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滾不了一點。

  跟祁氏合作的項目馬上要續簽，這個節骨眼上就怕祁少他一句話，祁董就把生意給別家公司。

  蘇梨素和蘇茂澗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他倆只能求祁凜淵原諒。

  兩人求起人來，沒皮沒臉，來一次不能修復跟祁少的破裂關係，就來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

  蘇梨素知道祁凜淵喜歡什麼，每次他倆找來手上都掛滿禮物。

  祁凜淵卻越來越生氣。

  準備續簽時，祁董探他口風。

  祁凜淵咬牙切齒，「什麼人情，三年還沒還完？」

  祁董換了家更合適的公司。

  蘇梨素就沒再找來。

  「呵呵！」

  祁凜淵心裡扎了一萬根刺，對蘇梨素的厚濾鏡徹底破碎。

  她沒再來獻殷勤的第一個月，祁凜淵該吃吃該喝喝，渾身難受。

  第二個月，他每晚繞操場跑圈，跑到精疲力竭，倒在草坪上挺屍，露水寒涼，冷卻他想去找她的發熱腦袋。

  半年後，餐廳偶遇。

  她在應酬，殷勤模樣看得他青筋突突突。

  她像是天生就知道怎麼討好人，不來討好祁家，就去討好陸家霍家，把人籠絡得服服帖帖。

  他陰沉著臉堵她在餐廳外。

  蘇梨素見到他，滿臉堆笑，「祁少，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嗎？」

  祁凜淵看了看她手指上的婚戒，語氣不善，「你還沒離婚？」

  蘇梨素笑著回答，「我為什麼要離婚？」

  「都抓到現場了，你還要跟他過下去？！蘇梨素，你是有多愛他？！！」

  「哈哈哈，小朋友你不懂。大人的世界很複雜。」

  「我馬上22歲！不是小朋友！」

  「哦。那提前祝你22歲生日快樂。想要什麼禮物呀？阿姨送給你。」

  「誰想要你送的禮物？！」

  祁凜淵臭臉裂開一絲痛苦，「蘇梨素，你能不能別總是把我當小孩哄？！」

  「跟我比，你就是啊。」

  「我不想是！你別總把我當小孩！！」

  「啊？那當什麼？」

  祁凜淵沒回答，咬牙切齒，情緒失控地轉身離開。

  祁凜淵22歲生日。

  他從零點等到第二天的零點，沒收到蘇梨素的禮物，連一句生日祝福都沒有！！

  放在前三年，他生日還差一個月才到，她就挖空心思在想怎麼給他慶生了！祁董都聽她的慶生方案。

  現在。

  都過了。

  她還問都沒問過。

  祁凜淵情緒上頭，主動給蘇梨素打電話，零點15分，她像是還在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應酬。

  「祁少？」

  「蘇梨素，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忘了什麼？」

  「昨天我生日！」

  「啊！是昨天嗎？看我忙的，居然給忘記了。祁少生日快…」

  樂字都沒聽到。

  祁凜淵掐掉通話。

  憤憤地把手機丟開。

  雪特！他就是吃飽了撐的找罪受！！

  祁凜淵越想越氣，又撿回手機，眼眶都氣得紅紅的。

  接連幾天，蘇梨素在哪請客戶吃飯，他就出現在哪，不動聲色卻間接攪黃她的飯局。

  流言四起。

  都說蘇家兩口子跟祁氏合作的時候不厚道，祁董好心放過，祁少氣不過才這麼做。對手趁機添油加醋，蘇梨素談生意是越來越難談成。

  這天，蘇梨素應酬喝多了，蹲在垃圾桶前嘔吐。

  剛趕到的祁凜淵看得心臟刺痛，扶住她的肩膀，給她拍背。

  蘇梨素躲開，站起身來，拿紙巾擦掉唇角的污物，假笑著說，「祁少，我沒惹你吧？」

  「你惹了。」

  「……怎麼說都是我把你帶回京市，讓你成了祁家少爺，前前後後幫你張羅，教你那麼多，你恩將仇報？」

  「你拿了祁家的好處。」

  「我不能拿？這不是我應得的？？」

  「你…」

  祁凜淵被她的話堵得難受，語氣軟下來，聽起來全是傷情和痛苦，「蘇梨素，你就不能真心地對我好嗎？我對你……」

  蘇梨素：！！

  她微醺的眼突然瞪大，想到了某種可能，瞳孔震驚，但她反應極快，四兩撥千斤。

  「我沒真心對你好？！我那麼用心，就差沒給你們祁家人跪地上洗腳了，還嫌不夠？」

  「祁家的生意，你們不給，我就不做。逢場作戲，好聚好散，你別當個白眼狼，行嗎？」

  祁凜淵：「………」

  蘇梨素沒等他反應，狼狽地逃走。

  祁凜淵看她遠去，沒去追，他錐心痛，手腳發涼，他知道她懂了。

  她當沒懂。

  她是不是以後都不會再理他了？

  祁凜淵靠牆痛思，良久才離開會所。

  停車場。

  他碰到被助理攙扶著的蘇梨素，看起來她後來又喝了很多，喝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

  助理的電話響起，她連忙喊住準備上車的祁凜淵。

  「祁少，能麻煩您幫我扶一下蘇總嗎？」

  祁凜淵扶了。

  助理接電話，「什麼？我馬上過去。」

  「祁少，我爸進醫院搶救了，我得趕緊趕過去，蘇總家您也知道，能麻煩您幫我把蘇總送回去嗎？蘇總喝成這樣，叫別的車，我也不放心…」

  祁凜淵同意幫。

  助理把蘇梨素送進他車裡。

  車開走後，助理打了蘇茂澗的電話，「老闆，完成任務。是的，老闆娘在祁少車裡。」

  「非常好！找人拍下來！！」

  「老闆放心，安排好了。」

  祁凜淵車開往蘇家的路上。

  突然拐了道。

  他狠下心，沒送她回去，帶她去了酒店。

  蘇梨素醉得昏睡不醒。

  祁凜淵又狠不下心來對她做什麼。

  他蹲在床邊看她妖冶的臉，「蘇梨素，錢夠花不就行，為什麼還要那麼拼命？」

  「你拼命，他花錢。他不愛你，愛你的人怎麼可能讓你辛苦成這樣？」

  「多大的生意，能把你喝成這樣？」

  「捷徑擺在你面前你裝看不見？」

  「你哄哄我，整個祁氏都會是你的。」

  「你知道我很好哄的。」

  「只要你說因為我才喝這麼多。」

  「說你為我煩心。」

  「哪怕只有一點點。」

  「就能哄好我。」

  第二天，太陽高照，趴在床邊的祁凜淵醒來，蘇梨素已經沒了人影。

  祁凜淵回到祁家，跟祁董提了幾句，祁氏旗下的項目經理又去找蘇梨素。

  蘇梨素拒絕。

  蘇茂澗不經她的同意，接受了新項目的合作。

  「擺著這麼大的搖錢樹不薅，蘇梨素，你心裡有鬼？」

  「我問心無愧。」

  一夜未歸，酒店都去了，還問心無愧？

  蘇茂澗心裡冷笑，臉上卻和善老實，「老婆，我相信你，以後我不會再懷疑你和祁少。祁氏家大業大，露點縫都夠我們吃肥。」

  反正照片在他手上，以後他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