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霆從喉骨間溢出了愜意的笑,「我不是我,是誰?」
喬知暖嘟囔了一句,「我掛電話了。」
正在陪著墨小墨小盆友在桌邊堆樂高積木的姜思燕:其實吧,每個男人的內心,都是抖M。
墨司霆掛斷了電話,拖著腮思忖片刻,才叫來樓上書房整理文件的陸北,「晨曦小區的房子弄好了沒有?」
陸北立即反應過來這是boss前段時間說叫他去晨曦小區買的房源。
「已經買好了,喬小姐那一層住戶的房子都買了下來,隔壁的房子已經裝修完畢。」
「樓下呢?」
「啊?」
沒說叫買樓下啊!還是說他會錯大boss的意了?
墨司霆從衣架上取下西裝來,「備車。」
一直趴在沙發上的墨小墨小盆友,一下就豎起了自己的一雙招風耳,騰地跳了起來,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過來,一把抱住了墨司霆的大腿。
墨司霆直接伸手去拎兒子的後衣領。
「你在家。」
墨小墨「寧死不屈」死死地抱住墨司霆的大腿,搖頭好像是撥浪鼓,一雙眼睛裡明明白白寫著:要去要去要去!撒潑打滾也要去!
…………
喬玉舒沒什麼胃口,都是被剛才的那個高利貸的電話給攪和的。
就吃了一點,就不再繼續吃了。
她本來打算去客房睡,結果經過主臥的時候發現裡面竟然有一張和房間裝修格格不入的大床!
喬玉舒猛地沖了過去,「姐,這床……」
喬知暖收拾碗筷,她早就想到喬玉舒會有這樣的問題,「我睡眠不好,就花了一個月的工資買了一張床。」
喬玉舒到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
雖然沒問,可是她心裡卻也還是不相信。
這床很明顯的是和整個房間都不搭,奢華,讓喬知暖自己買一張這種床,打死喬玉舒都不相信。
她眼珠轉了轉,立即就想到了包養喬知暖的那個金主。
她挪到廚房,「姐,你還跟上次那輛賓利車車主有聯繫麼?」
喬玉舒很聰明,換了一種可以接受的問法。
喬知暖低頭洗碗,把碗筷放在碗架和筷子籠裡面,才轉身掀了掀眼皮看她,「有又怎麼樣,沒有又怎麼樣?」
「有就一定要好好地抓著啊!你看看我,沒了就什麼都沒了,要不是姐你在這兒,我估計都要回老家了。」
喬知暖靠在料理台上,靜靜地看著喬玉舒:「喬玉舒,男人不是依靠,就算是門當戶對的男朋友,你也要有自己的獨立生活,就算是離開了男人也能自己過。」
喬玉舒移動著冰箱上的冰箱貼,「你自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回去睡吧,明天出去找工作,」喬知暖說,「如果一個星期內你沒有找到工作,你還是回老家吧。」
「哪兒有你這樣的姐姐啊!」
喬玉舒瞪大了眼睛看喬知暖,見喬知暖也不吭聲,哼了一聲掉頭就走了。
夜晚十點,喬知暖在房間工作了一會兒,把從公司拿過來的GG企劃做了一半,起身出去倒杯水,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都這麼晚了。
喬知暖走到門口,「誰?」
「你們水管漏水了啊,都漏到我們家裡了。」
門外傳來的是一個大媽的聲音。
喬知暖急忙打開了門,「阿姨。」
外面站著的是樓下住戶的阿姨,以前喬知暖還和她打過招呼。
喬知暖到自己的衛生間裡面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沒有漏水啊?」
鄰居阿姨拉著她就往外走,「你來我家看看,都水漫金山啦。」
喬知暖看了一眼喬玉舒睡著的客房已經關了燈,便在睡裙外套了一件白色的長開衫,找了鑰匙拿上。
鄰居阿姨拉著喬知暖下樓,還說:「你們這層樓搬來了新住戶,你知道麼?」
「啊?」
喬知暖還真的不知道。
鄰居阿姨忽然拍了一下腦門,「哎呀,你先在這兒等一下,我才想起來,我老伴兒還在衛生間呢,你停五分鐘再下來。」
喬知暖應了一聲,鄰居阿姨就先下了樓了。
走廊上亮著聲控燈,喬知暖抱著手臂,來回走了兩圈,想著跟下去,就在這時,頭頂的燈光卻一下就滅掉了。
喬知暖心裡咯噔了一聲。
她微眯了眯眼睛,還沒有等適應了突如其來的黑暗,忽然身後一扇門咔嚓一聲打開,緊接著有一隻大手握上了她的手臂,就把她給拉到了後面。
「啊……」
驚呼聲被一隻大掌給捂住了嘴。
喬知暖被硬是拖了進來。
她柔軟的身體貼著溫熱寬厚的胸膛,她掙扎了兩下,卻被一下桎梏住了手腕,下一秒被丟在了一個柔軟的墊子上。
有點像是墊子。
軟的就好似是羽毛一樣,喬知暖剛被丟上來,整個人就陷了下去,她還不及說話,身體就被翻了過去,臉埋入了身下柔軟的被褥之中。
「你是誰!你放開我!」
捂著喬知暖嘴巴的大掌移開,喬知暖當即大叫了起來。
她感覺到背後是一個男人,身強力壯的男人,覆在她的身上,手指輕動,已經把她外套的白色珍珠開衫給扒了下來。
露在外面的皮膚陡然間接觸到房間裡開的冷氣,她心裡簌簌的抖了一下。
這人是誰?
剛才樓下的鄰居阿姨還說,這層樓上是有新搬來的住戶,難道新搬來的是變態?
她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就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
「你放開我!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誰麼?是墨司霆!你敢現在動我,就等著他把你丟到海里去餵魚吧!」
她心裡也有點打鼓。
雖然說現在把墨司霆給抬出來了,可是畢竟她也並非是女朋友,而是墨司霆的見不得光的情人。
墨司霆在安城乃至於華國都有極強的影響力,倘若對方真的是一個變態呢。
她也是在賭。
「你想要錢,要多少有多少,我可以馬上給你,你放開我!」
她被男人給趴著按在床上,雖然說眼睛沒有蒙著,卻也沒辦法行動分毫,再加上房間裡是黑的,沒有開燈。
頭頂上傳來了低沉的笑聲,重複了三個字,「墨司霆?」
喬知暖心裡一沉。
「你覺得墨司霆能救的了你?」
男人的聲音很低,很沉,就仿佛是浸透了冰泉一般。
喬知暖咬了咬牙,「他會。」
喬知暖的身體被翻了過來。
而與此同時,眼睛也被蒙上了一條領帶。
材質是最柔軟的絲綢,她抬手就想要把眼上的領帶給撤下來,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腕。
喬知暖嚇得急忙甩掉了男人的手,抱著腿朝著後面退了過去。
「你看見我的臉,恐怕就算是墨司霆來了,我也不能叫你走了。」
喬知暖覆在領帶上的手頓了頓。
她最終還是垂下了手,手指在自己腿上把睡裙往下拉了拉,「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都行。」
「你有錢?」
「墨司霆,你叫我打電話給他,你要多少我都會給你多少。」
喬知暖的視線被阻隔了,所以聽覺就變得異常的敏感,她緊張的攥著自己的睡裙裙擺,儘管已經在心底幾次叫自己冷靜下來。
「我幫你撥號,你打電話給他?」
喬知暖聽到男人在身旁窸窸窣窣,好似是去拿了什麼東西。
「號碼?」
她飛快的報出了一串數字。
或許,就連喬知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將墨司霆的手機號碼已經給牢牢地印在了心裡,儘管現在手裡沒有手機查詢,她也能迅速的報出來。
手機被開了外放。
嘟嘟的聲音拉長,一聲一聲,聽在喬知暖的耳中就好似是追命音符一樣。
她在心裡一遍一遍的乞求著,接電話啊。
可是,一直到電話最終卡頓了一下,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接。」
喬知暖的心一點點往下沉,「今天太晚了,他或許已經睡了。」
而且,她還特別打電話說過了她今晚不回楓林苑。
她靠坐在身後,應該是床頭,有軟軟的靠枕。
忽然面上拂上了溫熱的呼吸,喬知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又不敢亂動。
男人的鼻息能噴灑在她的面上,距離她很近,她渾身僵住,猛地抬手將男人推開,結果下一秒就被人握住了腳踝。
她都沒能跳下床。
床很大,這一次她被拉的死死的,被男人抱在懷中,手臂扣著她的腰。
男人的唇輕嗅著她的面龐,覆在她耳邊,「別亂動,我可不想向上一次那樣走火。」
上一次?
喬知暖腦中警鈴大作。
上一次……
男人暗啞的嗓音徐徐響起,在她耳邊說了一個房間號。
酒店。
房間號。
喬知暖腦海里頓時就浮現了一幅酒店房間雲雨之後的一片狼藉。
她被蘇若雨算計的那個夜晚!
因為被下了烈性的藥,與陌生的男人翻雲覆雨共度的那一夜!
男人的呼吸仿若化作了有形,密密匝匝的落在喬知暖細嫩的肌膚上,「想不想重溫,嗯?」
喬知暖猛地搖著頭,眼淚從眼眶滑落下來。
「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
她是真的哭了出來。
心裡好像是被貓爪子給抓撓著,她的手撐在男人的胸膛上,不想讓他再進一步靠近。
「好,我不碰你,你別哭了?」
他明明最討厭掉眼淚的女人,可是現在面前的這個女人一掉眼淚,他的心就已經柔軟的一塌糊塗了。
「喬喬,別哭了?」
喬知暖聽到這個稱呼,內心忽然一顫。
喬喬……
這個稱呼,在她的記憶里,只有一個人叫過。
喬知暖猛地抬手扯掉了覆在眼睛上的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