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桑烈最以為不可能的兩個人。
一個蘇兆煥,一個林喬,卻都來看望他。
倒是曾經那些道上的所謂的朋友,都一次都沒來看過他,在當年東窗事發他被抓起來之後,都恨不得他快點判刑被抓起來敬而遠之。
他看著面前的林喬,已經許多年過去,林喬也不再是昔日的那個單純的女孩子了。
面容依舊,可是從眼睛裡卻能看出來一點別的東西。
「你和墨司霆過得好麼?」桑烈問。
喬知暖的眼神很輕微幅度的波動了一下。
「烈哥,你說得對。」
那天,在那一棟破舊的居民樓上,桑烈親口對喬知暖所說的那些話,那些讓人心碎的話,可是喬知暖當時卻是十分認真的相信著,墨司霆會來。
時隔多少年,現在也才能真正的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真正的情況是什麼。
臨走之前,喬知暖問桑烈,「烈哥,你見過我哥,是麼?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麼?」
桑烈奇怪了一下,「你不知道?」
喬知暖搖頭,「我們這幾年……也沒有聯繫過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了解,我只知道他在這邊給獄警留下了一個手機號碼,」桑烈說,「說有緊急情況可以讓獄警聯繫到他,你可以把手機號碼給要過來。」
喬知暖從獄警那裡拿到了蘇兆煥的手機號,可是打電話過去,意料之中的,沒有人接聽。
她把手機號碼存在手機上,當天下午便乘上了回安城的航班。
在機場,她和朱婷揮手告別。
朱婷一雙眼睛都哭的紅了起來。
「說好了,林喬喬,你要記得來看我……」
「嗯,我會記得。」
林喬走過安檢,回頭看著朱婷和她的女兒,用力的擺手。
曾經在這個機場,她送別過很多人,就這樣依依惜別。
她一直是以一個站在原地送別目送的身份。
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安檢之外的位置,送她離開。
喬知暖心中湧起一陣陣從未有過的酸澀感。
原來,被送別的人內心深處也並不好受。
喬知暖坐在飛機靠窗的位置,她看向窗外。
飛機緩緩地起飛。
拉開了的速度,猛地提起上升,沖入了對流層,然後是平流層。
天空是蔚藍色,漂浮著點點白色的雲絮,金色的陽光在雲絮之間的空隙滲過。
她想起了曾經的喬知暖。
那個還是在在五年前備受失子之痛的喬知暖。
就算是失去了記憶,她還是去了安城。
就算是失去了記憶,她也還記得墨司霆喜歡的是溫柔淑雅的性格,她也努力的去做到。
喬知暖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一段記憶,一段人生的旅程。
到底,她還是又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
喬知暖坐上飛往安城的航班的這個時候,而墨司霆,卻已然到達了洛城。
墨司霆去了淺水灣的公寓。
這棟公寓,是他親手簽字轉給了喬知暖。
他的手裡拿著鑰匙,打開了門。
這幾年來,墨司霆從來都不曾來到過這裡。
他一方面是怕自己觸景生情。
另一方面,他不敢去觸碰這裡鮮活的記憶。
這一次,推開門,一種熟悉的感覺就這樣撲面而來。
甚至於在鞋柜上,還擺放著的就是男士和女士妥協。
墨司霆站在門口,就想起了曾經那段時光。
林喬在家裡學習,豎起耳朵聽到門口有聲音,就會跑過來,直接撲過來親親他。
她喜歡吃他做的糖醋排骨,喜歡吃他做的排骨湯。
墨司霆當時就說:「那如果有朝一日,我的工資不夠養你了那怎麼辦呢?」
她會笑起來,「沒關係呀,你吃什麼我吃什麼,我很好養活的。」
墨司霆來到了林喬的房間。
裡面是已經收拾過的,很多衣服都已經沒有了。
而自己的房間,卻整潔一新。
墨司霆在自己的床邊,找到了一個帶鎖的本子。
本子是藍色條紋的。
他知道林喬用密碼的習慣。
向來都是用生日。
他試用了林喬的生日,墨司霆他自己的生日,卻都打不開。
他皺了皺眉,卻好似在這個時候忽然就明白了。
生日……
他輸入了墨小墨的生日。
咔噠一聲,密碼鎖打開了。
本子裡面的內容就這樣呈現在他的面前。
【12月15日,晴。
難得的晴天,今天媽媽沒有去上體育課,寶寶又踢媽媽肚子了,明天要去產檢。】
【12月16日,陰。
今天產檢,你婷姨有事不陪媽媽,媽媽一個人去的,媽媽是不是很勇敢呀,這是你的照片,醫生說你太小了,媽媽決定明天開始要繼續去你明姨的燒烤店上班,賺錢養活你,媽媽是不是很棒呀。】
下面是貼著當天的產檢報告單和B超單子。
墨司霆一章一章的翻過去,眼眶濕潤了。
十月懷胎,真正的是十個月的時間,就這樣一眨眼就過去了。
他卻在最關鍵的時候,並沒有陪伴在她的身邊。
特別是在孕期六個月的時候,在林喬的事情被學校領導發現之後。
林喬在日記本中這樣寫道:【寶寶,你會不會覺得媽媽這樣做是一個有心機的壞女人呢,你將來長大了,一定不能像是媽媽這樣,你要像你爸爸那樣,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問你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呀?你爸爸呀,他是個頂天立地的軍人,他是個好人。你說什麼?你說你怎麼沒有看見你爸爸?他忙啊,你想爸爸了?其實……媽媽也想。】
墨司霆在這一棟空蕩蕩的房子裡面默默地待了一整個下午,才離開。
…………
安城。
盛世集團總裁被逃婚的事情,還在持續沸沸揚揚。
喬知暖從機場中走出,就迎來了一大群記者們蜂擁而上。
她的行程雖然是一時興起,可是這些記者卻是已經在這裡蹲守了好幾天了,就是在等待著能否找到值得關注的新聞信息。
喬知暖的出現,無疑是好似是一顆小石頭投入了平鏡一般的湖水之中,頓起了點點漣漪。
「喬小姐!請問你為何會在婚禮當天失蹤,是因為另有新歡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