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不是這件事,她真的有可能是當年的金獎!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要不是這件事,現在的舞壇哪有寧萱什麼事兒?
是的,現在的舞壇本該是她的天下。蔣翰林毀了一個這樣有天賦有才華的人。
他也很可憐啊……
樓上的,只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寧家。
寧萱看到網上這些評論後,怒不可遏,恨不得將手機給摔了!
賤人。
寧蘅她就是個賤人。
她為什麼要從山溝溝里回來,為什麼要回來搶走她的一切,又為什麼要跟她搶桃李杯的金獎!?
她不回來。
這一切都還好好的!
沈慕白也還是那個對她很好的鄰家哥哥,他根本就不會愛上她!
寧萱將指甲硬生生掐出了血。
她又看了眼手機屏幕。
評論區比方才多了些評論:
閒話不要扯到我們萱萱,我們萱萱是無辜的。而且第二名也很厲害了好吧?就算沒拿金獎,她照樣能在舞蹈圈發光發熱!
9.88又怎麼樣?誰知道是不是用了苯丙胺所以才能拿這麼高的分?
就是!興奮劑本來就有加強體能的效果,到了決賽幾位選手都力不從心,肯定無法發揮最好的狀態!
說不定我們萱萱當時要用苯丙胺還能拿10.0呢!(我瞎說的萱萱人品正從不屑用這種東西嘻嘻嘻)
寧萱臉色這才稍微好了點。
算了。
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她在舞蹈圈內粉絲多如牛毛,地位早就無人能撼動,她不光成了各大舞蹈比賽的專家級評委,受過各大電視台的採訪,還參加過各類大熱門綜藝擔當導師。
甚至,所有舞者見了她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寧老師』。
大局已定。
她還跟這個喪家之犬計較這些幹什麼。
不過是在網上逞一逞口舌之快罷了。
當務之急,並不是這件事。
而是……
半月後,即便到來的競標會。
此次競標非常重要,直接決定這S國最大的珠寶製造商J·K集團接下來兩年內和誰合作,一旦J·K跟沈氏合作成功,沈氏必定更上一層樓。
沈慕白必定更加感激且離不開她。
她要向沈慕白表情,她比寧蘅那個賤人強上千百倍。
想到此,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寧萱沉聲,對著那邊道:「設計稿完成了嗎?」
那邊的聲音傳來:「快了,您稍安勿躁。」
「明天下午前,我必須要看到郵件!」
「好的。」
電話剛掛斷,薛知棠端著水果拼盤進門,狐疑的笑道:「什麼郵件?」
寧萱一怔,而後臉上迅速漾起笑容:「媽?您怎麼又不敲門?……是舞蹈協會那邊的郵件,已經拖了好幾天了,所以我才催促了一下。」
薛知棠眸底藏著絲譏誚,臉上卻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對了,下午小辰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接他。他應該很想見到你的。」
「嗯。」寧萱接過水果拼盤,微笑:「知道了。」
「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先忙。」
「嗯。」
薛知棠轉身出了門。
關上門後,寧萱深深皺緊眉。
她這麼多年,其實一直看不透薛知棠。
要說好,她的確對她很好,她每次生病,薛知棠都衣不解帶的照顧她,每一年都給她準備生日禮物,甚至將象徵寧家女兒的粉鑽都給了她。
但是。
她眼底的感情,實在是太淺薄。
淺薄到她甚至覺得像是漂浮了一層冰凌一樣。
她轉念又想到,這些天寧辰住院,薛知棠的臉上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悲傷……
或許。
或許是她想多了?
或許她……對誰都是這樣。
或許,只是她天生母性淺薄。
*
薛知棠出了門。
客廳門外下了場小雨,順著屋檐緩緩滴落下來,細雨纏綿,滴滴答答。
一如很多年前那個臨盆的夜晚。
她的孩子。
才剛生下來,一夜之前,全都離她而去。
她忍不住用手輕撫雨簾,眼神空洞又哀傷。
有心腹傭人走過來,擔憂道:「夫人,您還是站到屋裡來吧,萬一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薛知棠沒看她,黛眉如畫,一身美艷的面容上纖塵不染。
細雨汀泠之中,她一身碧色旗袍,恬靜淡雅,像是染著朦朧的霧氣,搖曳生姿,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良久。
她嗓音如細雨般溫雅輕柔:「安排的事,怎麼樣了?」
傭人低眸:「最多就在今明兩日了,您請放心。」
……
下午。
傅瑾州在總統辦公廳忙碌之餘,收到了一條消息。
「死了?」
他眉心輕凝,放下了筆。
「是的。」元卿垂首道:「警調局那邊來消息說,蔣翰林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間呼吸不暢,然後就暴斃了。屍檢後,他身上沒有傷口,他們檢查了他的飯菜,食用的水,也都沒有中毒痕跡。法醫初步鑑定,死因是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