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兩人的對話,陸琨都聽見了。
陸琨一字不落的都聽見了。
陸琨此時的袖口裡面,就藏著有一把刀。
王子琪快步走上來,一把就拉過了陸琨的手,「我們走!」
陸琨站著沒動。
王媛也走了出來,她獨自一人。
「我現在身邊沒保鏢,也沒保安,你想要幹什麼,就直接來吧。」
陸琨向前走了一步。
王子琪拉住了他的手臂。
她已經摸到了陸琨袖口裡面那硬硬的物件了。
她的內心立即就涌動起一股別樣的感覺,呼吸仿佛都急促了幾分,她真怕陸琨衝動。
「陸琨,我們走。」
陸琨依然站著沒動。
王子琪扯著他的胳膊,「這就是一個陷阱!你懂麼?你現在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馬上就跟我一起走!」
王子琪終於是拉動了陸琨。
王媛卻說:「你現在就這一次機會,你如果不報復我的話,那你以後,就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王子琪咬著牙,朝著王媛吼了一聲:「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有病就去精神病院看醫生!心裡缺愛想要找刺激就去跳樓去自殺,別在這裡誘導別人去犯罪!」
她是真的生氣了。
生氣的結果,就是爆發了無窮無盡的火氣,徹底就將王子琪給點燃了,拉著陸琨往外走,這次陸琨就這麼順從的跟著她出去了。
王媛看著這兩人離開的背影,一直藏在暗處的保鏢出來。
「大小姐,要不要跟上去?」
「不用。」
王媛臉上失去了笑。
其實王子琪說的沒錯,這就是一個陷阱,她就是想要把這兩人都給網進來的。
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她忽然有點羨慕像是王子琪和陸琨身上的這種熱血血性了。
彼此信賴,然後心甘情願的去為了一個人去犧牲自己。
…………
王子琪拉著陸琨從後門出來。
她問:「你的車在哪裡停著?」
陸琨指了指前面,王子琪就拉著他往前,順手就從他的口袋裡面摸出來車鑰匙來,解鎖,聽著車輛解鎖的聲音,然後跟著走了過去。
她幾次解鎖,才確定了陸琨的車的方位。
還真的是磕磣。
在這麼多的豪車之中,陸琨的車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王子琪似乎是怕陸琨又去做出來點什麼不好的事情來,直接就把陸琨給賽進副駕駛的位置上,還先一步探進車裡來幫他系好了安全帶。
她繞過車頭進了駕駛位。
「你有這種國際事件想要去殺人,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賺大錢,才能把你這輛破車換成前面那輛車。」
前面那輛車是一輛價值五百萬的蘭博基尼。
王子琪的車技不太過關。出去的時候一點一點的倒車往外挪,挪了大約有十分鐘才終於出去了。
停車場這邊的保安都看著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想要上前來幫忙,但是看見這個「馬路女殺手」的眼神,就又退縮回去了,不敢向前。
王子琪把車輛開進車流之中,陸琨才說:「我沒想殺人。」
「那你拿著刀幹什麼!?」王子琪雙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難不成你是想要捅你自己一刀,然後栽贓給王媛?」
陸琨沒說話。
剛好到達一個十字路口,王子琪踩了剎車,轉頭看陸琨。
「你不是真的這麼想的吧?」
「不是,」陸琨看著王子琪的眼睛,「我只是想要教訓教訓她,我知道身上的要害部分,我只是想要用刀傷人,沒想要要了她的命。」
王子琪沉默。
這果然是陸琨能想到的辦法。
後面有車鳴笛,王子琪看了一眼綠燈了,就直接發動了車子。
車子重新發動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了,一直到了家。
王子琪熄,兩人坐在黑漆漆的車裡,一句話都沒說。
陸琨把水果刀拿出來,丟進了前面的儲物格裡面。
王子琪開門出去,陸琨先拉住了她。
「以後不會了。」陸琨說。
王子琪嗯了一聲。
她知道陸琨是為了她。
她心裡也很矛盾,就仿佛是有兩股力量在撕扯著一樣。
似乎,就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兩人之間,出現了裂痕。
又似乎沒有。
兩人之間,就如同往常的每一次一樣,還是時不時的在一起逛街,做。愛,吵架,和好。
一直到王子琪的寢室裡面,多了一個新的室友,喬知暖。
王子琪雖然恢復了正常的大學生活,可是心裡卻始終埋藏著的,都是復仇。
她可以放過王媛這種,只是口頭上的作妖。
但是她永遠都不能放過,王建傑那樣的渣爸和那個害死了自己的媽媽和弟弟的小三。
陸琨卻到底是王建傑一手提拔起來的。
她看著陸琨可以越來越發展起來,她心裡就好像是種下了這一根刺,這根刺很扎人。
這根刺,終於是在霍敬出現後,達到了頂峰。
兩人終於是在熱戰和冷戰之後,宣告分手,王子琪和霍敬成了男女朋友。
陸琨私底下,和喬知暖說過。
「其實,王子琪一直都是一個無比清醒的人,她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就算是在這個過程中,有過一點偏離軌道,最終都是會重新走回到最初的那條路上去,就比如說復仇這件事情。」
而他陸琨,就是那個導致讓她偏離軌道的人。
…………
王子琪從床上翻身下來,她下了床。
喬知暖也沒睡著,看見王子琪下床,「怎麼了?」
王子琪沒有說話,她自己去拉出來床底的箱子,看起來是在翻箱倒櫃的照著什麼東西似的。
喬知暖也就不打擾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翻找東西。
過了一會兒,王子琪把箱子裡的東西給都翻了個底朝天。
壓箱底的東西,不是別的,就是王子琪之前從陸琨那兒搬過來的箱子,裡面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洗漱用品,還有就是……
畫。
那幾張在診所裡面,當時王子琪一時興起,畫的陸琨的那些畫。
陸琨本來說,把已經上了色的那張畫裱起來,專門掛在客廳裡面讓王子琪看。
王子琪說他自戀,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