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剛才崴了腳,現在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就不用提還要跑了。
她很快就被那一男一女給捉住了。
女人說:「妹子,你這是幹什麼,不是說好了我們一起走的麼?」
林喬用力的掙扎著,「你走開!你們在騙我!我是要去東三巷的!你現在帶我來到的這是什麼地方!」
男人扯著她的胳膊,「我們這是為了你好,東三巷都是什麼人你這麼一個小姑娘壓根就不知道,都是一些小混混地痞流氓,你去了還能有好?還不如我幫你去找個好人家,下半輩子吃喝不愁了。」
林喬朝著小賣部的老闆娘求助,老闆娘沒有理會。
她對這種事情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林喬這個時候才知道,不管是誰,都靠不住!
「我知道!那又怎麼樣!我要去找的是桑烈!蘇兆煥是我哥!你現在敢動我,到時候我哥知道了,一定把你給弄死!」
這是林喬口中說出來的最狠的話了。
在少管所里,林喬也知道了蘇兆煥的名聲。
她想,既然是這一男一女知道東三巷那一片區域比較亂,那肯定也知道蘇兆煥,就算是不知道蘇兆煥,還有蘇兆煥讓她去找的桑烈!
這兩人哪裡還允許林喬這麼嚷嚷,抬手就捂住了她的嘴,把她給拖著往外走。
剛剛走到巷子口的那兩個穿著流里流氣的男青年,卻在林喬說出這兩個名字的時候一下頓住了腳步。
「烈哥,這……」
青年咬著煙,沒想到這丫頭不光能說出來烈哥的名頭,竟然還說是兆煥哥的妹妹。
另一個青年摸了一下耳廓上的那一排耳釘,舔了舔唇角,「去吧。」
林喬不知道自己是被怎麼救下來的。
剛才買煙的那兩個男青年,忽然就對這一男一女動起了手。
林喬被摔在牆角,看著這兩個男青年,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他們手裡拿著棍棒,朝著這一男一女用力的揮打過去,每一招都幾乎致命。
這一男一女還想要反擊,但是等到被打在肩背上,吐了血,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討饒:「兩位好漢!手下留情!我們也是賺點小本錢,這姑娘就是有一家想要買去做媳婦兒的,答應給三萬塊,這兩萬塊我們五五分?」
三萬塊,在當時,已經是一筆大數目了。
就別提還在這種小城鎮裡。
「五五分?」
男青年挑了眉。
「四六也行!三七!我們就拿一個零頭就行!」
林喬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這些人竟然就把她給賣了三萬塊,而且還這樣坐地分贓!
她咬著牙,朝著那穿皮夾克的男青年說:「你把我送到洛城的東三巷去,我給你兩倍的錢!」
那人販子急了,「兩倍?你可能麼?你現在身上也就才兩百塊錢,還都是全部的了!」
林喬沒看那人販子,就看著面前的男青年,「我可以給你寫借條,我一定會給你,」她頓了頓,想起剛才她自己的話,肯定是自己的話對這個男青年有了反應,於是就說:「你不信我的話,我可以讓我哥哥給你寫借條。」
她看得出來,這兩個男青年裡,這個男青年是另外一個的頭。
她說:「你也是混社會的,你該聽說過蘇兆煥吧?還有桑烈!」
後面那青年的臉上表情很古怪。
面前的男青年笑了起來,勾起唇,摸了一下耳上的耳釘,「聽說過。」
他揚了揚下巴,「走,我正好回東三巷,捎你過去。」
林喬跟著這人走,這人朝著後面那青年使了一個眼色,便帶著林喬走出了這巷子。
後面傳來了殺雞宰羊的哭嚎聲,林喬腳步頓了頓。
青年看她:「怕了?」
林喬搖頭,「他們做了壞事,就要教訓一下!」
青年哈哈大笑,「你真認識蘇兆煥?」
林喬點頭,「認識。」
青年帶著林喬出了巷子。
林喬的腳扭了,走不快,這青年也就放緩了腳步,在前面緩緩地抽著煙,直到看見了巷子口停著的一輛麵包車。
「上去吧。」
青年拉開了車門。
林喬這次有了警惕心,她沒上去。
她從口袋裡摸出來僅剩的幾百塊錢,「大哥,謝謝你救了我,我現在身上就這麼一點錢了,都給你。」
青年把錢給收了,嘴角挑著一抹邪氣的笑看她,「你現在身上身無分文,這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兒?」
林喬向後退了一步,「我有辦法。」
她轉身的時候,聽見後面那青年發出一聲嗤笑,「我就是桑烈。」
林喬猛地站住腳步。
她轉頭看向青年的目光帶著滿滿的驚愕,「你是桑烈?」
青年斜斜的咬著一支煙,吐出一口煙圈來,或許正是為了印證他的話,遠處,那打手青年沖了過來,「烈哥,解決了!保准他們能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
林喬坐在麵包車上回程的時候,腦子裡都還是有點懵逼。
她怎麼會在距離東三巷有一百里地的縣鎮上見到桑烈的?
說來也是巧合的很。
桑烈今天正好是來青縣這邊看貨。
卻沒想到,就能在這裡見到蘇兆煥常常提起的那個妹子。
是叫什麼來著……
之前蘇兆煥提起過兩次。
「你叫什麼?」
副駕駛上的桑烈咬著菸蒂轉頭看她。
「林喬,雙木林。」
桑烈舌尖抵了抵上顎,點了點頭,「對,是這個名字,兆煥什麼時候出來?」
林喬揉著腳踝,「還有一個月吧。」
桑烈嗤了一聲,「就該好好治治他,半年前都出來了,還非又去護著人家給弄進去了,現在倒是好了,該護著的時候,人不在。」
林喬低了低頭,耳根子紅了一下。
開車的青年說:「話不能那麼說嘛,這是兆煥哥妹子,總不能留著一個人在那少管所里被人欺負。」
這開車的青年名叫周越,是個話癆,一路上嘴巴就沒停過,倒是緩解了一些林喬自身感覺到的尷尬。
車又在別的鎮子上看了一趟貨,等到重新回到東三巷的時候,就已經是晚上六點了。
深秋的天黑的早。
林喬扶著車身從麵包車上下來,桑烈伸手扶了她一把。
她抬頭,這才看清楚面前的青年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