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嗓音真甜

  「姐!是我!」

  喬玉舒靠在牆邊,不耐的隨口應了一聲。

  她想起剛才在電梯裡看到的那個成熟英俊的男人,就立即被吸引了。

  沒想到喬知暖住的這種破爛小區,還會有那種極品男人。

  可是,那男人看她的眼神,卻是帶著十分的厭惡。

  男人的白色襯衫扎在皮帶里,喬玉舒想起皮帶扣上的logo,隨手拿著手機查了查,這是……六位數?!

  喬玉舒瞪大了眼睛。

  門打開了。

  喬知暖一看喬玉舒這模樣,就皺了眉。

  「你這副打扮是怎麼回事?」

  喬玉舒臉上畫著很濃的煙燻妝,穿著包臀的超短裙,頭髮燙成了大波浪卷。

  「我在酒吧駐場,不這麼打扮怎麼打扮?難道要穿校服去麼?」喬玉舒不屑的收了手機,大步走了進來,「土包子。」

  喬玉舒直接坐在了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姐,今天月初了,你工資發了沒?」

  喬知暖就知道她這個妹妹回來沒什麼好事,果然,一回來就是開口要錢的。

  「發了。」

  「借我點錢吧。」

  「都給媽交了住院費了。」

  杜濤被暫扣拘留所,精神病院換了一個通情達理的新院長,同意通融,可是錢也只是暫緩,她現在自己都要在短時間裡想辦法,又怎麼能應付喬玉舒的獅子大開口。

  喬玉舒冷哼,「一個精神病,吃的住的比正常人都好。」

  「喬玉舒!」

  「哼,人都已經瘋了傻了,說都不能說了啊?行了,姐,知道你向著咱媽,」喬玉舒從包里取出一盒女士香菸,抽出一支來點燃,吞雲吐霧,「我沒地兒住了。」

  喬知暖皺著眉,劈手就把喬玉舒手裡的煙給奪了下來。

  「你幹嘛啊?」

  「想在我這兒住也行,」喬知暖把菸蒂折斷丟進垃圾桶里,「不許抽菸不許喝酒不許帶男人來,能做到就留下,做不到就走。」

  喬玉舒忿忿地盯著喬知暖的背影,啐了一口,不就一個破房子,拽什麼拽的,要不是她實在是沒錢了,才不會來這種破地兒。

  …………

  喬知暖拖上一個喬玉舒,更加是捉襟見肘。

  醫院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過來,如果實在是不行,就真的要把她的母親給辦出院手續了。

  喬知暖向上司申請提前領取工資,上司直接不肯批。

  余梅梅抱怨:「老王頭快要升職了,估計下個月就要調走了,臨走前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給你批條,到時候就是他的責任了。」

  喬知暖這一點也知道。

  可是,她現在真的是已經走投無路了。

  余梅梅看喬知暖實在是為難,眼見著兩三天人就瘦了一圈,咬了咬牙,「知暖,我有個賺快錢的機會。」

  喬知暖猛地抬起頭來,眼睛猛地發光,「什麼工作?」

  她卻沒有想到,余梅梅說的竟然是來到夜色會所裡面……陪酒。

  夜色會館是安城一家知名的夜總會。

  喬知暖從車上下來,抬頭看著在處處暗光的夜色之中璀璨奪目的光亮,那些衣香鬢影的女人扭著纖細的腰肢依偎在男人懷中,平淡的開口問:「你在這裡兼職?」

  「嗯,我哥在外面欠了人賭債,我過來賺點快錢,」余梅梅忐忑不安,急忙說,「我干滿這個月就不來了。要不你別進去了,知暖,我……」

  「來都來了,怎麼能不進去呢。」

  喬知暖理了理衣服領子。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知道走進夜總會是意味著什麼,可是現在她被逼的走投無路了,只能選擇這條路。

  夜總會的媽咪名叫秦桑,底下的人都叫她桑姐。

  桑姐對喬知暖的底子很滿意,扣著她的下巴端詳了一會兒,「臉蛋不錯,身材……」她的手直接就順著喬知暖的領口拉扯了一下,肆無忌憚的捏了一把胸口的隆起,「還算是飽滿,不是隆的吧?」

  喬知暖直接擋開了秦桑的手。

  桑姐不無意外,抽了一口煙,嗤聲,「你該知道,就算是進來陪酒,摸胸摸大腿的也是在所難免的,要是受不了,轉身左轉,那是大門,趁著咱們的合約還沒簽。」

  喬知暖咬著牙,沒走。

  桑姐覺得這女人有點骨氣,「既然留下來了,那就聽我的安排。」

  喬知暖被拉到了化妝間去化妝換衣服,秦桑吩咐了一聲:「別弄太妖,清純點的,她底子好。」

  余梅梅把秦桑拉到一邊,塞了幾張鈔票過去,「桑姐,我妹妹就是缺錢,她沒做過,您麻煩多照看著點。」

  喬知暖穿了一條淡粉色的裙子,抹胸,包臀,頭髮放下來只在發尾卷了梨花卷,淡淡的桃花妝,用金粉在顴骨眼角和鎖骨上掃了掃。

  秦桑也是眼前一亮。

  這姑娘如果是在自己手下,不出一個月,絕對能打造成夜色的頭牌。

  喬知暖被安排在了天字一號房。

  這是秦桑照顧她,「來這兒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主,你要是想賺錢,就放低點姿態,到時候隨便的小費就夠你在外面一個月工資了。」

  喬知暖點了點頭,推開了門。

  包廂裡面坐著四個男人,每個男人身邊都安排著一個姑娘,喬知暖坐在了靠近沙發的最左邊的位置。

  身邊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的西裝革履,一看就是一位事業有成的老闆。

  喬知暖坐下來的時候,把裙子往下拉了拉,雙腿緊緊地並在一起。

  身邊這位老闆還算是彬彬有禮,側頭問她:「叫什麼名字?」

  「小玉。」

  這是秦桑給她的假名。

  「多大了?」

  「二十二。」

  「大學生啊,我就喜歡高學歷的。」

  喬知暖低著頭,隱藏了眸中隱忍的痛。

  她沒上過大學。

  三年前的早產生下一個死胎,那個噩夢,把她的所有都給毀了。

  「去唱個歌?」

  喬知暖壓下心中郁色,點了點頭,跟著這位大老闆起了身。

  墨司霆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一進來就聽見一道熟悉於耳的清麗女聲在唱:「人海里偶遇跟你雨中輕擦過,回憶當天剎那像結織的你我……」

  他猛地看過去。

  在KTV台前面,一男一女在對唱著。

  鍾澤疑惑著墨司霆怎麼走了兩步路不走了,也停下來,順著墨司霆的目光看過去,「這女人嗓音真甜……看這身形,怎麼長得有點像你家寶媽啊?」

  那女人轉過臉來,鍾澤揉了揉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不是像!

  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