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佩雅說:「是天娛臨時調過來的,就跟這一部戲。閱讀」
喬知暖在後面站著,道具組叫了她一聲,「過來搬東西,這都是唐雯要的。」
她搬著兩個大箱子放上了一輛麵包車,前面保姆車已經開走了,她便只有上了後面放道具的麵包車。
車子裡面沒有空調,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逼近正午,也熱了起來。
喬知暖把車窗降下一半來,拿著手機隨手街拍一些異國風情。
前面保姆車。
唐雯坐在按摩軟椅上,喝著酒櫃裡面的冰鎮紅酒,戴著真絲眼罩,翹起腿,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把眼罩向上掀起露出一條縫來,順手接通了電話。
「靈雪。」
「雯雯,你快到了沒呢?」
「快了。」
宋靈雪笑了一聲,「我已經到片場了。」
唐雯閉著眼睛說,「這個喬知暖還真是個軟骨頭,早上四點喊起來折騰她,罵也罵了,她倒是一句話都不還嘴。」
宋靈雪說:「她能忍嘛,如果不能忍,又何必能勾上祁小公子呢。」
唐雯喜歡祁風行,這是圈子裡眾所周知的。
只是祁小公子風流花心,別的女人都能曖昧個一兩天,偏偏就是對唐雯從來都是不冷不熱的。
唐雯前段時間在國外拍戲,回來就聽說了,祁風行前段時間看上了一姓喬的女人,和她談了幾個月的戀愛。
若是這女人不在眼皮子底下也就算了。
現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不能叫她好過了!
…………
車程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到達片場。
喬知暖從車上下來。
前面是一座十分恢弘的西式宮殿。
哥德式的穹頂設計,大片碧綠的草地白色的信鴿,鋪滿金幣的噴水池,還有佇立的天使神像雕塑,就宛若已經來到了異世界一般。
喬知暖幫著把唐雯需要穿的服裝都搬了下來,朝著唐雯的專屬更衣間走過去。
身後有一個聲音響起來:「衣服別折了!一套衣服好幾萬呢!你能賠得起麼!」
喬知暖把衣服舉高,偏頭看著路,走起來有些艱難。
她的目光剛好掠過另外一側,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腳步微頓了一下。
她怎麼會在這裡?
呂梨剛好從洗手間出來,看見了喬知暖,「哎呀,怎麼就你一個人搬這麼多衣服啊。」
她急忙過來幫喬知暖分擔了一部分,「你不是早起床了麼?怎麼才來啊。」
喬知暖看那邊的人影早已沒了影子,便也收回了目光,不經意間把早上的事情給呂梨說了。
呂梨憤慨的說:「這不是明擺著就是折騰人的麼?我怎麼沒聽說過唐雯有這種特殊的癖好!還必須吃不同四個地方的東西,還要小票。而且你路上車子還壞了,肯定就是故意的!」
喬知暖將手中的戲服整理好,撐在衣架上掛了起來。
她不是不知道。
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呂梨撇了撇嘴,「知暖,你還真是好脾氣,要是我,早就炸了。」
喬知暖抽時間去了一趟洗手間,又去了一趟剛才看見那人影的休息室里看了一眼,沒有。
難道是自己看花了眼了。
畢竟這裡的演員都是穿著宮女的衣服。
她剛回來就聽見蘇佩雅在叫:「喬知暖,把那套紗衣的戲服給拿過來!」
「哎!」
喬知暖急忙就去取來了紗衣的戲服。
這是拍的女主和男主見面的第一場,女主還是豪華宮殿之中的一個宮女,男主是王子殿下,兩人相遇在神像之前的許願噴水池前,女主朝著噴水池裡面投擲硬幣,低頭許願時被男主遇見了。
「喬知暖!這是怎麼回事?!」
蘇佩雅把裙子展開,赫然就在裙擺下面,撕裂了一大道口子,幾乎就蔓延了整個裙擺,破碎的三層紗飄在半空中。
喬知暖瞳孔微縮。
這……
「怎麼會這樣?」
「你現在還問怎麼會這樣?難道不是你麼?雯雯的戲服從酒店到片場,一直都是你在保管的。」
旁邊立即就有人附和:「是不是你自己妒忌,把裙子剪壞了!」
「好叫我們雯雯姐上不了台!」
「你這種人怎麼心思這麼惡毒啊!」
「才剛來就這麼多的壞心思,以後還了得!」
千夫所指。
喬知暖成了被眾人攻訐的對象。
沈晗靜已經換好了戲服,聽見這邊的哄鬧聲,問一旁的化妝師,「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化妝師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裙子被人給扯爛了,說是一個新來的小助理給弄的。」
真相到底是什麼,其實根本就沒人去仔細考量,反正娛樂圈這種為了自己上位,彼此傾軋,彼此陷害的事情早就層出不窮了。
「我去看看。」
沈晗靜拎著戲服厚重的裙擺走了過去。
一屋子的人都在附和著,牆倒眾人推,亂七八糟骯髒不堪的話就都朝著喬知暖齊齊的拋了過來。
「現在不該是想辦法怎麼處理麼?」
沈晗靜的聲音響起,倒是叫屋子裡安靜了幾秒鐘。
「這不是宮女的裙子麼?有沒有去找來多餘的。」
蘇佩雅說:「說得容易,雯雯的這件是定做的,款式布料都跟普通宮女不一樣。」
「對啊,女主的衣服總要突出啊。」
就在眾人爭執不下的時候,一直都靜默的站著的喬知暖,忽然抬步朝著掛裙子的衣架走了過去,低頭在裙子上掃了一眼,抬手直接就把裙子下面被撕爛的兩層紗給撕拉一聲扯了下來。
「天啊!」
「她是不是瘋了?!」
「她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麼?」
旁邊的人看喬知暖的眼神,就好似是看見了怪物!
喬知暖把裡面的兩層紗給撕了下來,將最外面的一層完好無損的紗放下來,「這樣就可以了。」
她讓開了擋住裙子的身體。
裙子還是和以前是一模一樣的,裡面是被撕扯了一道的不規則裙擺,外面是一條蓋下來的同色白紗。
不得不說,比起剛才那種規則的形狀,全都是平整的邊角,這樣更吸引人的眼球。
蘇佩雅卻說:「這不太與眾不同了嘛。」
沈晗靜輕笑了一聲,「剛才不還說女主就是要與眾不同麼?」
「我……」
「好了,蘇姐,」一直都沒有開口的唐雯說,「把裙子給我拿過來吧,我去換,要不然一會兒拍戲就又遲了。」
喬知暖鬆了一口氣。
她的目光一移向了沈晗靜。
沈晗靜穿的是古裝的厚重戲服,臉上畫著濃妝,頭飾璀璨奪目,脖頸上帶著的是閃爍著光芒的鑽石項鍊,整個人都顯得美艷逼人。
撇開墨司霆的關係,喬知暖也是十分感謝她剛才在人前幫她說話。
喬知暖走過去,「謝謝您剛才的幫忙。」
沈晗靜笑著擺了擺手,「不用客氣,你自己也小心點,他們有些人對新人不怎麼友好的。」
「謝謝。」
沈晗靜轉身的時候,眸光一下就看見了喬知暖左手上的銀色手鍊。
「等等!」
沈晗靜一下拉起來喬知暖的左手看了一眼,「這個手鍊挺漂亮的,你能脫下來給我看看麼?」
喬知暖收回了手,用袖口向下遮擋住了銀色手鍊,「抱歉。」
沈晗靜瞧著喬知暖匆匆離開的背影,覺得好笑。
那手鍊上的紋路是她熟悉的,就是墨司霆從她那裡拿走的。
只是手鍊紋路有可能相似,但是取不下來的還就墨司霆這種占有欲強烈到變-態的男人給的一隻。
沒想到和墨司霆心尖尖上的女人,是在這種情況下見的第一面啊。
沈晗靜想起剛才被眾人攻訐的時候,這女人站在中間從容不迫的模樣,還只有這種冷淡風的女人能降的住墨司霆了。
沈晗靜先去拍了一齣戲,回來就靠在水池邊嗑瓜子,遠遠地看著前面男女主在拍戲。
「這個唐雯還真是矯情的很。」
太陽一大,就叫經紀人助理過來打傘,喬知暖給她打著傘,自己整個人都在傘外曬著。
呂梨也憤憤不平的說:「他們就是成心折騰知暖的!」
沈晗靜轉過頭,「你認識?」
「跟我一個標間。」呂梨說,「也是路上認識的,大早上的,四點多就打電話叫知暖去買早餐。」
沈晗靜聞言,皺了皺眉。
她把瓜子皮隨手往果殼箱裡面一丟,「拿我的手機。」
呂梨從包里拿出來沈晗靜的手機遞了過去。
沈晗靜隨手撥了一個電話。
那邊響了幾聲才接電話,聲音慵懶的問:「什麼事?」
「呵!」沈晗靜笑了一聲,「你還真是絕情啊,沒事兒就不能找你聊聊了?」
墨司霆很明顯對於除了喬知暖之外的女人都沒什麼耐性,正準備掛斷電話,就聽見沈晗靜那邊說。
「我總算是見著你金屋藏嬌的那位了,長得挺漂亮的,氣質如蘭,比照片上好看,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墨司霆眉心蹙了蹙,「什麼時候?」
「就剛才啊。」
墨司霆眉心蹙的更深了,「在哪兒?」
「你不知道?」沈晗靜這才算是聽明白了,「她來跟《寵妃》的劇組了,在布萊卡的凱撒宮殿取景。」
「跟組?」
沈晗靜也是難得聽墨司霆這種略顯驚訝的口吻,「看來你是不知道?我還以為是你默認的。」
她隨手拿著摺扇扇了扇風,眼光瞟過不遠處的許願噴水池,忽然瞳孔猛地放大,脫口而出一句:「臥槽!」
墨司霆:「……」
呂梨喝了一口礦泉水差點就噴了出來。
她跟著沈晗靜這麼久了,還沒聽到過沈晗靜爆粗口的。
呂梨順著沈晗靜的視線看了過去,眼睛也一下就瞪圓了。
喬知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