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蘅抬眸,神情木然的看著他。
她沒有說話。
就這麼用眼神回答了他的問題。
傅瑾州定定的凝視著那雙平靜卻固執的雙眼。
空氣里很僵硬。
卻又好像有一種無聲的氣流在四下里肆意蔓延。
半晌。
傅瑾州微微垂了垂眼帘,最終還是妥協似的側身,讓開一步。
寧蘅邁步,毫不猶豫的大步向前邁步。
在與男人側肩而過的時候,傅瑾州倏地抬手,劈在了她的後頸。
寧蘅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傅瑾州伸手接住她的身子,然後橫抱起來,將她抱上了樓。
……
寧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將近是下午。
天邊又下了小雪。
這個凜冬,下雪格外的頻繁,稍不留神間,便將大地用一整片銀白雪色覆蓋。
她睜開濕漉漉的雙眼。
意識到那男人表面上答應她走,實際上背後將她打暈後,她眉心輕擰,一股怒火在眉梢間蔓延。
正要起身。
卻忽然發現,她的手背上,似乎還掛著點滴。
她正要猶豫要不要拔掉手背的輸液器時,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形倏然進門,他手上正推著一個零食車,朝這邊走來。
「醒了?」
男人眉眼溫柔的朝著這邊走來,走到床邊,像是摸小奶貓兒般摸了摸她的後腦勺,「今天上午你暈倒了,我讓醫生來看過,你最近太勞累了,順便給你輸兩瓶營養液,調理一下身子。」
寧蘅挑眉,狐疑的看向他。
……暈倒?
傅瑾州附身親了下她的臉蛋:「寶貝餓了吧?睡了一天了,來,我給你帶了好多好吃的,嘗嘗?」
說著,他將零食車推到她面前。
寧蘅睡了很久,此刻精神很飽滿,並且的確有點餓了。
傅瑾州準備的零食車,擺了滿滿上下三層,水果,肉乾,薯片,甜糖,酸梅,甚至還有她愛吃的草莓小蛋糕。
寧蘅看到酸梅,眸底微動。
傅瑾州定定的看著她的眸子,然後順著她的視線,落在那盤酸梅之上。
男人唇角不自覺微勾。
他指腹捻起一顆酸梅,放到女孩兒的唇邊,「嗯?」
寧蘅看著男人清雋的面容,緩慢的張開了唇,酸梅的味道伴隨著汁水在口腔炸開,酸甜可口。
而且。
似乎是因為冬季的緣故,酸梅被他視實現用溫水泡過,溫度也適宜。
他可謂算得上體貼入微。
傅瑾州用指腹輕輕擦拭她的唇角:「乖, 好吃嗎?」
小姑娘輕輕點頭。
傅瑾州唇角輕勾,又捻了一口放到她的唇邊,小姑娘咽過酸梅的瞬間,軟唇觸到了他的指尖。
男人眸色加深。
他指腹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眸底緊緊的凝視著她,喉結滾動了一下。
寧蘅不會不明白這樣的眼神。
「如果你現在想,我可以用手給你解決。」
「……」
傅瑾州眉心輕擰。
他俯身,含吻了下她的唇角,似嗔似怨得輕咬了下,才放開她,聲音微沉的說道:「我忍的住。」
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讓懷孕的老婆給自己那樣,他還是個人嗎?
寧蘅沒有吭聲。
傅瑾州便繼續了他的投餵工作。
一盤酸梅很快見了底。
傅瑾州擔心她吃多腸胃不好,又讓她吃了很多其他的東西,女孩兒的胃口出奇的好,飯量大的讓他咂舌。
嗯……
果然,飯不想吃,零食還是想吃的。
幸好。
他讓人定做的這些全都是主食零食,沒有什麼添加劑或者傷害身體的東西。
等到寧蘅終於吃飽了。
點滴也差不多掛完了。
傅瑾州給了拔了針頭,寧蘅起身,就要出門,男人及時攔住她,略斟酌了些言辭:「剛才薛允辭打過電話過來。」
寧蘅一頓:「他說了什麼?」
「讓你好好休息,他說,他調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最多……一周就能出結果,讓你這一周,不必再過去了。」傅瑾州說道。
頓了下。
男人湊近她的耳邊,唇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老婆,你和薛允辭,在背著我調查什麼大事情啊?」
寧蘅抿唇。
「沒有,他打錯了。」
傅瑾州挑眉,戲謔的凝睇著她:「是麼?」
寧蘅看著男人似笑非笑的眉眼,擰起眉頭。
不行。
好像被他帶溝里去了。
她還沒問,她怎麼會是暈倒的呢?
她明明是被他打暈的。
她伸手,不太確信的摸了摸後脖頸,那裡……卻並沒有疼痛感。
她對上了男人滿含笑意的眼睛,眸底升起狐疑與猜測……
不對。
明明就是他劈暈她的。
傅瑾州看著她的小模樣,一顆心都要被她萌化了。
誒。
怎麼這麼好騙啊。
他笑著說道:「寶貝,下午想做些什麼?彈琴還是看書?我都陪你,好不好?」
寧蘅抬眼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似乎是為了解答她的疑惑,傅瑾州雙手捧著她的小臉,眸底溫柔,喉間溢出低低的嗓音:「我呢,請了很多的假,從今天開始,往後只要你想,我就可以陪著你。」
陪著你,看著我們的孩子健康平安的出生。
往後。
這便是他這一生中的頭等大事。
……
老宅。
安漾西在醫院住了幾天,觀察下身沒有出血之後,便遵從醫生的吩咐,出了院。
許是因為她剛剛做完引產手術,身子沒有完全恢復,即便黛娜夫人想,但是這個時候也不好太絕情的讓她們母女離開。
黛娜夫人此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修剪花朵。
面前電視機里。
正播報著一條有關帝都沈氏一夜傾覆的新聞。
「主運用女性珠寶首飾彩妝行業的沈氏集團於昨天市值一夜蒸發,股票被拋售,所有投資商紛紛撤資,跌落低谷,據外界傳聞,是因為其內布運營出了問題,而經歷這之後,沈氏集團將負債十億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