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闊道:「想清楚了嗎,虎口關一旦丟了,你們若逃,按軍法也是死,不逃,雖然與各位也算認識,但公事公辦,諸位恐難逃一死。」
六個將領都笑了,秦金道:「說得那麼認真,我都快被你說服了,虎口關的五萬官兵該有多傻,才能讓你以這三寸不爛之舌說得乖乖地跑到弱國等死?」
雄闊道:「所以你們不想投降?」
「對,因為我們不傻。」
「看來沒有辦法了,很好,把這幾個人的功過簿拿過來。」
只見一個親兵拿著一本厚厚的本子走過來。
雄闊接過本子翻看,嘆了口氣,搖著頭合上了本子,說道:「幸虧你們都沒有答應,否則,這麼多的血案如何了結?隋國皇上願意網開一面,是他的仁慈,我自己只想將各位一網打盡。」
他面目一沉:「來呀,把大門關了。」
一聲令下,門果然馬上就關上了。
整個府衙內部,一下子黑了不少。
六個將領馬上就明白過來了。
雄闊並不是孤身一人,他有不少同夥。
大家立刻握緊手中劍,料想雄闊會躲起來準備用亂箭射人,那樣就真的無處可逃了。
當然了,他用個同夥受傷坐在地上沒走,一旦用了亂箭,同夥也會跟著死。
但這也是代價最少的方式了。
大家一時慌了手腳。
李定大叫道:「幹什麼幹什麼,隋人都是這麼無恥的嗎?都只敢用卑鄙手段殺人嗎?」
「對呀,猜猜我會用什麼卑鄙手段對付你們?」黑暗中傳來了雄闊的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還在府衙內,大家都鬆了口氣。
人還在這裡,至少是不會動用亂箭的了。
「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來打,不過,你們隋人什麼時候敢光明正大了?都是像老鼠一樣,靠這種卑劣手段暗算取勝。」
「不偷偷摸摸的打他還能怎麼打?難怪隋國人就只配做小偷,成不了大事。」
黑暗中雄闊笑了:「對付說話不算話的混蛋,用卑鄙手段不很正常嗎?這無非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不過,就你們這些人,還不值得動用卑鄙手段。」
他冷笑一聲後,又道:「亮燈吧,就依他們所說,要光明正大的從正面干倒他們,讓他們無話可說。」
話音未落,果然裡面又亮了起來,卻是有人點亮了火把燈籠。
六個將領見雄闊果然還在原處站著,但是一臉平靜,心知不妙,往四下看看。
四下除了多出了兩三個舉著火把的士兵,並沒有看到別的人,也沒有聽到別的聲音。
李定面色一寒,冷笑道:「你是早有準備,事先埋伏了刀斧手是不是?這難道還不是卑鄙手段?」
雄闊道:「我說過了,來不及。」
「那你們有多少人,想找誰來殺我們?」
雄闊淡淡一笑:「就你們這幾個人而已,大概不需要找誰了吧。」
「憑他?」六個將看向手無寸鐵的伍召。
「不,是憑我!」雄闊淡定地回答。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就我一個!足矣!」
六個將領長舒一口氣,都忍俊不禁地笑起來。
就連坐在地上的諸良,垂死之際,也被氣笑了。
雄闊沒有笑。
他隨手扔出一張椅子,扔到了大門前面。
隨後他走過去坐在椅子上,拿了一把摺扇,一邊搖扇一邊淡淡地說道:
「你們一直到現在,都還在把上次失敗的原因歸結於我們沒有光明正大跟你們打,很好,那我就在就給你們一個公平的機會,我就坐在這裡,你們只要有一個人能讓我從椅子上起來,我就放了你們。」
連伍召也吃驚不小。
他就算是說只要有一個能打敗他就放人,也照樣難以置信。
可他竟然說,只要讓他從椅子上站起來……
讓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有多難?
秦金道:「如果椅子碎了呢?」
「都算我輸,你們都可以走。」
六個將領怒極而笑。
他們對於隋國人的誠信完全無法相信,但是用這種話來刺激人,也是未免太讓人生氣了。
但是,雄闊胸有成竹的樣子,又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歷史經驗證明,隋國人都相當狡猾。
裝熊、偷襲、欺騙……
就是憑著這些小伎倆,五年前開始的那一場隋晉之戰,給他們僥倖贏了。
可能那些方式用得太多,如今改用吹牛。
秦金道:「雄闊,我倒是想知道,就算你真的有本事殺了我們,這虎口關可是有五萬之眾,你知道的吧?」
雄闊呵呵一笑:「當然知道。」
「既然知道,你是憑什麼認定殺了我們,就可以奪取這虎口關的?」
諸良此時氣若遊絲,聽得這話,打起了精神。
他也想知道雄闊憑什麼如此認為。
雖然無論如何,主將副將所有將領全部被殺都不可能成立。
「你們憑什麼認為你們都戰死後,士兵們還會拼死替東晉賣命?」
「他們敢不賣命?」
五萬中下層將領和士兵,全都是聽話的,順從的,因為不聽話不順從的早就掉了腦袋了。
雄闊胸有成竹:「那就等著瞧,他們是敢還是不敢。」
所有的將領包括諸良都心虛了。
平均每天免費幫士兵們寫三封家書的雄闊,比這裡任何一個將領都更了解士兵。
每五十個士兵里,就有一個士兵讓他寫過家書。
而他,總是一邊跟士兵閒談,一邊寫,努力寫得讓家裡人一聽別人讀就知道是士兵寫來的。
以往,大家都笑他傻,不收錢也幫寫家書。
如今看來,傻的原來是笑他傻的人。
一念及此,將領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怕!
隋國人,真的可怕!
此時的諸良,渾身無力,動彈不得,卻又到處都在痛,想要安靜地死去,可是嚇得都不敢死了。
「快殺他啊!他這是在拖時間!」諸良突然叫道。
六個將領恍然大悟。
烈火旋燈的火很烈,但終究非凡間普通的火,傷害很大,但持續傷害的時間會比普通火短不少。
過了一段時間,傷害就會快速降低,不藥而愈。
所以,武將技造成的傷害,如果不能直接把人給殺死的話,只要給足時間,就能徹底自愈,不需要任何藥物或手術干預。
雖然說此時離自愈的時間還有點久,但畢竟伍召太強了。
也許恢復多一點就夠受的。
諸良等死之人,應該是到了迴光返照之時,突然神智變得無比清醒,一下子提醒了大家。
雄闊笑了。
「你笑什麼?」有人發問。
「我笑你們想太多了,應該惜時的是我們,因為我們還要去救你們所謂的賤民,你們最好一起上來,我趕時間。」
沒時間再考慮面子的問題了。
六個將領不約而同的,一起向雄闊展開進攻。
畢竟不管是誰,相對於已經連殺多人的伍召來說,哪怕是受了傷坐在地上,依然還足夠讓人膽寒。
何況雄闊大家知根知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別說讓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了,就是把他殺了,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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