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你醒了。��他將保溫盒放在餐桌上,「正好喝點湯吧,剛剛莫雅夫人送過來的。」
陸北將餐具櫃打開,拿出小碗來,將雞湯給喬知暖倒了一碗。
「莫雅夫人這樣溫柔優雅的女人,怎麼能有藺恬這樣的女兒呢,真的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
喬知暖沒說話,只是喝著雞湯。
她也的確是餓了。
昨天抽血那麼多,她知道最近她也需要好好地調養身體,否則的話到時候肯定是恢復不好。
陸北看著喬知暖喝了兩碗,將保溫盒洗刷了之後拿出去,正好迎面遇上了墨司霆。
「總裁。」
「怎麼樣?」
「喬小姐剛剛喝了兩碗雞湯,是莫雅夫人送來的,我去把保溫盒送回去。」
墨司霆點了點頭,「你回去告訴姜思燕,這幾天讓她負責喬喬的用餐。」
「是。」
喬知暖畢竟也不是有什麼病,她當天下午就下床走動了。
她去了重症監護病房去看了藺致遠。
藺致遠已經醒了,氧氣罩才剛剛摘掉。
坐在床邊的莫雅夫人看見喬知暖走過來,急忙就站起身來,「知暖來了。」
藺致遠掙扎著手臂就要起來,因為肋骨的疼痛而五官有些扭曲。
喬知暖將手中捧著的鮮花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急忙扶住了藺致遠,「藺先生,您別亂動,您的身體需要靜養。」
藺致遠還是躺了下來,叫護士將床頭向上搖起來一些。
「知暖,我都聽莫雅說了,這次如果不是你,我一條腿都進了鬼門關,就拉不回來了。」
喬知暖微微一笑,「藺先生,您千萬別這樣說,是您福大命大,自己挺過去了。」
藺致遠搖了搖頭,」你就別推辭我的感謝了,失血過多,就是個死,如果不是你仗義出手相救,我恐怕真的是緩不過來了。「
「我……」
莫雅夫人說:「你就別推辭了,等到致遠好些了,我們定然是要登門道謝的。」
莫雅夫人看著喬知暖,也是越看越覺得喜歡。
「哎,要是恬恬有你一半的懂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以前藺致遠還總覺得當初喬知暖和藺恬之間有矛盾,都是喬知暖的過錯,聽著藺恬的話里,也是將喬知暖給貶低損毀的一文不值。
「莫雅夫人,您實在是過獎了。」
「你現在還叫我莫雅夫人呢?」莫雅夫人笑,「你不用這麼生份。」
喬知暖頷首,也是從善如流,頷首道:「叔叔,阿姨。」
藺臻從外面跑了進來,「喬姐姐」
喬知暖轉過身來,藺臻沖了過來,「謝謝你,姐姐,你救了我的爸爸。」
藺恬就跟在後面。
她看著病床旁邊的這四個人,其樂融融的就好似是一家人,她就這樣被排除在外了。
藺恬也走過來,抱著手臂,「謝謝你啊知暖,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呢,我爸爸偏偏就是昨天晚上出了車禍,還偏偏就是只有你的血能救。」
這話一出,藺致遠的眉心一下就蹙了起來,「藺恬,這是怎麼說話的!」
藺恬聳了聳肩,「額沒別的意思啊,就是覺得有點巧合,單純感慨一下而已。」
喬知暖起身,「樓下還有人在等我,我就先走了,過幾天我再來看您二位。」
「那我來送你。」莫雅夫人說。
藺恬攔住了莫雅夫人,「媽,這邊爸爸身邊離不開人,我幫你去送知暖吧。」
莫雅夫人卻是不放心,「你可不要說那些陰陽怪氣的話了。」
「放心吧,媽媽,我和知暖可是朋友呢。」藺恬伸出手來,「走吧知暖。」
藺恬跟在喬知暖的身後從病房裡面走出來,按下了電梯。
電梯裡面沒人,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上來。
喬知暖的臉色雖然蒼白,但是卻並不顯得脆弱。
藺恬抱著手臂,腳下的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她朝著喬知暖睥睨了一眼,「喬知暖,到時我小看了你,有這種心機,現在把我把我媽還有我弟弟都被你給迷惑了。」
喬知暖轉眸看向藺恬,「隨你怎麼說。」
藺恬冷笑著,「難道不是麼?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就能這麼巧合呢,偏偏就昨天我爸爸車禍,血包不夠了,就偏偏只有你的血能用,你還連夜趕來,就是來刷存在感的吧!想要讓我們藺家對你感恩戴德,好讓我爸爸以後當了總統以後欠你的人情。」
喬知暖冷冷的說:「藺恬,莫雅夫人已經幾次告誡過你了,禍從口出的道理,且不說現在你父親還不是總統,只是總統候選人,你現在大放厥詞的這些話,如果是傳到了現任總統的耳朵里,到時候別說你父親最炙手可熱,被直接剝奪掉議員的參選資格都是有可能的。」
「我……」
「所以,藺大小姐,此時你的身份和位置都很敏感,還請低調謹言慎行,」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喬知暖沒有回頭的走了出去,「有時候不會說話就閉緊嘴巴,要不然你得罪了人,到時候還要讓你父親母親為你善後。」
「你……」
藺恬指著喬知暖的後腦勺,「喬知暖,你這人……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有這樣的父母這樣的家人,你呢!什麼都沒有!爸爸死了還是一個母不詳的野種!」
喬知暖猛地頓住了腳步。
她回過身來,又轉向藺恬走了回來。
藺恬以為是自己的話終於踩到了喬知暖的痛腳,洋洋自得,「所以你現在才要討好我爸我媽,還收買藺臻,但是這些都沒用,你根本就……」
啪的一聲。
喬知暖狠狠地給了藺恬一個巴掌。
「你不配提我爸媽,你也根本就不配是莫雅夫人的女兒。」
藺恬捂著臉,她忍不下去這口氣來,就要衝過來。
停在住院部門口車上的陸北剛才就已經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叫了保鏢過來,將喬知暖給護住了,攔住了藺恬。
藺恬大吵大叫:「喬知暖,你敢打我!你有種你別走!你給我站住!」
陸北單手攔住藺恬。
「藺大小姐,在公共場合這樣大喊大叫,你這樣是會給藺先生招黑的,如果被有心人給拍了視頻放到網上去的話,到時候你的名聲也就全都毀掉了。」
回去的路上,喬知暖靠在車門玻璃上,手指緩緩地攀上車窗玻璃,眼睛落在車窗降下的縫隙之外那一線之間的藍天。
不得不說,藺恬的話,還是戳到了喬知暖被層層鎧甲包裹的內心柔軟處。
父母是她的軟肋。
她的父親和哥哥走的突然,只剩下了羅敏。
喬知暖曾經有很多次,都在想,羅敏對她這樣壞,她不是羅敏的親生女兒吧。
但是現在當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真的是一個母不詳的孩子的時候,內心又好似忽然空了一塊。
原來,她真的不是羅敏的女兒。
那她的媽媽又到底是誰呢。
知情的父兄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再也不可能知道真相了。
忽然,喬知暖的腦海里閃現過另外一個人。
「陸特助,麻煩掉下頭。」
開車的陸北從後視鏡看向喬知暖,「要去哪裡?」
「去彼優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