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了飯,陸琨去結帳,他被告知,已經結過帳了。
他看向王子琪,王子琪正在對著小化妝鏡塗抹口紅,沒有看他。
陸琨收回目光,卻已經是把錢包收了回來。
收銀員再看向陸琨的表情,就是一副吃軟飯的評價了。
回去的路上,陸琨開著車。
王子琪說:「把我放到a大門口就行。」
「今晚你還回去麼?」
沉默了一路的男人,忽然開口。
這次,王子琪笑了起來。
她轉頭,認認真真的看陸琨。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長得實在是過分的冷硬,不是那種小白臉吃軟飯的長相,雖然是個糙漢子,但是五官卻很精緻,再加上冷硬的輪廓,顯示出幾分不羈來。
她笑著從包裡面拿出來一盒女士香菸來,順手點了一支。
細長的女士香菸在手指間,襯托的手指很纖細白皙。
她問:「你知道我這香菸多少錢麼?」
「不知道。」
「比你那盒煙,貴了三十倍。」
陸琨點了點頭,「嗯。」
「所以,你能付得起,睡我一晚給的錢?」王子琪看陸琨也不直接說,她便索性開門見山的問。
陸琨將一張卡從錢包裡面拿了出來。
「這裡面有七萬,吃飯的那兩萬還給你,剩下的五萬,夠麼?」
王子琪看著這張卡片。
是一張沒有密碼的銀行卡。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興趣了,興致被點燃了。
「這是你的全部身家了吧?」
「是。」
「就為了和我睡一覺,值嗎?」
「值。」
陸琨話很少,但是每一個字都能說到點子上。
王子琪把菸蒂順手從車窗丟了出去。
菸蒂上的火星明滅了一下,隨之消散在風中。
「好。」
陸琨既然是把全部身家都壓到了王子琪的身上,他也就沒有很多錢帶著王子琪去貴的酒店了。
他本來是預定了一家快捷酒店裡。
王子琪卻皺眉,覺得太髒,看了看條件,就轉身走了出來。
「去你那兒吧。」
陸琨看向她,詢問的目光問:「你真要去我那兒?」
「嗯,」王子琪揚了一下秀髮,「你那裡,不會是比這裡還要髒亂吧?」
「髒倒是不髒,就是亂。」
「不髒就行,」王子琪順手撈起自己的外套,「我想起這酒店床單上有男人不知道射過多少次,我就心裡膈應,走吧。」
陸琨跟在後面。
王子琪看著兩邊的道路紛紛後退,越來越偏僻。
她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男人的臉,「你是不是想要把我給拐賣了?」
「沒有,我不會。」陸琨十分認真地回答。
王子琪這個時候才忽然發覺其實陸琨是很不苟言笑的類型。
說話總是用一種很正經的口吻。
她沒有多想。
而事實上,也容不得她多想了。
車子已經停在了路邊。
旁邊,就是一個居民樓。
老式居民樓。
居民樓上面有各種懸掛的小GG,一共六層樓,沒有電梯。
樓道裡面沒有燈。
男人走在前面,手裡面拿著手機開手電筒,照著前面的一片空地,他伸手想要拉王子琪的手。
「你可以自己上來麼?」
王子琪的手就被這男人給拉在了掌心裡。
第一次,王子琪並沒有很噁心的感覺,特別是這人手掌心裡帶著一種很乾燥很溫暖的感覺。
她沒有掙脫,就任憑著男人拉著她上了六樓。
頂層。
現在是夏天,頂層有一個缺點,就是很熱,很悶。
剛一打開門進去,就能感覺到一陣撲面而來的熱氣。
男人鬆開了王子琪,去開燈,順手開了空調。
燈一打開,王子琪這才看清楚了這房間裡面的一切。
這果然是一個男人的房間,能看出來,而且沒有一點女人的痕跡,在茶几上,擺放著空酒瓶,旁邊的菸灰缸裡面,菸蒂橫七豎八的放了幾根。
舊的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的沙發上,有男人的工裝褲和衣服。
陸琨開了臥室的門,「你要洗個澡麼?」
「嗯。」
王子琪收回視線,就從陸琨的身邊經過,走進了臥室。
臥室裡面一進來,就能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讓人感覺到一種壓迫感。
王子琪忽然有點興奮,被這種感覺給點燃了興奮點。
她轉過頭來,「我沒有拿睡衣,我看你這裡面也沒浴巾,有衣服穿麼?」
陸琨走到衣櫃旁邊,拉開,從裡面找了一件他自己的白色T恤,「這個可以麼?」
「可以。」
王子琪手指接過來,轉身就進了浴室。
浴室裡面響起嘩啦啦的水聲,陸琨走到陽台上去抽了兩支煙的工夫,就聽見浴室響了一聲。
他回身過去。
看見穿了他的白色T恤的女人已經走了出來。
T恤剛好是到達女人的大腿中間的位置,露出兩條潔白筆直的雙腿。
她裡面沒穿衣服,若隱若現。
陸琨喉結滾動了一下。
「我洗好了,你有吹風機沒有?」
陸琨說:「沒有。」
王子琪聳了聳肩。
也是,一個純男人住著的地方,怎麼可能有吹風機呢。
她便拿起乾燥的毛巾,自己擦頭髮。
在她頭髮的縫隙間,她看見陸琨已經單手將T恤給脫了下來,朝著浴室門口走去。
她看著他的背。
很精壯,沒有虬結的肌肉,很勻稱,身材很好。
王子琪把頭髮擦了個半干,就隨意的披散到腦後,然後去拿起手機來看消息。
微信里有幾句撩騷的簡訊,她沒回。
她嗤了一聲,拿出一支煙來點上。
女士香菸的味道要輕一些,並不那麼刺鼻猛烈。
王子琪隨意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長髮,聽見浴室裡面的水聲停止了。
她向後靠了靠,靠在床頭,手機順手放在床頭,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單手撐著腮,另外一隻手隨意夾著香菸,看向浴室門口的位置。
浴室門打開,裡面陸琨出來。
陸琨圍了一條浴巾。
不能說是浴巾,只能說是大毛巾。
能堪堪的將下半身的關鍵部位給遮住。
看見床上女人的動作和表情,他擦頭髮的動作頓了頓。
他將毛巾順手丟在一邊,走過來,雙臂撐在男人的身體兩側,然後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
「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