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驀地攥緊了酒杯。
唐可可去找來一條巧克力棒,遞到薛允辭面前:「薛少,你是男人,得主動點兒。」
薛允辭看著那條巧克力,眉心輕擰,眉眼間看不出情緒。
半晌。
他叼起巧克力棒的一端,然後看著楚思柔湊過來,咬住。
包廂內的起鬨聲更大了。
「哦吼——」
「哇——」
楚思柔目光欣喜,激動,害羞……
一步步的咬著巧克力向前。
蘇嫣輕輕放下酒杯,指腹摩挲著酒杯的杯壁。
她隔得遠,被人擋住了,並不能看到兩個人親密的畫面。
等到過了幾分鐘這樣,她看到兩個人分開了,周圍鬨笑聲鬧成一團,楚思柔早已紅了臉。
薛允辭情緒依舊剛毅冷漠。
仿佛剛才不曾進行過那一場極盡曖昧之事。
眾人一番調侃促狹之後。
遊戲還在繼續。
中央的轉盤繼續轉動著,蘇嫣卻已經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打算。
反正。
她也不是楚思柔多麼親密的親屬,送個禮物走個過場直接走人就行了,她剛要起身——
可就在這時,轉盤緩緩地停止,指向了一個犄角旮旯的方向……
眾人紛紛朝著蘇嫣臉上看過去。
蘇嫣怔住。
這回。
在她打算離開前,她中招了。
那一瞬間。
她能很清晰的感覺到,不僅是包廂內的人,就連薛允辭的視線,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有人上來問道:「蘇小姐,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蘇嫣抿了抿唇:「大冒險。」
她在紙牌中抽中了一張,丟在桌上。
有人翻開,並念了出來:
「對著左邊第三個異性,叫老公。」
全場靜音。
然後看向她左邊第三個男人——
蘇嫣的位置坐的偏,她左邊的第三個,是一個名叫趙明碩的富二代。
趙明碩身姿慵懶,還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對著蘇嫣戲謔輕笑:「蘇小姐,我非常樂意配合你。」
趙明碩生的英俊帥氣,是個小白臉,也算是半個小鮮肉。
是蘇嫣以往喜歡的類型。
可是。
她卻發現,她已經沒有那個興致了。
見蘇嫣久久都沒有動作。
唐可可笑著站起身:「蘇小姐,趙公子都願意配合了,你不會是玩不起吧?」
這話一出。
眾人指指點點……
「那她剛才幹嘛要參加啊?」
「玩不起還要來這種局?」
「剛才思柔可是寧願過敏也要堅持喝酒……跟思柔的大大方方相比,她可真是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面。」
「難怪薛少從進門起就一句話都沒為她說過……」
一道嬌嫵的聲音驟然響起:
「誰說我玩不起了?」
包廂一精。
蘇嫣忽然彎起唇,從桌邊端起一杯紅酒,緩緩走到趙明碩面前。
然後。
忽然就這麼坐到了男人的腿上。
蘇嫣的美,是毋庸置疑的。
她眉眼精緻,眼尾含情,朱唇紅的恰到好處,就連瓊鼻,都撩人心魄的很。
趙明碩直接心猿意馬,直接攬住了女人的腰肢……
蘇嫣沖他魅笑勾唇,那笑容魅惑的風情而又撩人,讓趙明碩以及整個包廂的男人們甚至都一時迷了眼……
「嘭!」
就在這時。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薛允辭面色淡淡的拿起桌上的紙巾,擦拭著自己因高腳杯破碎而被玻璃碎片刺破的帶血的手指。
全場人面面相覷。
全場所有人神色各異。
而唯獨蘇嫣神色如常,似乎這道聲音絲毫未影響到她的思緒。
她伸出手,緩慢攀上趙明碩的肩,紅唇沙啞又性感的喚出那個稱呼:「老……」
剩下那個字還未說得出口。
她的手腕忽然被一道力道攥住。
男人拎著她的手腕,直接大力將她從趙明碩的腿上拎下來,然後拽著她向外走……
蘇嫣被迫踉蹌跟上。
薛允辭到了門邊,只丟下一句:「有點事,先去處理一下。」
便拎著女人大步離開……
直到兩人離開包廂的門。
全場針落可聞。
許久都沒人回神。
終於,旁邊有人回神,『撲哧』一聲笑話趙明碩:「嘖,都撲到了懷裡的美人還能被人搶走了。」
趙明碩倒是好脾氣地端起酒杯道:「這能有什麼辦法,蘇小姐玩得起,關鍵是允辭哥他玩不起啊。你敢跟允辭哥搶女人嗎?」
那人沒回。
最中央,楚思柔的臉色慘白慘白……
*
零下五度的夜裡,夜幕漆黑,狂風都在瘋狂怒嚎著,呼吸間熱氣撲朔在空中,涼風吹在臉上,寸寸都凝結成霜。
出了包廂。
離開會所。
蘇嫣感覺手腕被男人抓的很痛,她想掙扎,但是男人攥得很緊。
最後她被男人強勢的塞進了他的車裡。
門『啪』的一聲關上。
蘇嫣揉著手腕,冷聲道:「薛允辭,你發什麼瘋呢?」
薛允辭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
然後。
男人整個人半壓過來,語調比他周身的氣息還要冰冷:「為什麼要接受那種要求?」
蘇嫣側了下眸,眼尾依舊笑得媚眼如絲:「怎麼了薛隊長,不過是區區遊戲而已,你玩得起,憑什麼我就玩不起?」
薛允辭擰眉,陰沉沉的笑:「故意氣我?」
蘇嫣就這麼看著他。
男人眉眼如濃墨,漆黑如灼。
「啪!」
蘇嫣伸手甩了他一巴掌。
打完這巴掌,她揉著手腕,淺笑盈盈的說道:「我為什麼要氣你?我們不過是炮友關係,我幹什麼要氣你?」
「薛隊長,你以為你是誰啊?」
空氣凝滯。
薛允辭看著她譏誚又冷漠像是渾身充滿刺的面容,驀地又攥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拎著她將人帶到了自己的懷裡。
蘇嫣一愣。
想掙扎,但是被桎梏的死緊。
薛允辭掐著她的下頜,語調依舊冰冷漠然:
「既然覺得我們不過是炮友關係。」
「所以,你吃醋個什麼勁?」
蘇嫣啞然。
半天,氣笑了。
「誰吃醋了?」她的唇角輕嗤了聲,染著丹蔻的手指輕扯了扯男人的脖頸的領帶:「所以我只是覺得反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