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暖呼吸陡然一滯,就推拒著墨司霆的胸膛,「墨總,你放我下來,我會自己走!」
「晚了。閱讀」
「……」
喬知暖渾身都是僵的,縮在墨司霆的懷中,似乎都不敢輕易暢快的呼吸了。
墨司霆將低頭睨了她一眼,抱著她的手臂微微向下一沉。
「啊!」
喬知暖嚇得倒抽了一口氣,本能的就伸手摟住了墨司霆的脖頸。
墨司霆輕哼一聲,這才重新抱著她進了餐廳。
此時正是應該餐廳人多的時候,但是整個餐廳大廳里,卻一個人都沒有,唯獨在正中間的水晶吊燈下,一張桌上擺放著餐盤花瓶玫瑰。
喬知暖被墨司霆放在椅子上,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兩人剛坐下,前面台子上的鋼琴手和小提琴手就已經開始演奏十分舒緩的輕音樂了,叫喬知暖緊繃的神經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墨司霆點了幾道餐廳的招牌菜,叫人上了一瓶香檳。
修長的手指拿著香檳傾倒進高腳酒杯中的動作流暢優雅,好似是一幅古歐洲中世紀的油畫。
「能喝酒麼?」
喬知暖點了點頭,「可以。」
現在這種氛圍,墨司霆都已經把酒杯推到她面前了,她還怎麼拒絕呢。
上了牛排,鵝肝,還有一些十分經典的西餐。
喬知暖並不是第一次吃西餐,可是距離上一次吃已經很遙遠了,切割盤中的牛排的時候,不免的有些力不從心。
墨司霆把自己面前已經切好的牛排換給她,「你吃我的。」
喬知暖剛想擺手說不用,墨司霆就已經開始切牛排了。
男人穿著白色襯衫,袖口捲起兩道,修長的手指在拿著刀叉切牛排的動作優雅矜貴,頭頂的燈光灑下來,弱化了男人深邃鋒利的臉部稜角,看起來莫名的溫柔。
「看夠了麼?」
墨司霆叉起一塊牛排放在口中,抬頭剛好就對上了喬知暖看過來的視線。
喬知暖頓時慌亂的急忙躲開了目光,抬手把自己鬢邊的頭髮掛在耳後,匆忙拿起手邊的香檳杯,為了壓下臉上的燥熱,一口氣全喝完了。
墨司霆又拿起一邊的酒瓶,給喬知暖又倒了一杯。
「今天張簡梅找你是有什麼事?」
墨司霆緩淡的開口,聲調低沉。
喬知暖單手托著腮,啜著酒杯里的香檳,「離婚,給我離婚證。」
「離婚了?」
「嗯,離婚了。」
喬知暖想起這一段因為墨老爺子贈送股份,而莫名其妙迎來的姻緣,現在又好似是鬧劇一樣的結束,心中有些憤懣,又喝了一杯酒。
她的命運總有這種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
不管是對於媽媽,對於已經去世的爸爸和哥哥,還是對於同母異父的妹妹,好似整個人都背負著所有,踽踽獨行。
香檳的酒精含量不多,可是喝夠一定的量,還是會酒醉。
特別是對於喬知暖這種酒量很淺的人來說。
墨司霆打了個響指,服務生又送上來了一瓶香檳。
「你考慮好了麼?」
喬知暖搖晃著杯中的香檳,兩頰染上了醉酒的紅暈,眼神有些迷離,反應慢半拍的反問,「什麼?」
墨司霆還沒有回答,喬知暖已經反應過來了,點著頭,「哦,我想起來了,三天,答應三天……還有一天啊,明天,嗝……明天,明天給你答案。」
她盯著杯中閃爍著光彩的液體,又抿了一口香檳,「好喝。」
酒液沾在嘴角,女人伸出舌尖在嫣紅的唇角舔了一下。
墨司霆感覺自己的下腹一陣陣集聚的熱氣潮湧。
這女人……
真不知道自己醉酒之後有多勾人麼?
「別喝了,你醉了。」
墨司霆伸手去拿喬知暖的酒杯,喬知暖噘著嘴,搖頭,「不,我沒醉,我還要喝。」
這是所有喝醉了的人都會說出的一句話。
墨司霆唇角一勾,「想喝,也可以。」
他在自己的臉頰上點了一下。
喬知暖就連眨眼睛的頻率都變慢了,看著墨司霆一張英俊非凡的面龐,「你叫我親你麼?」
「嗯。」
墨司霆的手指似是漫不經心的摩挲著酒杯杯壁,但是手指關節微微的泛白,已經暴露了他此時內心的些許焦灼。
喬知暖默默地看了他大概有半分鐘,忽然從自己的位子上起身,身子有些搖搖晃晃的走過來,低頭在墨司霆的臉頰上親了過來。
墨司霆剛好轉頭,這個吻,落在了他的嘴角。
女人想要退開,卻已經被墨司霆扣著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舌品嘗著她柔嫩的唇瓣,汲取著她口腔內香檳的芬芳和香醇,這個吻長到幾乎叫喬知暖喘不過氣來。
墨司霆渡過去一口氣,指尖摩挲著她後頸的柔嫩,「小傻子,你要被你自己憋死了。」
喬知暖一雙美眸中眼波流轉,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是你想要憋死我,你真壞。」
這話被女人用這種醉酒嬌嗔的語調說出來,墨司霆心尖上被刮的痒痒的,直接拉著喬知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我壞麼?我哪裡壞了?」
「你說叫我親你一口,就給我喝酒,你又不叫我喝。」
喬知暖說的委屈兮兮的,眼睛裡都泛起了一層水霧。
墨司霆無奈著,拿過酒瓶來,又給她倒了半杯。
喬知暖搖頭,「不夠,要一杯。」
「你真的不能喝了,半杯已經……」
墨司霆話音還未落,喬知暖已經飛快的轉過頭來,低頭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我又親了你一下,再要半杯。」
「……」
墨司霆沒有見過喬知暖喝醉的模樣。
在三年前,喬知暖那時還沒有成年,他嚴格管控下,她就好似是一隻蔫蔫的小綿羊一樣。
時至今日,她喝酒後的媚態……
叫墨司霆只想將這女人給圈養起來,不叫任何人看見。
墨司霆抱著喬知暖從餐廳里出來,夜風微涼,女人毫無意識的往墨司霆懷中縮了一下,「冷。」
墨司霆用自己的外套大衣把女人的身子包裹住,「還冷麼?」
喬知暖搖頭,睜著一雙黑的仿似小鹿般靈動的黑眸注視著他,「你對我真好。」
墨司霆揉她的頭髮,冷哼了一聲,「知道我對你好,還把我給忘的一乾二淨。」
「我不會的!」喬知暖伸出一隻手來,信誓旦旦,「你這樣的好人,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忘的!」
墨司霆低頭凝望著女人嬌俏的臉蛋,緩緩地俯身,一點一點的貼近了她的唇。
「嘔……」
「……」
喬知暖酒勁兒翻了上來,一下全都吐在了墨司霆的高檔西裝面料上。
墨司霆瞬間就黑了臉。
喬知暖有點害怕的縮了縮肩膀,「我弄髒你衣服了……你生氣了麼?」
墨司霆平靜了一下內心,「沒有。」
他直接就把西裝外套丟到了一邊,冷聲吩咐前面開車的陸北,「下車把衣服給弄乾淨。」
「是。」
陸北心裡腹誹:大boss真是區別對待啊!
難道對待下屬就不能像是對待未來老婆一樣如春風化雨麼。
…………
第二天,喬知暖是在一張超級柔軟的大床上醒來的。
翻了個身,就感覺身體像是陷入了軟綿綿的雲絮之中。
窗簾拉開了一些,絲絲縷縷的陽光漏了進來。
她揉了揉太陽穴,痛!
宿醉!
喬知暖撐起身來,身上已經換了一條乾淨的棉麻睡裙。
這個房間……
很熟悉。
這是楓林苑!
喬知暖想起了昨晚被墨司霆接走去吃西餐,喝了幾杯香檳……然後就斷片了!
她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沒什麼異樣,除了嘴唇有些腫痛,好像是被蚊子叮了似的,上了一層沁涼的薄荷唇膏,就好多了。
門口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喬知暖走過來開門,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傭人。
「喬小姐,您的衣服,已經洗過烘乾了。」
「謝謝……等等。」
喬知暖臉上有點紅,「我身上的衣服……」
「是先生吩咐我幫您換的,您換下來直接放在床邊就可以了。」
聽聞不是墨司霆幫她換的衣服,她心裡莫名的一松。
喬知暖換了衣服下樓,調整好心情,如何面對墨司霆,可是,樓下空無一人。
傭人說:「先生送小少爺去幼兒園了,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早餐。」
「哦,謝謝。」
喬知暖一邊吃飯,一邊擰著眉想昨晚跟墨司霆吃飯的時候說的話,可惜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喝酒誤事!
喬知暖在心裡暗自告誡自己,在練成千杯不倒之前,絕對不能隨便貪杯。
來到公司,喬知暖打了卡,剛剛坐下來,余梅梅一張臉就湊了上來,「知暖!我們公司要被收購了!」
喬知暖:「……」
被收購了……這麼高興?
她頓時有點擔心,「那會不會裁員?」
一般公司新舊更替,是會要裁員的,到時候首先就會裁掉學歷低的,她肯定會首當其衝。
余梅梅挑高了一條眉毛,「不知道,有可能。」
她也知道喬知暖心裡所想,拍了拍她的肩膀,「現在只是在考察階段,說不定人家大集團來我們公司考察,結果看不中我們這種不上道的小公司,就不收購了呢。」
過了十分鐘,莊心月就找他們來訓話了。
「待會兒考察團會過來!你們都給我打起點精神來!一定要熱烈歡迎!」
這次如果能被墨氏集團收購的話,那他們就可以從三流公司瞬間躋身於世界排名前幾的大集團了!
她現在的經理身份就絕對可以壓那些平級的小公司一頭!
莊心月叫秘書去樓下等著,看著考察團來了就及時的過來通知。
三分鐘後,秘書的電話接了上來,「考察團已經上了貴賓電梯。」
莊心月緊張的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對著鏡子補妝。
余梅梅拉了一下喬知暖的衣袖,湊在她耳邊說:「有莊心月在前面領頭站著,保准考察團來了一看就嚇跑了。」
喬知暖低頭斂了斂下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莊心月聽見了身後的笑聲,惡意的扭過頭來警告道:「喬知暖,注意點你的形象!」
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了。
喬知暖看了過去,呼吸一下停住了!
幾個男男女女從電梯裡走了下來,為首的男人面容冷峻,一雙幽沉深邃的眼眸掃了過來,整個人好似是王者降臨,睥睨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