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姬抬起袖子掩了掩鼻子,這女子身上的香水味實在是嗆人。
青衣女子看到清姬的動作,眼底露出一絲難堪,又刻意的挺了挺腰背,讓自己看上去仍是那個尊貴的丞相女兒。
「這是毒藥,你想辦法下在顧明月身上,還有,你需要協助我將皇后從皇宮中帶出來。」
青衣女子將手掌攤開,一瓶青花瓷的小瓶子小巧精緻,用來裝毒藥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清姬慵懶的捏起小瓷瓶放進腰間,「沒問題。」
翌日,眾人都集中精神的看著君文璟,就連樊婷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沉重。
今日是最關鍵的一日了,今日進行的這一步,蠱蟲會有反應,屆時清姬勢必會感應到。
顧明月與君臨淵站在不遠處看著,君文璟背對著她們,並不知道她們在身後。
顧明月想,君文璟這種時刻最不想看到的應該就是自己。
不過君文璟卻突然回過頭,看著顧明月眼神滿是痛苦,像是在做著什麼痛苦的掙扎,嘴唇顫抖著開口,「阿月,我能與你說幾句話嗎?」
君臨淵防備的抬手將顧明月護在身後,「不可以。」
君文璟神情似是放鬆了片刻一般,緊接著眼神微動,呆滯了幾分又說道:「我連阿月的最後一面都不曾見到,有些話想要告訴她。」
旁人不知道君文璟這話什麼意思,君臨淵和顧明月卻都是知道的。
皇帝也是一臉的匪夷所思,「明月就在這裡,璟兒你在胡說些什麼?」
君文璟聽見皇帝的聲音猛然回頭,質問道:「父皇,當初若不是發生那件事,我與阿月會很幸福。」
皇帝一噎,這是他虧欠璟兒的,也是永遠無法償還的。
君臨淵不想讓君文璟繼續說下去,若是將明月的身份捅到了皇帝那裡,難免會引起忌憚。
「你有什麼話,到裡面說吧。」
君文璟抬手指著君臨淵道:「你不許跟進去。」
君臨淵一口回絕,「絕無可能。」
僵持了一段時間後,君文璟蹙眉鬆口,「也罷,只要能與阿月說出來就好。」
「樊老,稍等。」
三人一同走進了暗室中,君臨淵還是防備的將顧明月與君文璟隔開了距離。
他相信君文璟不會傷害顧明月,可是他不相信清姬。
此刻君文璟還被清姬控制著,他不敢大意。
身在璟王府的清姬閉著眼在床上打坐,嘴中喃喃道:「怎麼越來越難控制了。」
最後一口氣泄掉,跌坐在床上,喘著粗氣,眼神陰狠。
而另一邊的君文璟也恢復了眼神清明,卻不敢再去看顧明月。
「阿月對不起,對不起。」他低下頭只能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他沒有兌現承諾,也沒有為阿月守住清白,他早已不是那個完整的君文璟,他再也配不上阿月了。
君臨淵由一開始的防備到後來的無語,「你將明月叫進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的?」
君文璟點頭,「是,你帶著阿月出去吧。」
君臨淵張了張口,最後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牽著顧明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