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雲霆是誰?
那可是主動送上門的金大腿啊!
與其逃跑被人逮住沉江暗殺當冤魂,還不如抱緊眼前的金大腿。
那麼……既來之則安之?
左右她也不算吃虧。
大不了偷偷拆下花灑頭,如果夜雲霆硬來……就敲暈他?
做好心裡準備,沈藍晚將浴室門反鎖,哼著小曲兒慢悠悠洗澡。
「……」
半個小時後。
浴室門偷偷開了一條小縫,露出一雙狡猾又好奇的眼睛。
沒看到目標。
沈藍晚穿了套白色的浴袍,雙手藏在身後,緊緊拽著花灑頭,邊走邊謹慎地左顧右盼。
還是沒找到目標。
夜雲霆不是說想睡她嗎?人呢?
臨陣脫逃?!
沒衣服換洗,顯然只是她的說辭。
「……」
沈藍晚又邁出一小步,冒起寒意,後脊背硬生生打了個哆嗦。
扭頭一看,對上一雙晦暗不明眼眸。
夜雲霆坐在窗幔邊,翹起腿,一臉『我早已猜透你的小心思』的表情盯著她。
眼神漆黑瘮人,冷幽幽的,像是巨蟒窟里的毒蛇。
「洗澡三十二分鐘,你可讓我好等啊沈藍晚。」
男人聲音依舊是熟悉的胸腔共鳴,特別有磁性,撩人於無形,可在沈藍晚聽來,跟野獸進食前喉嚨發出的威脅聲沒什麼區別。
「額……女孩子洗澡,本來就慢……」
沈藍晚乾巴巴笑了聲,一臉『一聽我狡辯』的表情,後退小半步。
「過來,脫!」
夜雲霆危險地眯了眯眼。
沈藍晚額頭滑下一滴冷汗,「有事好商量,你看你身上的傷,好不容易才結了痂,血崩就不好玩了,我們要不……改天?」
「改天?」
夜雲霆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笑話,「你過幾天就跑了,我上哪睡女人?」
睡女人?
言外之意……是個女人都行,夜雲霆不挑?!
沈藍晚眼睛一亮。
「我這乾巴巴的身材,配不上你,只要夜先生一開口,多的是美女前仆後繼……」
「可我懶得找,你還不錯。」
夜雲霆手肘撐在大腿上,單手托著腮,漆黑的眼珠子緊緊鎖住她,笑容很恐怖。
「不不不,我真的很差……」
沈藍晚連忙擺手,小碎步後退。
「我懶。」
夜雲霆直接用她的話堵她。
「……」
別懶,求你去找!
夜雲霆手托著下巴,舌頭潤了潤嘴唇,表情痴迷,眼底閃爍一種近乎病態的光。
「聒噪的小老鼠,我讓你說話了?脫——!!」
「我不挫……唔唔……」(我不脫……)
沈藍晚剛開口,就發現夜雲霆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一把掐住她雙頰,她嘴巴都嘟了起來。
「唔唔……」
沈藍晚嚇得舉起花灑頭對著他頭就想敲過去,誰料男人早就猜到她的想法,順勢奪下。
「啪」一聲。
花灑頭被夜雲霆扔出去老遠,頓時四分五裂。
「……」
「又不是要殺了你,廢話真多。」
夜雲霆掐她雙頰的手指一點點用力收緊,看著她金魚般嘟起嘴,眼底病態的笑愈發顯眼。
「讓你脫光而已,沈藍晚,欲擒故縱的戲別演過了,乖!」
「……」
乖你大爺!
有種你把掐我臉的手拿開!
沈藍晚瞪大眼睛盯著他,嘴裡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夜雲霆扯著她的手臂用力一甩。
沈藍晚只覺得自己飛了出去,一陣天旋地轉,摔進柔軟的床榻。
緊接著身上一重,脖子一痛,夜雲霆整個人欺身壓了上來。
「嗯,是洗過澡了,味道不錯。」
夜雲霆輕咬了她耳尖一口,深吸一口一氣,低沉的嗓音幾乎是貼著她耳畔響起的。
男人平時的聲音就足夠低沉有磁性,貼著耳尖,等於將這份磁性無限放大,自帶魅惑和性感。
「夜先生你冷靜一下,你身上還有傷,我嘶……你幹嘛咬人!」
沈藍晚還沒說完,脖子一痛。
「不聽話,這是對你的懲罰,喜歡嗎?」
「……」
喜歡你媽!
夜雲霆尖利的獠牙順著她的脖頸一點點往上移,用淫穢又色情的方式挑逗著她,呼吸噴在她敏感處,帶起一陣電流。
沈藍晚齜牙咧嘴伸手往脖子一摸,是血。
這傢伙屬狗的吧,這麼喜歡咬人!
「……」
身上一涼,沈藍晚這才發現浴袍沒了。
「!!!」
警鐘大震!
「別……」
夜雲霆用唇舌堵住她的話,「噓,別說話,安靜享受就好。」
沈藍晚擔憂地望著夜雲霆腹部位置,繃帶暈開一朵血花。
「你身上都流血了。」
「無妨,看到血我更興奮。」
夜雲霆眼睛漆黑且明亮,眸光青幽幽的,像是一頭髮狂的野獸。
「……」
變態!
沈藍晚心裡暗罵一句。
「不行。」
沈藍晚用力推開他,「你傷得很重,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在最快樂的時候死,做個風流鬼不好嗎?」
「不好,我不要陪你死!」
沈藍晚扭頭躲開他的吻,想扯被子蓋住自己,可夜雲霆力氣大,獸慾燃起狀態下,她一個動作都躲不了。
「為什麼?我今天想死了,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夜雲霆停下肆虐,整個人像座山似的趴在她身上,聲音溫柔得像情人間的耳語。
沈藍晚小心謹慎盯著他的臉色,弱弱地問。
「你為何老想著死?」
男人靜靜看著她,半晌自嘲似的笑了起來。
「人間太苦,死才是歸宿,早死晚死都是死。」
沈藍晚擼了擼他柔軟的頭髮,動作像安撫一隻暴躁的小動物,聲音也是輕柔動聽。
「每個人都過得很苦,你去外面看看,多得是無家可歸食不果腹的人,比起他們,你已經很幸運了。」
夜雲霆單手撐在她身上,任由她摸頭髮。
只是他眼珠子緊緊鎖住她,盯著她眼底每一個表情變化。
沈藍晚輕聲說,「你看,你不用為三餐發愁,想做的事都能做,與其糾結過去的痛苦,不如往前走?」
「往前走?又一個坑嗎?」
夜雲霆笑容淡得像風吹過,轉瞬即逝。
「除了周文晗,之前我還有個出生入死的朋友,可他還是把我賣了,我差點死的海底隧道里。」
「那人呢?」
「我親自動刀,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來餵他吃了。」
「……」
沈藍晚嚇得硬生生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