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任何權利說停

  喬知暖直接上前一步,去按電梯的關門鍵,按一樓。

  可是,電梯按鍵板好像是失靈了似的,就連一絲紅色的亮光都沒有了,電梯門還是打開著的,紋絲不動。

  不知道為何,喬知暖內心涌動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

  電梯裡空間小,也十分逼仄,此時就好像是一個牢籠一樣。

  喬知暖深呼一口氣。

  這是處於市中心,寫字樓安保也一直很好,應該是電梯失靈了,她找到安全通道之後再上去就可以了。

  負一層是車庫,停放寫字樓內員工車輛。

  負二層卻從來都不曾有人涉足過。

  現在走出去,卻感覺到開闊的眼前一亮。

  這也是一個地下車庫,只是地下二層的車庫,要比負一層的要顯得空曠,裝修的也更華美。

  在空曠的空地上,停著一輛車。

  車子是豪華的銀白色,車型呈現流線型,是世界級的頂級跑車。

  喬知暖雖然對名車豪車並沒有多大的研究,現在看見世界一流的跑車,心裡還是有點好奇的,便走過去看了一眼。

  玻璃反光,貼著神色的貼膜。

  喬知暖看這裡也沒有人,自己的bra忽然有點不舒服,便照著車玻璃託了一下內衣bra,調整了一下肩帶。

  而下一秒,車窗玻璃徐徐降了下來。

  喬知暖愕然瞪大了眼睛。

  這車裡竟然有人!

  「喬小姐,你倒是挺開放的。」

  墨司霆一張俊龐露了出來,眼神閃著戲謔的光,嘴角輕輕向上勾起,從車窗內射出來的目光剛好與喬知暖的胸口齊平。

  喬知暖連連後退,她的臉迅速的躥紅,耳朵尖都紅了。

  本來沒人她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現在竟然被人給看見了!

  而且這人還是墨司霆!

  好丟臉!

  「上車吧。」

  喬知暖迅速的回過神來,「電梯是你叫人做的手腳?」

  能叫電梯固定在一樓不停,而持續下降到負二層,而且……

  她往後面看了一眼,電梯門就在她走下來的時候,就已經關上了。

  墨司霆手肘撐在窗台上,微微斂起下頜來凝著她,「是我。」

  喬知暖抿著唇,「是的,是您,您是墨總,當然有權利這麼做。」

  她感覺自己有一種深深的壓迫感,就連自己下樓都會被這樣阻止。

  「上車吧,」墨司霆只當喬知暖是在鬧脾氣,「我帶你去吃飯。」

  「我已經約了人吃飯了,就不勞煩墨總了。」

  墨司霆眸光猛地暗了下來,「約了誰?」

  「這是我的自由,跟你沒什麼關係吧。」

  喬知暖轉身就朝著安全通道走了過去。

  身後並沒有傳來跟過來的腳步聲,而她卻能感覺到兩道視線始終膠著在她的身上。

  喬知暖快步走到安全通道前,用力的去開門,卻發現門被鎖住了!

  她用力的拉了兩下,紋絲不動!

  身後車燈亮起,在她的身側打出來一道亮光。

  喬知暖轉過身來,就看見銀白色的跑車緩緩行駛過來,剛好就是停在喬知暖前面不過五米的位置。

  她有點腿軟,但是分毫都以動不了。

  她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就好似身體已經被牢牢地掌控住了,動彈不得。

  駕駛位的車門打開,在一片光亮的車燈燈光下,男人邁出了修長的雙腿,緩步走了過來。

  喬知暖終於在他靠近的那一秒鐘,找到了屬於雙腿的力量,轉身就要跑。

  「啊!」

  腰被摟住,緊接著就被按在了身後的門上。

  墨司霆眯了眯眼睛,「跟誰吃飯?跟那個財務部的鄭西橋?」

  男人的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喬知暖的面龐上,男性迸發的男性荷爾蒙密密麻麻的籠罩了喬知暖。

  喬知暖敏感的察覺到男人的心緒不佳,身上帶出來的冷氣逼人,她有點磕絆的說:「只是一個同事。」

  「不許。」

  墨司霆的手指在她腰間流連了一會兒,向上,撫上了她的耳垂。

  喬知暖的耳垂瑩潤漂亮,沒有打耳孔,叫墨司霆愛不釋手的摩挲著。

  喬知暖有點腿軟,再開口聲音已經帶上了氣弱,「墨總,你不能這麼霸道……」

  「我就是這麼霸道。」

  墨司霆直接彎腰將喬知暖給打橫抱了起來,順手扯掉了喬知暖的絲巾隨手丟在了地上。

  「我的絲巾!」

  「不要了。」

  墨司霆俯身將喬知暖放進車內,彎腰湊過來,幫她系安全帶。

  喬知暖緊緊地靠在車座上,「那是別人送給我的禮物,你不能這樣不講道理。」

  她想要推開墨司霆下去,卻被墨司霆給一把擋住了,旋即給按在了車座上。

  「啊!」

  車座的開關被墨司霆觸動,瞬間就放平了下來,男人的身體欺身而上,「既然是作為我的女人,就該聽我的話。」

  喬知暖後背猛的一僵。

  她怎麼差點忘了呢。

  她現在是為了還債而接近墨司霆的一個女人,好聽點說是墨司霆的女人,不好聽點說,就是情人。

  她沒有任何權利拒絕。

  這是一場遊戲。

  可以說停的,只有墨司霆。

  喬知暖抿了抿唇瓣,面色已經幾乎褪盡了血色,咬了咬唇,低垂下了眼瞼,「我明白了。」

  墨司霆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那我們去吃飯,嗯?」

  「好。」

  車子從地下車庫開出去,來到室外,晚霞遍布,喬知暖看見了在路邊停著的鄭西橋的車。

  車子從鄭西橋旁邊駛過,沒有停留。

  鄭西橋剛好偏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得清楚,剛才副駕駛上坐著的女人,是喬知暖?

  他給喬知暖打了一個電話。

  「知暖,你下來了麼?」

  「抱歉,我今天有點事情,我改天請你吃飯吧。」

  「哦,沒事。」鄭西橋語氣里有點失望,「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

  「沒……」

  墨司霆單手握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拿過了喬知暖的手機,直接掛斷。

  鄭西橋聽著耳邊的忙音,疑惑的看著手機上的通話記錄,又撥了一個號碼過去。

  喬知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想要伸手去拿,墨司霆聲音淡淡的道:「不許接。」

  喬知暖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手指蜷縮了一下。

  手機鈴聲響過,又再次響了起來。

  喬知暖腮幫鼓鼓的盯著墨司霆,見他沒什麼反應,咕噥了一聲:「暴君!」

  「嗯?」

  喬知暖揪了一下衣裙角,偏頭看窗外,「沒什麼。」

  墨司霆想起還是五年前,那個還沒成年的叛逆少女,也是一臉的不情願,低著頭,揪著校服的衣角,怒氣沖沖的喊他暴君。

  五年過去,什麼都變了。

  什麼又都還沒變。

  手機卻一直鍥而不捨的響著。

  喬知暖心裡也有些擔心。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討好的看向墨司霆,「這就是一個普通同事,我就是解釋兩句,如果我不接電話,他估計會以為我被綁架了,會報警的!」

  喬知暖故意危言聳聽,叫墨司霆聽著不由得笑了笑。

  「我讓你接電話,你準備給我點什麼獎勵?」

  「什麼獎勵?」喬知暖呆了呆。

  墨司霆在自己的臉上點了一下。

  喬知暖瞪大了眼睛。

  沒想到堂堂墨氏集團商業王國的君王,竟然會向她……索吻?!

  喬知暖聽著手機的鈴聲再度響了起來,心裡一急,急忙就拉著安全帶,側身朝著墨司霆的臉頰飛快的蹭了一下。

  羽毛一般,輕輕地划過,好似劃在了墨司霆的心尖上,帶來痒痒的觸感。

  喬知暖立即拿過手機來,接通了電話。

  「西橋,我沒事……我剛才不小心按了掛斷鍵,手機靜音沒聽見……」

  墨司霆太陽穴跳了跳。

  叫他就一直都是墨總,墨先生這麼見外的叫,叫一個同事就叫的這麼親熱?

  喬知暖掛斷電話,長鬆了一口氣,卻感覺到周遭的溫度似乎是降低了兩度,冷了下來。

  墨司霆車開的很平穩,喬知暖一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而且,剛才還躁動不安的心莫名的靜了下來。

  很奇怪。

  總感覺這樣平和相處的場景,莫名的熟悉,就好像她曾經經歷過一樣。

  忽然間,電光火石!她的腦海中閃過凌亂的畫面。

  她穿著超短裙,畫著濃濃的煙燻妝,爆炸頭,低著頭,一眼不發的眼觀鼻鼻觀心,心虛的恨不得裝作鴕鳥把頭給埋到沙子裡。

  而坐在沙發上,交疊著修長雙腿,指尖攜著一支煙,眸光若有似無的瞥過來的男人,竟然是墨司霆!

  喬知暖緊緊地皺起了眉,雙手捂住了劇烈疼痛的頭,彎腰下去,面色苦痛。

  墨司霆當即就反應過來,猛地踩下了剎車。

  「知暖?」

  他伸手去拉彎腰向下鑽的喬知暖,握著她的肩膀喚她,「知暖?」

  喬知暖頭疼欲裂,看向墨司霆的眼神有些恍惚,恍然間和記憶之中的男人合二為一。

  只是,腦海中畫面的墨司霆帶了幾分不羈。

  她以前見過他麼?

  喬知暖曾經的確是有過一段時間的叛逆期,在學生時代,喜歡醜化自己,和班裡的壞學生都混在一起,在社會上混。

  後來的事情就記不清了。

  她問過媽媽,媽媽那時還沒有患上精神病,她一聽喬知暖問這種話,直接嚴厲的斥責:「記不清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有這麼一點時間,你還不如想想怎麼多賺點錢養家!」

  喬知暖後來都沒有問過了。

  墨司霆的手指按在喬知暖的太陽穴上,輕輕地幫她按壓著。

  喬知暖緩解了一些,搖了搖頭,「謝謝,我沒事了。」

  墨司霆微蹙著眉毛,「是暈車?」

  「不是,就是忽然頭疼。」喬知暖搖了搖頭,「已經沒事了。」

  墨司霆低首看著喬知暖睫毛上沾上的淚水,皺了眉,剛才可見是有多疼,才能叫喬知暖都疼出了眼淚。

  喬知暖睜著霧蒙蒙的眼睛看著墨司霆。

  面對墨司霆的時候,總會莫名就感覺到他身上帶著一種特別的熟悉感,就連怦然心動都顯得那樣的懵懂突兀,叫她既懼怕又想要靠近。

  她脫口問出來:「我們……以前見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