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寧蘅是不敢分神了。
場面的廝殺變得激烈起來——
薛紹勛將炮跳到了前面。
寧蘅見招拆招,把馬升了上來,瓦解了薛紹勛的當頭炮。
薛紹勛點頭,目光讚賞的輕笑:「不錯,阿蘅的棋藝進步了很多。」
寧蘅淡笑:「外公教的好。」
薛紹勛把相升了上來,寧蘅將車叉到了薛紹勛的馬那裡,直接吃掉對方的馬。
薛紹勛布滿溝壑的面容上褶皺加深,不緊不慢的又下了個棋,嗓音意味深長的反問:「阿蘅就這麼喜歡他想見他?」
車被吃掉。
場面逐漸變得被動。
寧蘅目光盯著棋局,目光略顯茫然:「可能吧。」
至少。
她現在很想見他。
喜歡嗎?
她覺得不算。
或許,是依賴更多一點?
薛紹勛抬眸,咀嚼著她得話,炯炯有神的眉眼散發著慈祥的笑意:「阿蘅心有顧慮?」
寧蘅沒有出聲。
薛紹勛又是移動一子。
「愛情不是一昧的忍讓和遷就,而是在平等和互相尊重的基礎上,以自己為中心,來獲得一種更好的更舒適的狀態。」
「沈慕白如是。他……也如是。」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窗外晚霞更加艷麗,流金赤紫交錯鋪成,映照在漸濃的天色之下,透過屋檐,一直染到窗戶上。
寧蘅抿緊紅唇,沉吟良久:「……我明白。」
這話落下。
女孩兒抬手,一子移動,雙炮將軍。
「外公,承讓。」
薛紹勛看著棋局,面容欣慰,笑聲高亢洪亮:「阿蘅是我帶過的最棒的學生。」
寧蘅微笑頷首:「外公是我心底最好的老師。」
這是來薛家這麼久,她第一次贏,也是唯一一次贏。
這時候——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刺耳的剎車聲。
寧蘅驀地側眸往門外看,不一會兒,立刻有傭人上來匯報:「老爺子,小姐,那位傅先生來了。」
寧蘅看向薛紹勛。
薛紹勛笑意慈祥,點頭,沖她招招手。
寧蘅收到示意,立刻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走了兩步。
開始小跑起來。
途經薛家的青石板小路,抵達雕花木門。
雕花木門前。
一道頎長矜貴的身形站在一輛黑色的柯尼塞格前。
男人面容俊美幽邃,一雙漆黑的眸子狹長冷冽,渾身氣場強大睥睨,又具有著淡淡威懾力。
見她出現。
男人眉眼輕掀,那雙漂浮著冷霧的眸子裡瞬間如同冰雪消融,清冷的眸子裡浮動著柔和的波光,漆黑深邃,眸底是一如既往的細膩和繾綣溫柔。
雕花木門被人打開。
傅瑾州對上女孩兒的眼睛,輕輕彎起唇角,張開雙臂:「寶貝。」
「過來啊。」
這句話落下。
寧蘅小跑著沖他飛奔而去。
而傅瑾州就這麼伸手接住了她,將這小小一隻攏入懷中。
寧蘅將腦袋埋入男人胸膛,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松木香。
擁抱他的那一刻,心底所有的不安的驚慌全部都消失殆盡。
男人勾起唇角,用下頜蹭了蹭懷中的這顆小腦袋,還吸了吸她的頭頂,揶揄戲謔:「我的寶貝今天這麼這麼熱情啊?是不是想我想的饑渴難耐啦~?」
「想我怎麼不給我發信息呀?嗯?」
「老公今晚回去就好好疼你好不好……唔——」
寧蘅攏著他的腰,小手化爪,在他勁腰使勁掐了一把。
傅瑾州:「……」
傅瑾州疼的『唔』了聲,眉頭皺起。
遠處站著的薛紹勛,薛知彥,許欣怡就站在那兒看著這一對小情人難分難捨,尤其看到傅瑾州的臉,看他眉頭皺的,看起來都要哭了……
薛紹勛頭一次進行自我譴責。
他這七天不讓他進門見阿蘅。
是不是做錯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沒做錯。
但是傅瑾州卻知道自己錯了。
「寶貝……輕點。」男人握著懷中小姑娘的後腦勺,「老公好疼……輕,輕點!」
女孩悶悶的,想著這幾日的冷落,委屈的抿緊小嘴。
下手力道不減反增!
傅瑾州疼的抿緊薄唇,俊美的面容微微扭曲……
那邊薛紹勛看著他一臉隱忍著淚水要落不落的模樣,心底更加柔軟了幾分:
罷了,一對有情人,他又何必阻止呢?
薛知彥眼眶都紅了。
這是什麼感天動地的愛情。
幾人面面相覷,然後朝前走。
傅瑾州大手捉住女孩的小手,在她指尖掐了下,低聲在她耳邊惡狠狠的威脅:「寶貝,你外公舅舅要過來了。你要是再不鬆開,我可就要跟他們告狀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