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站起來,睥睨著二姨娘和顧婉婉,說出的話擲地有聲。
「顧婉婉,先前我的生活環境是什麼樣的,需要我一字一句點出來嗎?」
「你和二姨娘讓我住在柴房裡,冬天讓我在外面用涼水洗衣服。」
「你們有不順心的地方就會對我動輒打罵,將我關進小黑屋裡,幾天幾夜不給一粒吃食。」
「現在你卻像個受害者,在這裡字字聲討,抱怨父親偏袒我。」
顧明月說著一雙溫暖的大手覆上她的肩膀,無聲的給著她鼓勵。
顧明月與君臨淵對視一眼,無需言語。
顧寧越聽越心驚,他在外征戰這麼多年,他的月兒竟獨自承受了這麼多。
顧婉婉眼神有所閃躲,可還是理直氣壯的說道:「你不要胡亂攀咬我。」
顧明月神情冷漠,「我胡亂攀咬?這府中每一個人都能證明我所說的話是否屬實。」
「是不是攀咬,一問便知。」
二姨娘看著顧寧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心知大勢已去。
她轉頭看向顧明月,眼中滿是不甘。
「如今容媽已經以死謝罪,你還要怎麼樣。」
顧明月神色淡漠的說道:「容媽怎麼死的,你心裡清楚,她不過是替你頂罪而已。」
雖然顧明月也不忍心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可是她深知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顧寧滿臉痛心的看著二姨娘,「我自認這些年待你不薄,沒想到你竟如此虐待明月。」
二姨娘一臉嘲諷的看著顧寧,「待我不薄?這麼些年,你可曾正眼看過我。」
顧寧張了張口,無力的坐回了凳子上,「今日我會進宮像皇上請求休了你。「
二姨娘瞪大了眼,「不行!你我是皇上賜婚,就算你像皇上請求,我爹爹也不會同意的。」
顧婉婉也是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父親,「父親,你怎麼可以休了我姨娘。」
顧寧彷佛瞬間蒼老了十歲,他擺擺手說道:「若是能早些休了她,就不會發生後面這麼多事情了。」
二姨娘發現顧寧是鐵了心的想要休了她,不禁慌了神。
她當初不擇手段的嫁給了顧寧,怎麼可以被顧寧休了。
顧寧不再理二姨娘,而是一臉愧疚的看著顧明月,「月兒,是為父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顧明月輕輕的搖了搖頭,「父親,那些日子都過去了。」
以前那個顧明月也不會再回來了。
顧寧看到顧明月沒事後,起身不顧二姨娘的阻攔奔著皇宮去了。
二姨娘癱坐在地上。
顧婉婉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姨娘,該怎麼辦。」
二姨娘看著顧寧決絕的背影,絕望的說道:「去鄭府,找你外祖父。」
顧婉婉慌張的不停點頭,不顧屋裡一眾人跑了出去。
君臨淵擔憂的看向顧明月,「還好嗎?身體若是不舒服的話就回去歇會吧。」
顧明月擺了擺手,她現在身體倒是沒有一點不適的地方。
只是若是鄭丞相來了,那事情可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