇若雨在一旁憤憤不平。
「喬知暖就是狼心狗肺!就這樣就已經是把你給忘了,你還幫她擋過刀呢!救了她一命,她現在就這種表現……」
墨遠航打斷了她的話,「叫你準備的東西呢?」
蘇若雨咬著牙,從包里拿了出來。
是一個天鵝絨的首飾盒子。
這是墨遠航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叫首飾店去專門定做出來的,前幾天才叫蘇若雨取了過來。
上次的那枚藏在甜品里的戒指,既然是喬知暖沒有發現,那也就棄置不用了。
墨遠航打開,裡面一枚戒指閃著鑽石的光,十分漂亮。
蘇若雨的眼睛裡充滿了嫉恨的光。
本來,這枚戒指應該是屬於她的!
墨遠航拿著戒指起身,走向外面。
蘇若雨在後面跟著,「遠航,你要去幹什麼啊?」
在上電梯的時候,墨遠航特別多按了一下電梯,等了蘇若雨幾秒鐘。
「你要去哪裡?是戒指哪裡不合心意麼?」
墨遠航手指摩挲著天鵝絨的盒子,微微眯了眯眼睛,「去求婚。」
「什麼?!」
電梯門打開,墨遠航已經走出很遠,蘇若雨都還僵在原地。
墨遠航竟然要去求婚?
他瘋了?
她匆忙跑了出去,看見墨遠航的車已經開走了。
「停車!」
蘇若雨叫住了一輛計程車,「跟著前面的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