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張了張口，看著顧明月那神似夜幽夢的眼睛，竟有些語噎。
良久顧寧嘆了口氣，「罷了，既然你想知道，為父便將一切都告訴你。」
顧寧往後依靠了一下，談起夜幽夢眼神都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
「我與你母親是在夜軒國的邊境相識的。那個時候你母親滿身是傷的倒在戰場上，我見你母親並非敵軍的模樣，以為是哪家小姐誤入戰場戰場，便將人帶到大帳外命醫師給你母親治傷。」
「你母親醒來後問她什麼她都說不知道，對於自己的處境也是非常迷茫，醫師說這叫失憶。」
「軍中人都不同意將你母親留在營中，認為你母親一個身份不明的外來女子，而且長相也更偏向夜軒國那邊，擔心是夜軒國派來的奸細。」
「於是他們趁夜裡將你母親偷偷送走，待我睡醒後去尋你母親時，你母親小小一個正蜷縮在一個山洞中。」
「我還清楚的記得，你母親對我說，她現在信任的只有我了，只那一句話，便讓為父陷進去了一輩子。」
顧寧說到這裡還自嘲的笑了笑。
「後來我不顧眾人的反對將你母親帶了回去，好在我那時帶兵打了不少勝仗，你母親在軍中也格外的聽話，還會時不時的給醫師幫忙。」
「慢慢的軍中人對你母親便也沒有什麼牴觸了。」
「再後來，我方打了勝仗凱旋而歸，我便將你母親也一起帶了回來。你祖母第一面見到你母親的時候就不喜，騙騙你母親也是個烈性子，不會慣著你祖母的毛病。」
「因此，當我提出想要娶你母親為妻時，你祖母說什麼都是不同意的。」
「後又遭遇南方戰亂，我便帶著你母親一起出征，最後逆轉了局勢，皇上大悅，便問我想要什麼賞賜，我此生別無奢求，只想娶你母親為妻。」
「於是我請求皇上下令，成全我與你母親，皇上雖然也擔心你母親的身世，可你母親幫著君國出了不少好辦法，皇帝便也沒有理由再拒絕我與你母親的婚事。」
「我與你母親成婚後，那一陣子是我最輕鬆快樂的幾年，雖然你祖母時不時的找些事，不過我與你母親常年在外出征，便也不會有太多接觸。」
「後來我們便有了你，我開始減少在外打仗，也不再讓你母親跟著奔赴戰場。」
「一開始還什麼事情多沒有，直到發生了鄭汀溪那件事後，你母親卻突然想變了個人一般，一直將自己關在屋裡，不理任何人。」
「就連那時與她極其要好的鄭貴妃也斷絕了關係。」
「當我知道你母親患病時已經晚了，一開始我只以為你母親是單純的生病，請了很多醫生得出的都是這個結論。」
「直到你母親去世後我才查出你母親是中毒身亡。」
顧明月下意識的想到三姨娘以及二姨娘和她說過的話。便問道：「可是二姨娘下的毒？」
顧寧搖搖頭，「不是，是另一種西域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