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藺致遠整個人都徹底懵了。閱讀
自求多福……
這件事情竟然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需要他自求多福。
旁邊的莫雅夫人眼神中也滿滿的都是擔憂,「致遠……」
藺致遠擺了擺手,「沒事,我沒事。」
人都是抗壓抗過來的,任何挫折在他的面前,都是一座座的山峰,翻過去,也就沒事了。
他將手機的網頁版打開,繼續向下翻。
整個版面,都充斥著各種各樣謾罵排斥的話語。
【什麼說出來的言論自由,根本都是假的!就是為了騙我們給他投票!】
【他女兒能說出來那種話來,肯定都是他私下裡常說的,】
【真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真正的偽君子!】
藺致遠向下滑動著屏幕,越是向下看,臉色就越是低沉,眼神最終已經快黑的能滴下水來了。
莫雅夫人主動走過來,伸手按住了藺致遠手中的手機。
「致遠,別看了。」
藺致遠推開了莫雅夫人的胳膊,「我要繼續向下看,這些話,也必須是我要去面對的。」
莫雅夫人眼神中帶著不忍,可是她也知道。
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必須要站出來澄清,要繼續往下走。
昨天晚上,兩人也一直給藺恬打電話,沒有人接電話,她想了如果真的是按照墨司霆所說的那些的話,就算是緊急公關也沒什麼法子。
或許,是她的內心還抱著一點希望。
或許,藺恬並不會那樣說。
可是,現實還是在她的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藺致遠已經是召集了自己下麵團隊來出謀劃策了。
可是,事出突然,他們壓根就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突然發出來,會將一個人毀的這樣狠。
要知道,一個原本近乎完美的總統候選人的人設,現在卻是在眾人面前,身上潑上了一盆又一盆的污水,洗刷不乾淨,這是兩種極端。
「我覺得這件事情,就站出去澄清吧!反正車禍就是江振東那邊的人做的,大不了就弄個魚死網破。」
江振東就是藺致遠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也是這一次車禍懷疑的人選。
可是,畢竟是並沒有證據,所以即便是推斷,也都是在自己人之間做的推斷。
「現在這消息還在持續水漲船高,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這個人百分之百就是江振東。」
「對,我也覺得是。」
「現在我們都已經是被逼到這種地步了,如果在不反擊的話,恐怕江振東就真的要如願以償了!」
「他現在已經要如願以償了!」
一人拿出手中的筆記本電腦,屏幕轉向兩人,「你們看,今早,有兩個地區的票數已經反超了。」
眾人一看,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就在激烈討論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眾人立即噤聲。
畢竟,他們說的話,都是向著藺致遠的,如果是有人說出去的話,那就……
站在門口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
女人身穿白色襯衫和半身裙,外套一件卡其色的風衣,身後是身穿黑色休閒款西裝的男人。
有人立即就認了出來。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前段時間作為報紙上的熱門常客的喬知暖和墨司霆!
而且,他們也知道,這位喬小姐,最近的確是和藺公館走的比較近。
藺致遠站起身來,「知暖你……」
喬知暖主動的走過來,「藺叔叔,報紙上的事情,我已經看過了,我有幾句話想要和您說。」
幾個政客一聽,便紛紛說:「是關於這件事情的,那有什麼話,就不妨當面說吧。」
「對,當面說吧,也讓我們幾個都聽聽。」
這些都是在政界有點影響力的人,藺致遠怕喬知暖會膽怯,便開口道:「不用,還是……」
沒等藺致遠說完,已經有人打斷了他:「致遠,反正你最後也是要再轉述給我們的,既然早晚都是要說,還不如一次性說,還能讓我們都參考參考。」
喬知暖直接說:「好,我就在這裡說,好讓各位叔叔伯伯也聽一聽,看看我的話是否可行。」
她的態度不卑不亢,井井有條,並不顯得一點膽怯。
莫雅夫人叫傭人過來搬了兩把椅子,讓兩人坐下來。
喬知暖雙手在桌面上放下,「不知道諸位剛才討論出來的緊急公關的策略是什麼?」
藺致遠的秘書說:「第一,將『總統』這件事情澄清,第二,把車禍的事情拉出來,把江振東推出去。」
這話還算是美化了剛才那些人的義憤填膺。
喬知暖卻是搖了搖頭。
「現在出去澄清,有人會聽麼?就在這種情況下,還會被人說成強詞奪理。」
「那難道就任憑這件事情繼續發酵?由著他們往致遠身上潑髒水?」
「不,當然不是任憑,這件事情要澄清,卻並不是針對這個事情澄清,而澄清的人,也絕對不該是藺叔叔。」喬知暖打開自己手中的一份報紙,「這是今天早上的社會版面的頭版頭條。」
眾人都聚過來看了一眼。
赫然的黑色加粗的大標題:【c市於今早5:28分,發生6級地震】
下面是幾張房屋坍塌,和很多人在災難之中流離失所的照片。
「地震了……這跟我們現在的黑料有什麼關係?」
喬知暖說:「作為一個普通公民,投票選舉總統,最喜歡的就是對方能帶給公民們一種安全感和責任感,而不是無端的政治爭鬥。此時,過多的言語,只會讓人感覺到厭煩,只會讓人覺得這人沒有一顆大我的心,只有小我。」
莫雅夫人立即就明白了喬知暖的意思,她大聲說:「對,我也贊同知暖的建議,致遠,你現在應該立即前往災區救災!」
眾人都如夢初醒。
對啊!
這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眾人都明白了之後,看向喬知暖的眼神,就已經改變了,從剛才的不屑一顧,變成了讚賞。
這個女人的頭腦很清楚,而且身上流露著一種沉靜的氣質。
「那你剛才所說的,至於說現在澄清,要如何澄清,由誰澄清?」
喬知暖微微笑了一下,雙手合十,「當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