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兆煥指著這一道傷痕,「這是我為了,曾經那個講義氣,有膽識的烈哥,拼了我自己要死了,也幫你擋了這一刀。閱讀��
他隨手拿過桌上的一瓶啤酒,牙齒咔的一下咬掉了瓶蓋。
他仰起頭來,嘩啦啦的將酒瓶裡面的啤酒都一飲而盡,嘭的一聲,砸碎在地面上。
「這些年,我承蒙您烈哥的照顧,您的恩情,我也還清了,這一年來,我也感謝你對我妹妹林喬的照顧,謝謝。」
他朝著桑烈深深地鞠了一躬。
「今後,我蘇兆煥和你桑烈,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蘇兆煥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周越急的不行,上來拉住了蘇兆煥,「哥!你要去哪兒啊?」
蘇兆煥沒回頭,眼光似是兩道手電筒的光芒,明晃晃的射向外面的虛空,「走出去。」
周越一狠心,「哥,我跟你一起走!」
若是論關係親疏,周越是蘇兆煥帶回來的少年,在最窮困的時候,若不是蘇兆煥,就沒有周越。
雖然這幾年也一直跟著桑烈,但是周越在內心中,卻一直是把蘇兆煥當成是自己的大哥的。
周越跑回來,也咕嚕咕嚕的喝了一瓶啤酒,「烈哥,我走了!」
而同樣,當初,若沒有桑烈,也就沒有如今的蘇兆煥。
可是蘇兆煥,卻要走了。
小k看起來有點急切,他想要出來追人。
「烈哥,輝哥,快點攔住他們啊。」
方輝看了一眼桑烈,攔住了小k,把剩下的幾個人都給叫了出去,「走吧。」
原本喧鬧的空間,此時,只剩下了桑烈一個人。
四處都是破碎的玻璃碎片,地面上反射著頭頂的燈光,好像是張牙舞爪的妖怪,肆意的嘲笑著桑烈此時的孤獨。
他猛地抬腿,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轟隆一聲。
桑烈的一雙眼睛似乎是染上了鮮紅的血,紅的刺眼。
…………
林喬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她一醒過來,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見了在自己身邊側躺著的一個身影。
她的鼻息之中,滿滿的都是熟悉的呼吸。
郁時年的面容這樣近距離,讓林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朝著郁時年靠近,鼻息輕輕地嗅著。
她伸出手來,覆上了男人細緻的眉眼,繼而向下。
這男人真是一副好皮囊。
即便是放在演藝娛樂圈之中,也是老天爺賞飯吃。
林喬的手指忽然頓了一下。
她的手指,停在了男人的鬢邊。
這邊有一道擦痕,痕跡凹陷,好像是什麼東西留下的,摸起來不平整。
這是怎麼弄的?
怎麼會有這樣的痕跡。
「醒了不起來,亂摸什麼?」
頭頂上墨司霆的聲音忽然響起來,林喬猛地頓了一下,恢復了焦距的視線正好就對上了墨司霆的。
「你這是傷麼?」
「嗯,是。」
墨司霆扶著林喬起來。
「是怎麼弄得?」
墨司霆沒多說什麼,把床腳的女拖鞋拿過來,擱在林喬的面前,「去洗漱,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昨晚就沒吃。」
他很明顯是不想說,可是現在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正是好奇的年齡。
他不說,她就偏偏想要知道。
林喬洗漱過後,就去廚房裡面磨墨司霆去了。
「你就告訴我嘛,墨司霆,我知道你最好了,要不然的話,我就不好好學習了……」
墨司霆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了一眼林喬,微微眯了眯眼睛,「林喬,你記住,永遠,別拿你自己去威脅任何人。」
林喬楞了一下。
墨司霆單手端著已經做好的早餐托盤,一手拉著林喬走到外面的餐廳,按著她的肩膀坐下來。
「這裡,是我有一次去熱帶雨林執行任務,一顆子彈擦過的痕跡。」
林喬端著牛奶杯的手,猛地僵住了。
墨司霆這樣輕描淡寫,但是林喬卻聽出了一番的腥風血雨。
子彈都已經快穿透了頭顱,這樣的經歷,只要是那子彈差之毫厘,那現在站在面前的就不再是一個活生生的墨司霆了。
「墨司霆,你能不能別執行那麼危險的任務了,我怕……」
女孩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全然閃爍著的都是明滅的亮光,全都是擔憂。
墨司霆覆上了林喬的頭,輕輕地撫了一下,「別怕,我答應你,不會讓我自己有事的,我有分寸。」
吃了飯,墨司霆帶著林喬去警署做筆錄。
墨司霆已經聯繫了洛城裡最有名的方律師為林喬奔走。
方律師說:「這件事情,畢竟是一個敏感話題,要解決起來,說麻煩也麻煩,說不麻煩也不麻煩,證明一下林小姐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就可以了。」
「我可以證明。」墨司霆說。
方律師搖了搖頭,「這個不能您來證明,只能是東三巷那邊的人,只要把林小姐的嫌疑給除掉,檢方證據不足,也就沒有辦法提起公訴了。」
「我可以證明。」
就在這時,從外面傳來一個聲音。
蘇兆煥走進來,「我是東三巷的人,我可以證明。」
林喬有點吃驚,完全沒想到蘇兆煥竟然會趕回來。
「哥,你不是還在海南麼?」
蘇兆煥沒回答林喬的話,徑直走了過來,「我能當人證。」
方律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對蘇兆煥做出來一個有請的手勢,請他坐下來。
「請問,下午的2:32,您是在哪裡?」
蘇兆煥說:「我在東三巷,就在貨倉那邊,我親眼看見了有一個黑影撞到了林喬,把拿東西塞到了她的口袋裡面。」
墨司霆:「……」
林喬:「……」
周越:「……」
他撓了撓頭,「哥,我們不是今兒早上才回……」
「閉嘴!」蘇兆煥打斷了周越的話,「不說話沒人把你當成啞巴。」
方律師已經有點看明白了。
「作偽證也是要付連帶責任的。」
蘇兆煥:「我不說誰知道?」
方律師:「人既存在,就必定有痕跡,這個痕跡,抹不掉。」
墨司霆擺了擺手,「你的機票,你的身份證記錄,都是隨便一調就能調出來的。」
蘇兆煥這才反應過來。
他倒是把這個給忘了。
「那……是他,是周越拿著我的身份證去用了,不是我本人。」
「……」
方律師好像是聽到了褻瀆法律的事情,直接將手中的文件夾收了站了起來,有點義憤的說:「墨先生,如果有人證請聯繫我,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