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信手彈撥起了琴弦,頓時醇厚優美、輕柔、典雅、華麗而委婉的琴聲迴蕩在整個大殿。
當人們正沉浸在輕柔的琴聲中時,顧明月曲調一轉,琴聲高亢激昂,瞬間將人們帶到了廝殺激烈的戰場之上。
他們仿佛看到百萬將士在搖旗吶喊,衝鋒陷陣。鐵骨錚錚地奔放曲調,激動人心,振奮精神。
莞爾,曲調哀婉淒涼,人們仿佛看到遠處站著一位絕世女子傲然立於大漠邊疆之上,塵風吹起她的髮絲,捲起她的裙擺,讓人覺得天昏地暗,頓生悲憫情懷。
一曲結束,眾人都還沉浸在剛剛的曲調之中。
更有甚者偷偷地抹了把眼淚。
君文璟滿眼狂熱的望著眼前的女子。
他從她的琴聲聽出了她的孤苦寂寥,她定然還是心悅於他。
皇上最先反應過來,忍不住鼓掌稱絕。
眾人反應過來後都面露驚艷之色,一起鼓掌喝彩。
一時之間,大殿裡迴蕩著連綿不絕的掌聲。
顧明月站起身來微微俯身施禮,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優雅。
君臨淵眸光閃了閃看著眼前光彩奪目的女子,淡淡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皇上連連稱讚。
「好啊,沒想到明月的曲藝如此高潮,聽的真是振奮人心吶!顧寧的女兒都不差,統統有賞!」
「多謝皇上。」
顧婉婉咬牙切齒的看著大殿中央出盡風頭的女子。
為什麼,她明明記得顧明月什麼都不會,為什麼能彈得如此好。
她平日裡一定是為了讓自己放鬆警惕。
這個賤人!
二姨娘也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一度恍惚地覺得這人並非顧明月。
「不是吧,不是說淵王妃是個草包嗎,怎麼彈的這麼好。」
「我看傳言都是假的吧,這淵王妃長的又好,彈琴也彈得這麼好。」
「看來是顧婉婉比不上人家,故意造謠唄。」
「哈哈,我看有可能。」
顧婉婉眼神怨毒地掃過那些議論紛紛的小姐們。
現在的她更像是個笑話。
鄭貴妃眉眼帶笑,衝著顧明月招了招手,溫和的對她說道,「明月,快來,坐我身邊來。」
宮人竟顧明月的座椅搬到了鄭貴妃身邊。
顧明月也沒推辭,邁步去了鄭貴妃身邊坐下。
夫人們見狀都面露不解。
不是說這鄭貴妃是顧府二姨娘的嫡親姐姐嗎,不應該親近顧婉婉嗎?
怎麼會對顧明月如此親近。
此時又有一位身穿煙蔥綠的薄煙紗小襖,碎花翠衫露水百合裙,約莫十五六的女子上前盈盈一拜。
「臣女乃戶部尚書嫡女馬如晴,聽聞淵王妃才藝雙馨,不知能否和小女切磋一二,權當為宴會添點樂趣。」
馬如夢看著大殿上款款而談的嫡姐,眼中滿是嫉妒。
為什麼顧家就是庶女獨大,而她家要處處受嫡女的打壓。
顧明月嘴角微揚,無奈的攤了攤手,不懂大家怎麼就盯著她不放。
「比什麼?」
「就比作詩。」馬如晴倨傲地說道。
誰人不知她馬如晴是都城第一才女。
她最擅長的就是七步成詩。
顧明月點點頭,「好啊。」
她就不信,她手握詩詞百家的成名絕句,還贏不了一個小小才女。
顧婉婉冷哼一聲,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她就不信顧明月還能比過馬如晴。
高歌最是看不慣這種矯揉造作的人的。
「你要不要個臉,你拿你最擅長的去跟人家比,不服你也彈首箜篌啊。」
馬如晴神色淡淡的,嘴角始終掛著得體的笑。
「安樂郡主在聖上面前出言不遜,怕是太過不懂規矩了些。」
顧明月目光閃了閃。
呦呵,來了個高段位的。
「多說不宜,你且說規則吧。」
馬如晴冷笑,眼角帶著勢在必得的氣勢。
「我們就從大殿門口走至大殿中央,在這個時間內做出一首完整的詩,詩的內容要符合今天的場景。」
顧明月點頭,起身一同與馬如晴站在同一個位置。
馬如晴率先走到大殿中央,郎聲說出她所做的詩句。
眾人紛紛稱好。
「不愧是都城第一才女,這麼快的時間就能做出一首詩。」
「顧明月這次輸定了,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
顧明月見馬如晴說完了,冷哼一聲。
就這?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大殿中央,不疾不徐的說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好啊,好啊。」
一位老者站了起來,激動的拍手稱讚。
皇上還從未見過老太傅如此激動的時候。
「淵王妃,你這首詩還沒說完吧。」老太傅求知若渴地看向顧明月。
顧明月點點頭,將後面的詩句背了出來。
她的聲音如涓涓細流,不嬌媚,像一股甘冽的清泉,令人聽上去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