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墨司霆的時間,過得格外慢。閱讀
但是時間卻還是在一點一滴的走動著。
十月。
天氣已經逐漸轉涼了。
林喬和朱婷約好了去看楓葉。
兩人在高二分文理科的時候,同時都選擇了文科,還是李玉鳳帶他們這個班,同時過來的還有寧菲菲。
寧菲菲照樣和兩人作對,看誰都覺得不順眼。
十一假期墨司霆也不回來,兩人就去爬山看了十里紅楓,那漫山遍野都是紅葉,真的是震撼人心。
看了楓葉回來,天氣冷得很快,一場秋雨,讓天地之間都蒙上了一層冷光,就仿佛一夜之間,人們都從短袖長裙穿上了大衣外套,戴上了帽子系好了圍巾。
冬天一來,距離過年就不遠了。
而意外的是,宋晚淺還是處於失聯的狀態,而就連一直在本地做生意的宋家,竟也離開了洛城,不知所蹤了。
宋晚淺就好似是一個插曲一樣,出現在林喬的生活中,甚至於出現在蘇兆煥的世界裡,等到離開的時候,乾淨利落的沒有留下一丁點的念想,就好像從來都沒有過這樣一個人,就只是幻想出來的一個人物一樣。
可是這世界上,本就是沒有誰離開了誰不能活的。
該吃的飯還要繼續吃,該走的路繼續走,該生活還是要繼續過下去。
在墨司霆沒有在的時間裡,林喬就經常是去東三巷待著。
精神病院她也去過兩次,去繳費,卻發現已經交了錢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蘇兆煥幫她交的。
她問過墨司霆,說帳上的那五萬塊錢還沒動過,她就知道蘇兆煥肯定是還沒有從銀行里取走那一筆錢。
她不好去要求什麼。
蘇兆煥對他的好她也一直都看在眼裡。
閒來無事,就去東三巷做做飯,去和昔日的好友玩玩牌。
一天晚上,林喬忽然想起來去東三巷,就沒有打招呼就去了。
她在路邊路過超市的時候,買了一些吃的用的,去了東三巷。
她用鑰匙開門的時候,才發現她的鑰匙竟然不管用了。
林喬內心忽然一凜,難道是換了鑰匙了?
原來的鑰匙不就是給了她一個外人麼?這是想要避開自己麼?
但是林喬也沒多想,東三巷的人對自己一直都很好,她更願意去相信他們。
她就把東西放在了門口,然後下了樓,去前面的酒吧裡面找周越和方輝。
許久沒來過酒吧,剛一推門進入,林喬還有點沒有承受住這樣喧囂和動感,站在門口頓了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走了進去。
還是一樣的牛鬼蛇神魑魅魍魎,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酒吧就是一個盤絲洞。
林喬徑直朝著吧檯走過去。
而吧檯的調酒師卻並不是方輝,這個人林喬不認識。
林喬走過去,「輝哥在麼?」
新來的搖了搖頭,明顯一副什麼都不想和她多說的模樣。
林喬便隨便叫了一杯果汁,坐在吧檯旁邊,一邊看著光線,聽著十分狂熱節奏感極強的動感dj,手指不由得就跟著音樂打起了節拍。
她忽然注意到很奇怪的一幕。
在卡座那邊,有幾個人圍在一起,剛剛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
她看見了他們在酒裡面下了那白色的粉末,然後幾個人爭搶著喝了,臉上,眼神之中,就好像是出現了另外一種迷濛的表情,變幻莫測。
林喬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林喬?你怎麼在這兒啊!」
忽然,後面有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來,讓林喬嚇了一跳,急忙轉頭,就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後的方輝。
方輝直接把林喬從高腳凳上拉了下來,順著林喬剛才發呆的方向,身體後背已經不動聲色的移了過去,「怎麼來了不去家裡等著,來這兒?」
「我鑰匙不能用了,就想著過來找你,這人不認識我。」林喬需要扯著嗓子大聲叫。
東三巷那邊的鑰匙,自從上次家裡沒人,唯獨叫林喬一個人進去之後,桑烈就已經找人去換了鎖了。
只不過,這事兒不能叫林喬知道。
「上回周越那丫把門鑰匙給丟了,怕有賊,烈哥就索性把門鎖給換了,等下回叫人出去配一把鑰匙給你,」方輝拉著林喬,「走吧,剛才烈哥他們都回去了。」
他把林喬送了出去,又回來,問吧檯後面的人,「剛才你跟她有說什麼沒?」
這人自然是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說。」
方輝這才點了點頭,「嘴上拉上一個拉鏈,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記著,有不少人是過來套你話的。」
林喬就這樣,不再出入東三巷自由了。
她的東西,也基本上全部都給拿走了,倒是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但是,林喬卻沒了以往的那種歸屬感。
她覺得自己被排斥在外了。
她心裡忽然有點空落落的。
自從從少管所出來之後,東三巷是她第一個能稱之為港灣的地方,這是她第一個全身心的去依賴的地方。
可是現在……
不僅僅是因為這些人對她多了一些防備,還有……那種感覺。
她感覺東三巷已經不是東三巷了。
蘇兆煥也常常不在。
林喬十次去東三巷,蘇兆煥就有八次都不在。
她給蘇兆煥打電話,「哥,你又出去進貨了啊?」
蘇兆煥這才告訴林喬,「烈哥準備在海南這邊拓展自己的事業,叫我和周越過來先探一探路子,怎麼了,想哥了?」
林喬切了一聲,「你別自戀了,我就是覺得東三巷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
「我也不知道我的感覺準不準,我覺得有點古怪。」
「哪裡古怪?」
林喬就把鑰匙換了,還有在酒吧裡面看到的那一幕都給蘇兆煥說了,「兆煥哥,我以前電視上看過,那些……不是違禁藥品吧?那可是違法的!」
「你應該是看錯了吧,」蘇兆煥皺了皺眉,「你別急,先別去東三巷了,等下個星期我回去了問個清楚。」
「好。」
林喬相信蘇兆煥,卻並不意味著她同樣相信著桑烈。
桑烈那一伙人,太多太雜,心思其實也並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