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種帝王綠。
喬知暖在三年前剛開始工作的時候,曾經和傅涼深一起做過一個玉器翡翠展覽的設計策劃案。
為了精益求精,她鑽研了三個月的玉器和翡翠。
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了,自己手掌心上的這一塊有市無價的冰種帝王綠翡翠。
墨司霆看喬知暖盯著手掌心裡的項鍊不說話,揚了揚眉梢,「喜歡麼?送你的。」
下一秒,喬知暖直接就把項鍊從脖子上摘了下來,重新塞進了墨司霆的手中。
「我不要。」
墨司霆的臉色有些陰沉,「為什麼?」
這有什麼為什麼?
喬知暖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
「要不起。」
墨司霆看著女人近在咫尺的這張櫻桃般紅潤的小嘴,忽然眉眼一眯,就低頭想要去親她的唇。
喬知暖察覺到,想要偏頭,被墨司霆扣著下頜,「不許躲。」
吻帶上了一絲侵略的侵襲,靈活的舌尖肆意的舔刷掃蕩著她的口腔,肺里的空氣都似乎要被男人席捲一空。
喬知暖伏在男人的肩膀低喘著。
脖頸上再度被男人戴上了這枚翡翠項鍊。
「我給的,你就要的起。」
喬知暖摸到翡翠,被男人給按住了手,濃眸里沾染了些許怒意,「你敢再摘摘試試。」
逼迫的口吻,霸道的語氣。
她心裡嘆了一聲,鬆了手。
戴著就戴著吧。
墨司霆帶著她去餐廳吃飯,這次吃的中餐。
喬知暖想起白天臨走時小包子那委屈兮兮的眼神,「墨小墨呢?」
「去他奶奶家了。」
墨司霆點了幾個菜,叫服務生上菜。
「你每天都是在外面吃麼?」
「差不多吧。」
「經常在外面吃不好,外面就算是再乾淨,也不如自己做的乾淨衛生健康。」
喬知暖拆開了一雙筷子,正在細緻的觀察上面的木刻紋路,隨口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話音剛落,就是一陣沉默,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哦,抱歉,我……」
墨司霆已經站起身來,從後面的衣架上取下了衣服,過來拉起她就朝著外面走。
「要去哪兒?」
門口的陸北剛坐下來喝了一口茶,就看見包廂門打開了,口中喝了一半的茶差點噴了出來,急忙就跟了上去。
墨司霆吩咐道:「取消剛才的點菜。」
「是。」那要去哪裡吃……
陸北也沒問出口來。
很明顯,喬知暖也完全不明所以。
直到車子在一家超市門口停了下來。
墨司霆拉開了車門,「下來。」
喬知暖有點愕然,「要逛超市?」
「嗯,買點食材,」墨司霆說,「你不是說外面吃的很不衛生麼?」
喬知暖雲裡霧裡的就被墨司霆給牽著往裡走。
陸北也是一臉懵逼啊。
大boss竟然要逛超市?
要不要先打電話給超市經理清場啊!
但是大boss沒有開口,他也不好自作主張,便跟在後面,見機行事。
喬知暖被墨司霆帶著腰走進了超市,男人在她耳邊問:「推一個手推車吧?」
「好。」
她被他的氣息弄的耳朵有點癢,向旁邊挪了挪。
男人單手推著手推車,一隻手牽著喬知暖的手不鬆開。
自從墨司霆進來,就已經引起了超市裡面不小的騷動。
「你看那個男人!好像是個明星!」
「應該不是啊,沒見過他啊。」
「好帥啊!」
兩人還沒有從超市出來,就已經有牽手逛超市的背影照片流到網絡上去了,引來一片瘋狂的點讚和轉發。
陸北急忙召集緊急危機公關,看到也只是背影,便沒有多做處理。
後來,很多年後,網上還能翻出來這張被成為街拍經典的一幕。
琳琅滿目的貨架之間,女人低眸時候,不經意撩起鬢邊的長髮,露出耳後那一片嫩白的皮膚。
男人扶著單手推著手推車,一手攬著女人的腰,偏頭看著微低首的女人,眼眸中是一片溫柔的寵溺。
…………
喬知暖沒想到,墨司霆竟然要拎著東西來她的出租房子裡面做飯。
「不去楓林苑麼?」
「你想去?」
「不是,是……」
她看墨司霆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豪門大少,從小都沒有受過什麼苦的,上一次來她住的地方就已經是屈尊了。
喬知暖找出鑰匙來打開了門,讓開路,叫墨司霆先進去。
雖然她出租的房子小,但是卻是很乾淨。
喬知暖給墨司霆倒了一杯水,叫她在沙發旁邊坐著,自己去廚房裡做飯。
墨司霆喝了兩口水,就起身,倚靠在廚房門口看著忙碌的女人的身影。
身材修長偏瘦的女人腰間繫著一條淺黃色的圍裙,在料理台前用十分嫻熟的刀工切菜,菜刀在菜板上發出了噠噠噠的清脆聲響。
喬知暖進來的時候忘記扎頭髮,現在低頭切菜,兩邊的頭髮就一直往前面跑,落在了臉頰兩側,手上都是水,她只能用手肘肩膀把頭髮往一邊撥。
忽然,一雙手伸了過來,幫她將兩側的頭髮向後面抓了起來。
她轉頭一看是墨司霆,嚇了一跳。
「你怎麼進來了?」
廚房小,就只能容納一個人轉身。
她這麼一轉身,幾乎就和墨司霆的身體貼在了一起。
「發圈呢?」
喬知暖抬起手腕,「這裡。」
墨司霆從喬知暖的手腕把黑色的發圈取了下來,幫她簡單的扎了兩道頭髮。
「謝謝。」
喬知暖看墨司霆給自己扎了頭髮卻還是不打算出去。
墨司霆慢條斯理的卷著衣袖,「我幫你洗菜。」
喬知暖連忙說:「不用的,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用。」
男人已經把修長的雙手放進了水盆之中,已經開始洗水池之中的扁豆角。
「那個胡蘿蔔放在不鏽鋼的盆子裡,」喬知暖把手中的冬瓜片裝盤,「扁豆角給我。」
墨司霆把食材遞給她。
喬知暖在接過的時候,心裡忽然涌動過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
她切菜,他洗菜。
他陪著她在廚房裡面做飯,這種感覺,忽然有一種家的溫馨感。
這是喬知暖自從是爸爸和哥哥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體會過的。
現在在這樣一個逼仄的小廚房裡面,竟然重新找到了這種久違的溫暖。
她晃神片刻,手中的菜刀一不留神一下切了手指。
「啊……」
喬知暖低呼一聲,眼看著手指上已經殷出一大片鮮血來。
男人深深地鎖眉,握著喬知暖的手指就含在了口中。
喬知暖食指感覺到一片濡濕溫熱,瞪大了眼睛。
「墨司霆,你……」
手指指尖無意識的微微蜷縮了一下。
神經末梢就好似是過了電一樣,沿著手指,一直流走在四肢百骸,叫喬知暖手指的疼痛感完全被酥麻所取代了。
墨司霆用舌尖掃了掃喬知暖切開的傷口,含了一會兒,才拿出來,已經不流血了。
他拉著她的手腕放在水流下沖洗了一下,「家裡有創口貼麼?」
「有,在第三個抽屜。」
喬知暖指了一下電視櫃下面的抽屜。
墨司霆大步走了過去,從裡面拿出來一個防水創口貼,又轉身走了過來,拉著她的手腕給她貼在了手指上。
貼的端正整齊,一絲不苟。
表情凝重的都叫喬知暖忍俊不禁,這男人是有強迫症吧。
墨司霆抬頭看了她一眼,「還能做飯麼?要不然我們出去吃吧?」
這次喬知暖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能,你別干擾我,我就切不到手了。」
在外面點了菜了說回來做飯吃,做飯做著又要出去吃,喬知暖都要被這個男人給打敗了。
她剛要轉身,卻被墨司霆給一下攬住了腰,向後一推,帶到了料理台上。
「我怎麼幹擾你了,嗯?」
喬知暖原本已經平復的內心又開始焦躁的跳動了起來,男人撩人的溫熱呼吸叫她臉上逐漸發燙。
「別亂撩。」
她別開了臉,不去看他宛若深潭般席捲一切的危險眼眸。
墨司霆輕笑著吻了吻她的髮絲,「我怎麼撩你了?我剛才就只是在洗菜,沒有親你,沒有摸你,也沒有抱你……」
他的手不安分起來。
喬知暖驚懼的滿臉通紅,「墨司霆!」
「嗯,我在。」
墨司霆埋首在喬知暖的頸邊,深深地嗅著獨獨屬於她身上的氣息,眯了眯長眸。
「知道一句詩麼?」
「什麼詩?」
喬知暖問了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就不該問了!鬼知道這個男人嘴裡會冒出來什麼下流的話來。
男人一本正經的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溫香軟玉溫柔鄉。」
「……」
喬知暖側開了頭,嫌棄的說:「這是什麼詩句啊,你自創的吧?」
墨司霆喉骨間傳來低低的笑聲,抱著喬知暖的腰把她給從料理台上抱了下來,「你手受傷了,你教我,我來做飯。」
「什麼?!」
喬知暖難以置信!
「你肯定不行,還是我來吧,我手沒關係的。」
墨司霆長身玉立倚在一旁,手臂壓在冰箱門上,「我真的餓了,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說不定就真會幹點什麼飢不擇食的事情來。」
他說著,眼光朝著喬知暖的胸口掃了下來。
喬知暖襯衫領口剛才在掙扎間已經打開了三顆,剛好到達胸口。
白嫩的肌膚之間,墜落著一枚通體碧綠的翡翠。
兩種顏色截然相反,翡翠更加襯出喬知暖皮膚如玉,溝壑若隱若現。
喬知暖發覺墨司霆的視線,匆忙系扣子。
「好,你做飯,我說你做。」
墨司霆眯了眯眼睛,遮掩了一下眸中翻滾的黑色波濤。
喬知暖本以為墨司霆會做的一塌糊塗,卻意外的發現墨司霆的刀法竟然比她的還好。
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中拿著切了一半的胡蘿蔔,菜刀鋒利的刀刃在蘿蔔上旋轉,令人眼花繚亂,半分鐘後,喬知暖的眼前出現了一朵逼真的玫瑰花!
花瓣薄如蟬翼,上面似乎還帶著清晨的露珠,漂亮的令人窒息!
「To-my-girl.」
男人在她的眉心落下了一個吻,單膝跪地。
後來這件事情不知是怎麼,被鍾澤那個話癆知道了,頓時笑噴了。
「老墨啊,沒想到啊!你送給你女人的第一朵花竟然是蘿蔔花!哈哈哈哈!」
鍾澤被墨司霆的眼神逼的不得已捂住嘴止住了笑,豎了豎大拇指,誇讚道:「有創意!接地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