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此同時。
A國。
近來A國在舉辦一場盛典,鍾曼華作為副總統之女,並且也有意向進軍軍政界,自然是要插把手,彰顯自己的地位的。
此時。
夜色籠罩,月明星稀。
白金漢宮之後。
極為隱秘的角落裡。
有她得眼線直接跑到她面前匯報了這件事。
「是麼?」
鍾曼華指尖輕輕摩挲著沙發的拂手,眸底掠過陰冷的弧度:「那她裝的可真是夠深的。」
僱傭兵嚴肅的啟唇開口:「如今寧蘅躺在病床上還沒醒,她的命,輕而易舉,如同探囊取物。夫人,現在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鍾曼華微微勾唇,抬手示意。
「做的乾淨點,別讓人察覺。」
僱傭兵點頭。
「是。」
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而門外。
而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君聞笙將這一切全都收入眼底,蹙緊眉心,微微眯起了眼睛……
*
遠方的天邊泛起魚肚白,紅光破曉,亮光撕碎黑暗,逐漸迎來黎明。
傅瑾州就這麼在病房門前站了一整夜。
黛娜夫人被傅瑾硯勸說著回去了。
老人家年紀大了,身子骨耐不住深冬夜裡的寒冷。
傅瑾硯給傅瑾州帶了棉衣。
但是傅瑾州卻並沒有用。
早上七點多鐘的時候,有醫生過來叩門,薛知棠一夜未曾闔眼,走到門邊開了門。
進去的都是帝都第一醫院頂級的醫生。
但是門開後。
傅瑾州仍是沒有進門。
傅瑾硯站在外面,只依稀能聽見裡面醫生的交談聲。
「病人心跳血壓平穩,但是似乎被什麼東西魘住了,醒來的話……還需要點時間。」
「但是家屬還是不要擔心,病人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我們醫院會24小時留看,您請放心。」
……
專家進去待了有半小時之久。
才出門。
出門的時候,一群白大褂看到依然在筆直站立的傅瑾州,還有站在旁邊的傅瑾硯兄弟二人,視線紛紛好奇的落在他們身上。
尤其是……
傅瑾州脖頸間還帶著血。
而傅瑾硯臉頰通紅,呼吸間朝外冒著熱氣。
「年輕人,你們倆站這裡做什麼?要不去發熱門診看一下?」一位專家沒忍住說道。
傅瑾硯擺手:「沒事。」
專家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又是過了許久。
久到太陽從東方逐漸升起,明亮的光線照射在整個大地,而醫院的長廊里,醫生護士已經逐漸變多。
城市已經完全甦醒。
傅瑾硯看著他哥僵硬的身形,想勸說,又熟知他的性子,還是沒有再上前。
這時候。
病房的門終於開了……
薛知棠拉開了門,就看到門外筆挺如松般的男人。
他的眸子遍布著紅血絲。
很顯然。
他一夜都站在這裡,未曾闔過眼。
薛知棠眉眼輕挑,語調沒有絲毫情緒:「在我面前裝腔作勢沒用,如果你真的覺得愧疚,自責,就去懲罰那個傷害我女兒的人,讓她付出代價。」
「這,你現在唯一能為她做的事。」
空氣中沒人說話。
消毒水味和白色的牆,都像是一道道催命符一樣。
傅瑾硯看了他哥一樣。
薛知棠冷冷睨著他:「怎麼,捨不得?」
傅瑾硯立刻道:「我哥不是這個意思!」
薛知棠輕嗤了聲:「我不需要知道他什麼意思,我需要看他做了什麼,而不是他說了什麼。」
丟下這話。
薛知棠轉身,再次『啪』得一聲,甩上了門。
……
門外。
傅瑾硯看向傅瑾州的方向。
男人唇角緊抿,眉眼輕輕顫動,幽深漆黑的眸底情緒逐漸掀起波瀾。
隨後。
他然後動了下僵硬的四肢。
傅瑾硯擔心他摔倒,連忙扶著他。
傅瑾州拂開了他。
「瑾硯。」
他低低沉沉的出了聲。
許是一夜未眠,他的嗓音帶著不同於往常的倦漠。
傅瑾硯:「哥?」
傅瑾州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目光掠過那扇冰冷緊闔的門:「你就在這裡,替我保護好你的大嫂。」
「哥?」傅瑾硯喃喃:「你……」
傅瑾州唇畔聲音很輕,「我去去就回。」
丟下這句話。
傅瑾州轉身離開。
傅瑾硯知道他要去哪兒,但饒是他想說些什麼,但是卻找不到半點為安漾西開罪的理由。
……
警調局。
審訊室。
安漾西衣服甚至都沒換,她髮絲微微有些凌亂,身上也沒帶什麼首飾,形容枯槁的出現在傅瑾州的對面。
昨天傍晚在亞斯蘭宮事發後,安漾西便被元卿派人直接關押到這裡。
昨晚。
她幾乎是一整夜,都沒有入眠。
見到傅瑾州。
她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笑意她曾對著鏡子練了有無數遍,有無數帝都新貴折服在她的笑意里,可卻始終未曾讓面前的男人心軟半分。
「她還好嗎?」
她問道。
傅瑾州眉眼輕掀:「她很好。」
安漾西臉色仿若意料之中。
她輕笑了聲,嗓音有些譏嘲:「所以大哥這是迫不及待來定我的罪?」
傅瑾州抿緊薄唇,眸底幽暗。
「大哥這麼聰明,肯定能猜到,這一切不是我做的。」
「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