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藍晚努力回想著偶像劇中的橋段。
她低著頭,偷偷翻了個白眼,然後露出個嬌羞的笑容,聲音比蚊子還小。
「夜先生,我很喜歡你。」
沈藍晚耳尖發紅,臉色帶著些許對心愛之人告白的羞澀,表情略顯侷促。
「從見你第一面就喜歡你了,只要遠遠跟在你身邊,我就滿足了。」
夜雲霆高大頎長的身影靠近,眼神上下打量著這個女孩。
沈藍晚安靜站在沙發邊,長發綁了一天,略微有些翹落在肩上,雙眸小鹿似的看著他,神色略慌張,看起來生動又膽怯,令人很想一口把她吃了。
她洗過澡,穿著一身長衣長褲的睡衣,寬鬆款式,很正常的打扮,精緻誘人的鎖骨藏在領口,隨著她呼吸時隱時現。
視線往下移,是一雙粉白色的腳丫子,腳丫子略顯侷促蜷縮著,踩在毛茸茸地毯上。
夜雲霆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沒由來的悶熱感,他扯下領帶,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沒別的心思?不圖錢?財富?地位?」
他眯了眯眼睛,聲音帶著明顯的嘲諷和不信。
「……」
燈光照在夜雲霆身上,投下來的陰影完全將坐沈藍晚的小身影遮住。
無形的壓迫感逼近。
她小聲「嗯」了一聲,淡淡地說,「夜先生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生活的,我只想遠遠看見你。」
夜雲霆突然捏她的臉,把她雙頰掐得通紅,嘴都嘟起來。
沈藍晚有種被掐地窒息的感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修長的手指在她臉上遊走,最後停留在她眼角處,手指輕輕刮掉她睫毛上的淚意。
男人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輕聲細語問,「喜歡我?你配嗎?」
「對、對不起夜先生,我有自知之明,我只是暗戀你,喜歡你,想關心你,沒別的心思。」
「我還要感謝楊師傅撞飛我,如果不是那樣,我恐怕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到你。」
「夜先生,我很幸運能站在你身邊,如果你什麼時候厭惡了,或者不需要了,我會果斷離開,絕不糾纏。」
夜雲霆略微皺了下眉,盯了她許久。
沈藍晚一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演技不佳被揭穿,框不住眼前這陣東風。
他厭惡碰瓷的人,但對一個喜歡自己的人,總會有點容人之心吧?
「那你就繼續圖吧!」
夜雲霆冷冷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手搭在門把手上,用力一扭。
咔嚓一聲。
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因為夜雲霆沒扭動門把手。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夜雲霆臉色一黑,直接上蠻力扭動門……把手?
男人望著手裡多出來的東西,表情呆滯。
察覺聲音不對,沈藍晚扭頭望過去,就看到夜雲霆一動不動站在門後,手拿一個把手。
男人突然扯了扯領口,煩躁地吼,「看什麼看,沒見過人擰下門把手啊?!」
沈藍晚:「……」
這氣急敗壞的語氣,他該不是被自己撩急眼了吧?
噗……難道他是第一次被人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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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門外傳來老爺子堪比爆炸的狂笑聲——
「哈哈哈哈哈……小子,就你還敢威脅爺爺我?吃我一記調虎離山,拆門把手!」
「……」
誰也不知道老爺子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夜雲霆氣得挽起袖口,露出青筋暴起的手臂,一拳頭砸在門上,砸出一個凹陷。
要不是門材質好,用的是防爆破鋼板,早被砸穿了。
男人臉色鐵青,雙眸都快噴火了,又是一拳頭砸在門上,鋼板門瞬間多了個凹陷。
「我艹老頭!有種你放我出去!」
連髒話都氣出來了!
隔著門板,老爺子哼哼唧唧地說——
「哼哼,靜歡說了,小子你長這麼大,連晚晚小朋友一血都拿不下,太丟臉了,讓我來幫幫你!」
「?!!」
沈藍晚驚呆了,老爺子這是什麼話?
老爺子還在憨憨地笑,「門窗鎖好,空氣循環系統加藥,三倍藥量,大孫子加油,下了這麼多藥,你一定行!」
夜雲霆臉都綠了。
沈藍晚:「……!!」
不是,現在老頑童捉弄人玩這麼大了?
沈藍晚趕緊跑去開窗戶,果不其然,窗戶都從外面鎖死了。
老爺子這老年痴呆深入骨髓,早已抹去他當年指點江山馳騁疆場的光輝,只剩下憨,跟個小孩似的,還特別愛搞夜雲霆。
這也是夜雲霆不願回老宅的原因之一。
管家在門外裝作不存在,把老爺子強行拉走。
老爺子挑釁完,似乎很高興,離開時還不忘哼著小曲。
夜雲霆氣得一口銀牙都快要碎了,偏偏拿老爺子沒辦法,只能狂砸屋子,發泄著心底的怒火。
沈藍晚更害怕他,生怕他的怒火殃及無辜,縮成一小隻窩在沙發角落,用枕頭護著頭部。
砸東西聲音停了。
突然,一隻大手把她拽過去。
夜雲霆眉眼帶著毫不掩飾的鋒利和侵略性,冷笑著問,「原來這才是你跟老太太的聊天內容?」
「不是,老太太只讓我……」
夜雲霆沒讓她繼續說,扳過她的下頜吻住她顫抖的雙唇。
沈藍晚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沈藍晚一直不明白自己為何懼怕他,現在算是清楚了,夜雲霆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情緒變化毫無徵兆可言,沒人能猜到他下一秒會做什麼。
夜雲霆毫無預兆地吻她,準確說不是個吻,而是啃咬廝磨,男人的舌尖沿著她的唇線慢慢滑動品味,最後才勾住她的舌頭吮吸。
像是在逗她,只不過是以一種色情又淫靡的方式。
沈藍晚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夜雲霆稍稍鬆開她,視線沒忍住落在她泛紅的唇上,小腹一熱。
男人強忍住那股湧上心頭的邪火,貼著她的唇,嗓音帶著自嘲的意味,「你真喜歡我?一點反應都沒有?」
「……」
沈藍晚終於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下一刻,虎口帶厚繭的手掐上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