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暖低著頭跟在墨司霆的身後,手指被男人牽在手中,
陸北也已經離家一個多月了,墨司霆接過房卡就給陸北放了個假,「准你三天假期。閱讀」
「謝謝墨總!」
墨司霆和顏悅色的說:「路上小心點,我看外面雪下的挺大的。」
陸北聽見這話,都震驚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這是冷麵boss墨司霆口中說出來的話?
真叫他受寵若驚啊!
墨司霆牽著喬知暖的手上了電梯。
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喬知暖手心裡有汗,剛才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腦子一抽,說出來那樣肉麻兮兮的話來。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墨司霆拉著她的手走向房門,刷卡進入,順手按了燈。
進了房間,穿著羽絨服就有些熱了。
墨司霆把羽絨服脫了,回身看喬知暖:「你先洗?」
喬知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莫名的急促,正在拉著羽絨服拉鏈的手都是莫名的一滯,「我……我先洗吧。」
「好,換洗的衣服在門口。」
喬知暖急忙把寬大的羽絨服掛在衣架上,拿了袋子的衣服就匆匆進了浴室。
雖然外面很冷,酒店的房間還是很暖和的。
喬知暖為了拖延時間,放了一浴缸水,在裡面泡了有半個小時,身上的皮膚都泡的泛粉了。
門口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
喬知暖抱著膝蓋,戰戰兢兢的看向門口。
「洗好了麼?」
「好了!我馬上就出來!」
墨司霆看著磨砂玻璃上倒映的人影,輕笑了一下,「用我幫忙麼?」
「不用!」
喬知暖怕墨司霆進來,急忙就扯了毛巾擦身子,穿上了事先準備好的睡袍。
她把頭髮吹的半干,才從浴室裡面走出來。
打開門,一眼就看見靠在床邊的男人,映著暖黃的燈光,靠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個打火機在把玩著。
她從沒見過他這樣安靜等待的模樣,就好似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墨司霆的眸光落在喬知暖的影子上。
「洗好了?」
「嗯。」
喬知暖走出來,「我多泡了一會兒。」
墨司霆已經換了睡袍,邁著步子就朝著浴室走去。
在經過門口的時候,腳步略一停,側頭,溫熱的呼吸擦過她的耳畔,「等我。」
這句話說過很長時間,喬知暖都還是心跳加快。
她搓了搓快紅的滴血的耳朵,忽然就萌生了一種想要逃跑的欲望,她轉頭盯著酒店套房門。
如果她現在跑了,墨司霆會不會把她抓回來打斷腿?
嘩一聲,浴室的門又從裡面打開了。
喬知暖驚懼的瞪大眼睛轉過頭來,墨司霆探出半個身子來,露出精壯而肌理分明的上身,凌亂的短髮已經被水打濕了,沿著他冷硬的輪廓一路向下蜿蜒流淌著,淌過胸膛,小腹……
她急忙剎住了亂飄的眼神。
墨司霆低低的笑了一聲,喉結上下滾動,「喬喬,別想偷跑。」
喬知暖被看穿了。
這次,浴室的門關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墨司霆也沒有再出來了。
浴室門是磨砂玻璃的。
裡面開著燈,剛好可以看見在磨砂玻璃上映出來的人影。
喬知暖瞪大眼睛盯著磨砂玻璃上男人鮮明的輪廓,也是一時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竟然……能看見?!
那也就是說,剛才她在裡面淋浴的時候,外面的墨司霆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喬知暖捂了捂臉。
比起來喬知暖在裡面待了半個小時,墨司霆就可以說是很速戰速決了。
他不過五分鐘就出來了。
喬知暖還沒躺在床上做出裝睡的表情,就聽見裡面的水聲停了。
她急忙就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然後為了不做出刻意的模樣,然後放鬆了眼皮。
墨司霆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臉上暈紅的顏色,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
他把擦頭髮的毛巾隨手丟到一邊去掛著,緩步走過來,站定在床邊。
喬知暖耳朵動了動。
她已經感覺到男人就站在床邊了。
長身玉立的倚在床邊,已經感覺到那種威迫的壓力,在空氣中壓迫了下來。
墨司霆俯身下來,雙肘支撐在她的身側。
「睡著了?」
喬知暖沒吭聲。
既然是裝睡,那就更加逼真一點。
墨司霆輕笑了一聲,低頭啄了啄她的唇。
喬知暖握緊了雙手,忍住,裝睡,記住,她現在是在裝睡。
墨司霆覺得這小女人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睡著了難道就不能對她做什麼事了麼?
墨司霆含住了她的耳垂。
喬知暖一個激靈,差點就睜開了眼睛!
男人的唇逡巡著從她的耳廓,一直到唇瓣上,淺淺的啄吻著。
一隻手已經從女人身上蓋著的薄被下面探了進去,蜿蜒交握……
喬知暖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實在是忍不了了!
喬知暖雙手抵在墨司霆的胸口,驚的瞪著眼睛看他,「我都睡了,你幹嘛啊?」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
喬知暖有點無語。
墨司霆感受著手指下細膩皮膚的柔軟,溫柔的吻流連在她的鎖骨。
「但是,你現在醒了的話……」墨司霆口中的話微微一頓,「就更好了。」
喬知暖的手掛在墨司霆的脖子上。
她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心想,反正是躲不過了,那還不如主動一次。
她直接推了墨司霆一把。
墨司霆還沒有準備,還真的是被喬知暖給這麼推了一把,下一秒,這女人就已經跨坐到他的身上了。
喬知暖一雙眼睛很亮。
亮的好似是墨藍色天空閃爍的星辰。
「墨司霆,我喜歡你。」
…………
一夜。
或許是喬知暖的那句話,又亦或是她的主動,叫墨司霆點燃了渾身的火種,用盡全身的力量去盡情狂歡。
室內,靜謐一片。
室外,雪落無聲。
從細小的雪片,不過兩個小時就衍生成了大片六瓣雪花,從天空之中撒了下來,仿佛編織了一張天地之間籠罩萬物的巨大網絡。
第二天喬知暖先醒來。
她雖然睡的不多,卻是醒得早。
昨夜大雪,她莫名的就想要去看。
她悄默默的把摟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健壯的手臂給拿開,側身從被子裡面出來,還怕外面的涼氣鑽進被子裡面去,手腳麻利。
她拿了睡袍披在身上,把腰間的帶子系了一下,躡手躡腳的走向窗戶的位置。
輕巧的將窗簾拉開了一條縫。
一陣刺眼的白光,從窗口直射進來!
到處一片銀裝素裹,剛好和酒店套房平齊的是一排松樹,密實的松針枝幹上,都蒙上了一層雪白的雪花。
這兩年,安城都沒有再下過雪了。
再次看見雪花,喬知暖心裡就好像是藏了一隻小兔子似的,活蹦亂跳。
「想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墨司霆也醒了。
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袍走了過來,就站在喬知暖的身側,低頭看著她臉上已經從眼神里流露出來的欣喜的目光。
喬知暖點了點頭。「嗯。」
墨司霆從睡袍下牽住了她的手,「走。」
喬知暖被拉的一個踉蹌,「去哪裡?」
「下去。」
十分鐘後,喬知暖穿著厚實的羽絨服和雪地靴,黑色的圍巾圍在脖子上,墨司霆卻還嫌不夠,往上拉,拉到遮住了鼻子嘴巴,只留下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喬知暖朝墨司霆瞪眼睛。
「你瞪眼睛也沒用,你昨晚就有點感冒了。」
許是因為倒時差,再加上溫差跨度太大,喬知暖昨晚就有點鼻塞,打噴嚏。
喬知暖戳了戳墨司霆的胳膊,「那你自己怎麼不穿羽絨服?」她抱起手臂,「你也必須要穿羽絨服。」
喬知暖擺出來一副只要是墨司霆不穿羽絨服的話,她就絕對不會配合的表情。
墨司霆便在自己的薄風衣外面罩上了長款的黑色羽絨服。
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就是個衣架子。
分明是同款的情侶羽絨服,穿到喬知暖的身上就是一個行動遲緩的狗熊,而墨司霆就如同是走T台的模特一樣,再加上一張英俊絕倫的面龐,渾身那種渾然天成桀驁的氣質……
喬知暖覺得,就算是墨司霆裹一條床單站在大街上,也會有人頻頻側目。
雪下了半夜。
出了酒店,外面一片銀裝素裹,銀白色的世界。
除了酒店前面是被清掃出行走的路,道路上大多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人行道上,已經有人做出了一條道,地上都是深深淺淺的鞋印。
喬知暖扯著墨司霆的袖子,專門就去旁邊沒有落上一層雪的地方走。
一層厚厚的雪,沒有經過踩踏,雪地靴踩上去咯吱咯吱的發出響聲,喬知暖笑的很開心。
她指著前面的地面,「小時候,我就喜歡這樣走,當時爸爸還背著我,拉著哥哥,一步一個腳印,然後堆雪人,用樹枝樹杈當眼睛和嘴巴,後來我和我哥哥還在爭吵,到底用什麼來代替雪人的鼻子。」
喬知暖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著:「我說用黃瓜頭,我哥哥說都是用胡蘿蔔的,然後我們就石頭剪刀布,最後他贏了,當時在奶奶家,我倆還打了一架,最後我哥求饒,說用黃瓜頭,可是家裡沒有黃瓜,還是用了胡蘿蔔頭。」
她想起來,那個時候,她挺遺憾的,沒有用了黃瓜頭。
哥哥還安慰的拍著她的肩膀:「下次下雪用黃瓜頭給雪人當鼻子。」
可是後來……
就沒有下次了。
沒有等到下一次大雪,哥哥和爸爸就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