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皇上楊晉,也不禁微笑。
他很喜歡這種氛圍。
因為這會讓他想起在軍中時的那些兄弟情。
他也沒有阻止,趕緊到魏珍和徐紀面前,說道:「平身吧,這是別院,不用拘泥。」
魏珍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們都糊塗了。安王,你現在真的是皇上了嗎?新皇就是你了嗎?」
楊晉點頭道:「是的。安王就是當今隋國國君。」
一群人聽到這麼確定的回答後,終於把心放了下來,很多人眼淚都落下來了。
魏珍和徐紀驚喜萬分,同時也瞪著程咬京,對紀夫人道:「大妹子,幫我們也打他一掌。」
紀夫人臉紅了,趕緊朝楊晉一拜,結結巴巴道:「原來……臣妾……」
楊晉道:「嫂子不必多禮了,我說了,這裡是別院,不要拘泥,都進去用餐吧。對了,順便幫我也打程三那小子一巴掌,我也非常生他的氣。」
程咬京嘻嘻而笑,趕緊把臉湊近道:「大妹子快打吧,早就聽說王哥特別喜歡挨你打臉,軍中兄弟都說你的掌心有蜜糖,打得很舒服,俺老程也想弄明白是不是。」
大家大笑。
此時此刻,多日的擔憂和勞累還有害怕,仿佛一瞬間都被清空了。
而且,皇上沒有自稱為高高在上的「朕」,而是自稱為「我」,更是讓大家無比開心。
這說明,不管是皇上還是安王,私下裡對他們都是一樣的。
徐紀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那樂王逼你喝的是滿滿一碗的歸來水,這是不會有錯的,自古以為,沒有任何人可以在喝了歸來水後還能活的。」
「邊吃飯邊說。」
魏珍道:「你也在這裡用餐嗎?」
「當然啦,今天的飯菜,都是宮裡的廚師做的,在這裡吃也是一樣的。別等了吧,我就不信你們還有不餓的。」
其實哪裡是不餓,這些天根本就沒吃過一頓飽飯好嗎,粗茶淡飯都沒吃飯,別說一向吃得不錯的官員們家屬了。
剛才聽到用餐兩個字,大家都恨不得馬上進去吃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再說,特別是裡面還有小孩,聽到徐紀和魏珍還在問這問呢,都很是無奈,所以皇上的話,讓大家非常開心。
好在裡面早就準備好了,大家還沒坐好,菜就來了。
這一頓飯,雖然旁邊就坐著當今皇帝,但是興奮之下,大家都忘了保持嚴肅,歡聲笑語不斷。
連楊晉自己,也是臉露微笑。
因為這三個人平安歸來,不僅僅破掉了一個謠言,穩定了民心,更重要的是,這三個人的才幹對於他今後的事業來說都十分重要。
國家雖大,但有用的人才一個也不能少。
席間,程咬京不出所料,又把他整治東晉大使的事跡添油加醋地再說了一遍,引得大家笑聲不斷。
只有魏珍和徐紀嗅到了不安的氣息。
魏珍道:「程三,你確定你把東晉大使的那玩藝給切掉了?」
程咬京得意洋洋道:「切了,老百姓還為此寫歌了呢,要不要聽聽?」
眾人又一齊大笑。
魏珍急得一拍大腿道:「大家別笑了。」
大家笑聲很快停止,疑惑地看向魏徵。
魏珍道:「殿下,不對,皇上,那東晉大使王進是誰,你知道的吧。」
「知道。」
徐紀道:「真的知道嗎,東晉兵馬大元帥王鎮之長子,而王鎮之妻乃是一名郡主,跟本朝貴妃娘娘一母所生,王鎮之妻只生了一個兒子,王鎮另外一個兒子是他的妾生的……」
程咬京道:「囉里囉嗦的,不就是想說這個王進惹不得嗎?」
魏珍道:「原來你程三也知道惹不得啊,你知不知道闖了大禍?皇上才剛剛登上大位,民心還沒安定,百官還沒安撫,你就給他出這麼一個大難題,還好意思在這裡吹牛?你是玩痛快了,可朝廷麻煩卻大了。」
魏珍和徐紀此前雖然只是軍中幕僚,但楊晉很信任他們,當成了左右軍師,在軍里算是見官大一級,所以對程咬京一點都不客氣。
楊晉笑道:「魏先生、徐先生不必跟他動怒,是我讓他這麼做的。」
兩人都大吃一驚,魏珍著急道:「皇上——你這屁股還沒坐穩,怎麼就……誰給你想的餿主意?東晉人早想因為兩三年前的那些敗仗憋著一股勁了,你這是在引火燒身啊。」
楊晉道:「魏先生,你精通天文地理,我想問你,如果明年後年有天災,會有徵兆嗎?」
魏珍道:「明年後年,時勢變數甚大,實難預測。」
楊晉道:「萬一晉唐出現災荒會如何?」
魏珍苦笑道:「國小而富,民弱而殷,還用說嗎,向我國伸手。」
「伸手太麻煩,他們會自己來搶,我這隋國皇帝,到時就變成別人的一條小狗,為了不當這個小狗,得趁早出手,東晉大好河山,卻因為食肉者貪國圖享樂,荒淫無道,害得老百姓怨聲載道,土地荒蕪,這土地我想要過來,用好了,可以備荒。」
魏珍和徐紀都瞠目結舌。
魏珍道:「殿下,陛下知道我國與東晉的國力和戰力差距嗎?」
「知道,兵員、裝備全面處於下風。」
「還有錢……雖然我國一向有錢,但是多次賠款導致國庫空虛,可以說是人口裝備和財政全面處於下風,這一仗打不了的。」
程咬京一聽急了,叫道:「姓魏的你放狗屁,你難道也跟那些狗文官一樣害怕不成?」
魏珍生氣道:「程三,你怎麼說話的……我是怕死的人嗎……」
「行了,別吵了,這仗如果想要不打,只能把程咬京砍了以平息東晉人怒火,但你們看我是會這麼做的人嗎?」
魏珍徐紀兩人早就奇怪為何秦書寶和尉遲公兩人都不來,此時才明白皇上已經決心一戰。
兩人對看一眼,魏珍道:「可是此仗風險巨大,對方兵多將廣,我們則要弱得多,只能智取,不可硬來。」
徐紀道:「好在東晉食肉階層驕奢淫逸,自大驕狂,又不得民心,將士之間不是一條心,謀略得當,我們是有機會的。」
他想了一下道:「但前提是我們得示之以弱,利用他們的驕狂來爭取出奇制勝的機會,怕的是他們重兵壓境,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尋求與我們硬碰硬的決戰,那我們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
「巧了,這一回,我就想來個正面硬碰硬決戰,一戰定江山。」
兩人又大吃一驚。
徐紀苦笑道:「一戰定江山?陛下,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我們有這樣的資本嗎?」
弱國與強國,以寡敵眾,還要硬碰硬?皇上這完全是違背戰爭常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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