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迦妮往旁邊的病床湊過去,寒弋岩也湊了過去,他故意站在蘇迦妮的身旁,站得近不算,還刻意向病床上的高冷舅舅投去挑釁的目光。
他舅傷得重,半躺著,只腦袋還能流暢轉動,迎上他的目光,語氣冰冷地吐出兩個字,「幼稚。」
話說完頭轉開,不再看他和蘇迦妮。
寒弋岩覺得他舅沒趣透了,轉回視線,直白陰森地看蘇迦妮,越看越覺得老天爺就是特意為了迎合他的審美才讓她長成這樣,特麼的太惹他的眼,他伸長手臂去勾她的肩膀。
蘇迦妮躲開挪開,側過頭瞪他,「請自重。」
她怒目冷音,看在寒弋岩眼裡全是嬌嗔嗲惹。
「瞪我?」
「知不知道你現在在我家裡?」
「記不記得你是被我的手下綁來的?」
「過來。」
寒弋岩長相陰柔俊美,說出來的話陰惻惻的,夾裹著陰險狡詐的威脅感。
蘇迦妮挪得離他更遠,一雙眼盯在垂危的病人身上,一雙耳朵在聽師兄師姐和導師馮煌煌的討論,明顯就是懶得理他。
寒弋岩眉頭緊擰,很是不悅,「不怕死?也不怕跟你來的這群人死?」
他又湊過來,不管不顧地就要搭她的肩膀。
蘇迦妮耳里聽著師兄師姐們說的專業術語,再次被他干擾,很不耐煩地側起手肘,格擋住他的靠近,他再搭過來,她三兩下把他逼退到他舅的病床那邊。
寒弋岩驚喜得眯眼,「你學過武術?」
話說著就攻擊過來要探她的虛實。
蘇迦妮不動聲色地躲開。
「跟我到外面打一架,你贏了,等會救完人,我就放他們回去。」
「我為什麼要跟你打?橫豎你也不敢讓我們死。」
「哦?你憑什麼這麼覺得?憑我說看上你了?前兩天我看上了一隻嘴硬的鴨子,昨天覺得它無趣,拔光了它的毛,煮了檸檬鴨。你不必這麼早恃寵而驕。」
「………」
誰恃寵而驕了。
蘇迦妮忍無可忍,「你不敢,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和我師兄師姐們背後是強大的華國。」
「你敢讓手下綁我們到這裡,不敢真正傷我們性命,你傷不起。」
「這也是我們沒有反抗就跟過來的原因之一。」
寒弋岩直白的眼神燃了小火苗,嘴角歪歪地勾著邪氣的笑,「哦?」
「在醫院,我們不走,你的手下被逼急了突突突掃一圈,然後無聲無息地逃走了,我們全都白給。」
「到了這裡就不同,我的師兄師姐都是陵倉市第一醫院的骨幹醫生,我們失蹤的事情很快就會被發現,我們被綁到這裡的事情也會被發現。很快就會有人來跟你交涉,我們有個三長兩短,你交代不了。」
「哦?你這麼自信你們華國的人能找到這裡來?」
「當然。你的身份我都能猜得到七七八八,更不用提我們陵倉市那些長期跟你打交道的。」
「呵。你猜如果他們找過來,我怎麼交代?」
蘇迦妮看了一眼戴著呼吸機的病人,回答道,「我猜你現在讓我們救的這個人,對華國很重要,是你談判的重要籌碼。所以,你才敢讓手下去請我們過來。」
「呵。」
寒弋岩沒說對也沒說錯,他眼裡的火焰燒得更旺,看向蘇迦妮的眼神陰狠又熱烈。
「餵。你到底叫什麼迦妮?你家在哪裡?家裡有什麼人?留下來做我的莊園夫人,好不好?」
「不是你說你的喜歡很短?」
「我的喜歡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長。」
「你還要不要救人?別妨礙我。」
「你也幫不上忙,不如來治治我,我現在因為你呼吸窒息得要命。」
「?」
「我心臟要跳出來了,迦妮寶貝,你肯定是老天爺為我安排的莊園夫人,我現在給你跪下來,你答應我的求婚好嗎?」
蘇迦妮:????
「寒!弋!岩!」
他舅冰冷的聲音穿透而來。
不知道為什麼,蘇迦妮對上了他舅冰冷的眼神,突然就想笑,她的桃花眼裡的笑意藏都不帶藏。
他舅看到了,眉宇間蹙起小山,眼神涼颼颼的,很是凌厲。
「舅舅,我這都沒跪呢,你急什麼?你果然也看上了她?先前你要是承認我還能讓讓你,現在不行,她是我的。」
「收起你的花花腸腸,正事要緊。」
氣氛詭異。
那黑衣手下冒死出來勸,「老大啊,人就在咱這,一時半會也跑不了,咱們也不能讓她跑了不是?但要是那位救不回來,我們這次就白幹了。咱舅老大也白受了這麼重的傷。」
蘇迦妮這下懂了。
眼前的這個高冷他舅,是為了救這位可能對華國很重要的人物才受傷的。
她大膽地猜測這是遲域說的任務,呵呵,傷成這樣還輕描淡寫地告訴她沒有危險?
她不再理會寒弋岩,表情嚴肅地轉過去聽師兄師姐和導師的話。
「病人現在的情況必須進行這樣的手術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老師說得對。」
「老師,這場手術我可以主刀,但我擔心他撐不到我完成手術。這是最棘手的問題,老師你能幫我穩住他嗎?」
馮煌煌搖頭,「我不行。我也跟你一樣主西醫,割下去能不能活靠運氣。要用中醫手法吊住他的命,只有我的老師能做到,除非他老人家在這裡,否則……」
話沒說完,馮煌煌突發奇想,突然看向豎著耳朵認真聽課般的蘇迦妮,「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你們小師妹學過中醫。」
「只是學過?這時幫不上忙的吧?」
「別小看你們小師妹。迦妮,你給他把把脈,看看他還能撐多久,你能幫他撐多久。」
房間裡所有能挪的目光都挪到了蘇迦妮身上。
蘇迦妮語氣鄭重,「老師,我試試!」
沒等馮煌煌回答,蘇迦妮已經就近搭上病人的手腕,開始認真地探他的脈象,外公教過她的那些在她腦子裡轉來又轉去。
她鬆了手。
馮煌煌立刻問,「怎麼樣?」
「虛。但還能撐個大半天。」
「按剛才的方案開刀後呢?」
「可以試。我外公教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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