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梨拉著喬知暖去了布萊卡當地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廳吃晚餐。閱讀
「今天我絕對不放你鴿子了,就算是Shirley電話打爆,我也堅決陪你去商場大血拼。」
喬知暖直接指了一下手機,「關機?」
「關吧。」
呂梨說話就直接把手機關機了,順便把喬知暖的手機也給關機了。
「等吃了飯,我們去夜宮!」
呂梨嗨的不行,吃飯的時候還特別要了一瓶紅酒。
喬知暖喝了半杯,別的都是呂梨喝的。
吃了飯,喬知暖本來是想要回去的,被呂梨給拉著,「好不容易出國一次,好好玩玩嘛!多拍點照片,要不然到時候誰知道你來過啊。」
兩人先去商場逛了一圈,基本把朋友列出來的單子採購完畢,送回了酒店就打車直奔夜宮。
上次來的時候是白天。
白色的天光下,夜宮只是看似恢弘。
而現在,夜光下,背後是深藍色蒼茫的天空,璀璨燈光閃耀,仿若是中世紀濃墨重彩的油畫一般。
呂梨捂著嘴,「哇,真美!快來,知暖,我們來合影留念!」
喬知暖其實是那種不喜歡照相的。
以前她跟余梅梅還有藺恬三人曾經有過一次畢業旅行,余梅梅酷愛照相,而藺恬又是公主的模樣,所以她就擔任了這個全程跟拍師。
有些不經意的動作都能叫她捕捉成最美的鏡頭。
呂梨招手叫一個路過的路人,「幫我們照張相吧?謝謝。」
喬知暖側頭站在前面,呂梨跳到身後的噴水池台上,托著腮側頭,笑的一臉的天真爛漫。
後來的後來,喬知暖幾次看著這張照片,都忍不住落下眼淚來。
那時的她們啊,多好。
走進夜宮,呂梨拿著手機,自拍攝像。
「哈嘍,小貝!這是知暖!我們現在是在夜宮,抱歉啦,第一次和知暖來夜宮了,下一次再跟你,是不是很震撼啊,看現場更震撼!」
呂梨錄了一段,「我們現在要去看演出了,聽說比T國看的人妖還要美呢,拜。」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a廳。
一進來,喬知暖就差點被舞台上的光芒給刺到眼睛。
舞台上,是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裙的女人,正在繞著台上的一根自上而下的鋼管在跳辣舞。
底下的人群情沸騰,尖叫聲不絕於耳。
呂梨拉著喬知暖來到了一張圓桌上,「真是太性感了。」
喬知暖扶著額,靜靜地看著舞台上跳舞的女人,「我跳的比她好。」
呂梨有點驚訝的轉過頭來,還沒有來得及叫出聲來,頭頂就有一道白色的聚光光線投了過來,剛好打在了喬知暖的身上。
身旁站著的是一個穿著時尚的男人,耳骨上打上了一排耳釘,亞麻色的頭髮刻意抓亂,倒是這張臉叫喬知暖吃了一驚。
是一張很好看的臉。
笑起來,唇紅齒白的少年感。
有一雙碧綠色的瞳仁,好像是家養的波斯貓。
他握著手裡的麥克風,朝著喬知暖傾身彎下腰來,「剛才我身邊的這位小姐姐,說……」
他朝著喬知暖擠了擠眼睛,比了一個手勢朝著台上的鋼管女,「我比她跳的好。」
喬知暖:「……」
呂梨心道糟糕了。
喬知暖向來沒有這麼突兀過,唯獨說了這麼一句話,竟然就叫人給逮到了,而且還這麼通過話筒廣而告之了。
「不如,小姐姐也來跳一個?」
少年做了一個標準的紳士行禮的姿勢,「請?」
喬知暖完全懵了。
她其實都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會忽然說出那樣一句話。
就好似是腦子裡藏了那樣一句話,不經意間就說了出來,就連她自己都措手不及。
聚光燈打在她的身上,光亮耀眼。
呂梨此時就好似是熱鍋上的螞蟻,心裡拼命的在想要怎麼才能給喬知暖開脫,桌子底下扯著喬知暖的衣角,「我……」
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身旁的喬知暖就已經站起身來。
「好。」
底下響起了一片呼聲。
有人真喝彩,有人喝倒彩。
「她好白啊!」
旁邊有人議論。
「對啊,她長相是東方的美人臉啊,皮膚怎麼會那麼白啊!」
喬知暖的膚色很白,就如同是白色瓷器,五官小巧精緻,眼睛又格外亮,黑白分明,一雙眸里似是蘊藏了大片的銀河。
亞倫也不禁多看了她幾眼。
後來的後來,他才知道。
只有八個字。
氣質使然,無可比擬。
…………
呂梨跟著喬知暖還有亞麻男走到後台,還緊張兮兮的湊到她耳邊問:「你真會跳舞?」
喬知暖老實說:「不知道。」
「……」
喬知暖是真的不知道。
她剛才的確是腦中靈光一現,話不知是怎麼說出口的,只覺得那個舞台莫名的熟悉,就想要走上去。
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你們叫我亞倫就行,」亞麻發色的少年從一張桌邊經過,拿了一根牙籤咬在牙齒中,「隨便吃點水果?」
呂梨看了一眼一個香檳色的酒瓶,「能喝麼?」
「能。」
呂梨給自己倒了一杯,壯膽。
「美麗的小姐,你想要跳什麼?」亞倫咬著牙籤,「我好叫人去給你準備服裝。」
喬知暖現在穿的是牛仔褲短袖,看起來很隨性。
「你們這裡有什麼舞種?」
「嘻哈,爵士,街舞,」亞倫朝著喬知暖扎了一下眼睛,「你想跳芭蕾,拉丁,也可以,我可以免費給你當舞伴。」
「爵士。」
喬知暖聽到亞倫口中的這幾個舞種的時候,就直接說出了這兩個字。
亞倫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驚訝。
就她知道,女人跳爵士的,不是沒有,但是缺乏的是力量感。
爵士比街舞更需要動作的爆發力度,而且,街舞可以穿著很寬鬆嘻哈,動作做起來也更隨意,只是爵士,每一個動作都必然是在節拍上的。
剛從舞台上下來的鋼管女郎經過喬知暖的身邊,自然也聽見了她口中的話。
她不由得嗤笑了一聲。
「還想要跳爵士,不自量力。」
她剛剛在台前取到了今晚的最高票數,有一個人花了五萬塊買下了她的一杯酒,她是今晚的贏家,也是夜宮之中的台柱。
而這個女人卻這樣不自量力的挑釁她。
不知死活!
她扭著自己纖細的腰肢走到喬知暖的面前,「你要跳爵士來挑戰我的鋼管舞?」
鋼管女郎腳上穿著的是十公分的高跟鞋,站在喬知暖的面前,高出一頭來。
喬知暖淡淡的掀了掀眼皮,平靜的目光落在這女人的臉上。
「是的。」
鋼管女郎感覺到了一種油然而生的壓迫感。
雖然她現在高高在上的俯視著這個東方面孔的女人,但是這個女人竟然毫無懼色,淡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就好似她只是一個路人甲一樣。
亞倫只是用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再次審視著面前的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好,Tina,帶這位小姐去選衣服和曲子!」
有一個穿著馬甲禮服的男服務生匆匆走來,在亞倫耳邊說:「二樓vip來了兩位十分重要的客人,這是名單。」
「兩個?」亞倫接過冊子隨手翻了翻。
「老闆說您最好去招待一下。」
亞倫皺了皺眉,把牙籤隨手丟在桌上,「走吧。」
…………
二樓vip間。
明蘭穿了一條紅色的抹胸長裙,彎腰靠在欄杆上抽菸,看著映在單面可視玻璃上的男人頎長的身影。
可以說,這男人真的是得天獨厚老天眷顧了。
「司霆,你這幾年都沒有變過啊。」
墨司霆端了一杯紅酒走過來,倚在一邊的欄杆上,「你也同樣,年齡逆生長。」
「哈哈,你就別抬舉我了,」明蘭掐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眼角的細紋都出來了,比不得你媽媽。」
這句話說出來,就憑空感覺到墨司霆周身的溫度陡然降低了下來。
別人在墨司霆面前避諱,她卻從不避諱。
「前段時間的祭祀大典看了麼?她跟皇室女王走在一起,都絲毫不顯遜色,那才是年齡逆生長。」
墨司霆冷笑了一聲。
「你跟你媽媽一直沒有聯繫麼?那Shirley呢?」
墨司霆臉上冰封般的表情,已經表明了他現在並不想要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好吧,」明蘭聳了聳肩,「那說說你今天忽然叫我過來的目的?想要保下的那個女孩兒,你很喜歡?」
「嗯。」
明蘭倒是有點驚訝了。
頭一次從墨司霆口中聽到對方毫不遮掩的承認。
咚咚咚。
房門敲響了幾聲,明蘭叫了一聲:「請進。」
亞倫面上帶著笑走了進來,「明小姐。」
明蘭是夜宮的貴客,老闆親自交代下來,他必定要過來招待好。
只是,她身旁側對著門的那位男士,雖只能看見背影,也能夠感覺到一種由內而外的壓迫感,倒是不知道是誰。
明蘭笑了一下,「亞倫。」
「明小姐,您有什麼需要請吩咐,這邊有給您安排人。」
「我不是那麼不好打發的人,就有這麼一間安靜的包廂跟老友敘一敘就行了。」
台下,忽然間光線暗了下來。
全場一片漆黑。
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緊接著,有一道光束就打了過來,落在了站在舞台之中的那道人影身上。
墨司霆的視線落在那人身上——
一條黑色的修身長褲,白色襯衫扎在褲腰裡,領口別了一個黑色的領結。
腳上一雙高跟皮靴,一根黑色手杖點地,頭頂黑色禮帽帽檐壓下,單手扶著頷首。
底下多了些嘈雜的聲響。
墨司霆緩淡開口,「這是夜宮的舞者?」
亞倫說:「不是,是剛才……挑釁舞魁的一位來自東方的客人。」
東方……
墨司霆眯著眼睛,看著舞台正中的女人,扶著禮帽,緩緩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