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召毫不猶豫:「當然想,我討厭習文,就想學武,就想當一名武將,跟你一樣征戰沙場,哪怕是馬革裹屍也在所不惜。」
一說到上戰場,他的兩眼都是光。
難怪武將技能樹里顯示這麼高的上限,沒錯的,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為什麼想征戰沙場,是想馬革裹屍?」
「國家受人欺凌,百姓被人輕賤,我這樣想有何不對嗎,你也是這樣想的吧,除了家父那種文官習慣了貪生怕死,有誰不是這樣想?」
「那你恐怕不是很了解你父親,他若是貪生怕死,又怎麼會想到要用死諫這種方式?貪生怕死之人,因為怕死而自己趕緊先撞死,說不通吧。」
楊晉微笑。
他很喜歡這個大男孩的坦率。
其實第一次上戰場時,他也只不過比伍召大了一歲而已,十八歲出征,以韓虎的監軍身份加入了抗晉抗唐的戰爭中,但隨著戰事的升級,慢慢就脫穎而出,分兵單抗,從監軍變為一支軍隊的主將。
假以時日,眼前的這個大男孩,也會很快能夠獨當一面,成為真正的男人。
在戰爭中的人,成長速度往往是驚人的,當然前提是成長的時候別死。
他相信,伍召有足夠的能力讓自己不死,也有足夠的能力去成長。
「那他為何不讓我習武?在戰場上被殺,難道不比像他這樣的死諫強?」
「因為他以為,他一個人死可以保證很多人活,他只是想錯了,卻沒做錯。」
「沒聽懂。」伍召性格耿直,這種要轉彎的話,他不太明白。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什麼叫想錯了沒做錯?
「能夠為了多數人活著而毫不猶豫去死,這終歸是英雄般的壯舉,而這就是你的父親,也是我一定要救他的原因。」
這句話,楊晉是由衷的,是滿懷敬意地說出來的。
伍章在金殿上的話,越想越讓他佩服。
如果不是對國家極度負責,一個文官不可能把兩國的武裝情況了解得如此細緻周到。
別的文官不敢戰,是因為苟安,怕死。
他是知其不可而不為。
伍召有些感動。
沒有一個男兒希望自己的父親是懦夫。
「他不讓你學習馬上功夫,是不想你添亂,但我相信,當國家危難戰爭不可避免時,他一定願意你上戰場,為國家去犧牲。問題是你真的願意嗎?」
「願意。」伍召就差沒拍胸脯了。
「那就這樣,你父親傷愈後,你便去跟韓虎學習馬上功夫。」
「大將軍?」
「對。」
「可是,我每天都要讀書,作文,準備參加科舉考試。」
「不用了,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想讓你成為我朝新一代的大將軍,將來助我征戰天下。」
伍召甚是激動。
成為韓虎這樣的一代名將,那是他朝思暮想的願望。
可是,由於父親的固執,這個夢想很難。
「征戰天下?那是什麼意思,不是保家衛國?」
「伍召,你看我們國家的晚上熱不熱鬧?」
「熱鬧,有唱有跳的。」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晉、隋、唐這三國里,只有我們隋國晚上才這麼熱鬧,你信嗎?」
「不可能吧。」
「唐帝強盛,但有宵禁,晉國沒有宵禁,但能樂的只有達官貴人,普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里,談何熱鬧?我想把這種熱鬧擴大出去,讓這些國家的百姓也能熱鬧得起來。所以要征戰天下!」
「可是,我們國家受到限制,連武將館都沒有,人家每個國家都有武將館,武將館可以學到武將技,武將技可以將武將的瞬間能力提高十倍甚至幾十倍,沒有武將技,能保家衛國就是極限了,怎麼可能征戰天下?」
看來,這小子對於武將這方面的知識,了解得還是不少的,原本說幾句話就結巴,一說到這個,立刻滔滔不絕。
「放心吧,我們的武將一定可以拿到學習武將技的機會的。」
畢竟是少年人,容易激動,伍召此時兩眼放光,滿臉興奮。
雖然說,楊晉說的口氣不輕不重,但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喜歡。
雖然他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做得到,但是楊晉這麼說,一定有他的理由。
「殿下,你是真的覺得,我們的國家可以擺脫落後和弱小,可以讓我們在那些晉人唐人面前揚眉吐氣嗎?」
「必須的。」
「其實我早希望我們會有這麼一天的,可是家父說這是做夢,說弱國就是弱國,這是地理位置決定了的,改變不了的。」
「那是因為,我們這一代人還沒站到國家的最前面,到我們站到國家的最前面,擔當起這個國家的重任時,一切就會改變,這個日子不遠了,相信我吧。」
伍召給他說得熱血沸騰,堅決而肯定地說道:「殿下,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只要家父答應讓我去……」
「這話白說了,他現在不可能讓你去,但當忠孝不能兩全時,希望你做出真男人的選擇,不要像幼兒一般被父母束縛住,就像我,如果我因為愚孝不奪大位,國家將永無翻身之日。」
這種振聾發聵的話,讓伍召瞠目結舌,他看著楊晉,一半是熱血,一半是害怕。
「你敢為了忠於國家,而背負不孝之名嗎,如果你敢,你將為國家立不世之功業,成萬世之楷模,身死之後,千秋萬代都有人到你墓前膜拜,否則你只能默默而死,死後無人問津,因為以你的文才連個功名都考不上,不出三年,世上就找不到來祭拜你的人。」
伍召熱血上沖,朗聲道:「忠孝不能兩全,家國無法相顧,自然是舍家而為國。」
楊晉伸出手去:「好,握個手,一言為定。」
伍召把手伸出來,跟他相握。
然後楊晉就聽到伍召的心聲了:「終於有人賞識我了,他是太子,過兩天就是皇上,他能這麼看我,我一定不會辜負他,我一定要成為他的大將軍,為他戰死也憾。」
這熱血少年啊!連心聲都那麼熱情!
此時,在遙遠的侖崑山上,幾個道人正在看著遠方的夜空。
「看到了嗎,新出現的又一顆將星!」
「此星一直藏著,為何今夜突然出現了?」
「還是因為那顆帝星,此星昨夜才出現,今天已露鋒芒,帶動四周多顆將星亮起。」
「查到帝星所對應的位置了嗎?」
「查到了。」
「哪一朝哪一國?」
「是隋國。」
「隋國?確定嗎?」
「確定。」
「此帝星光照四方,小小隋國,能出這樣的帝星,看來天下即將大變。」
「天下若不變,便會迎來大劫難,你看,四周魔星亂起,災星遍布,三年內大禍必臨。若沒有超強帝星,大神州危矣,此時出此帝星,帶出這許多將星,莫不是蒼天垂憐眾生,以之掃蕩魔星災星,還世界以太平?」
「可惜隋國已無武將館,將星再亮,怕也無能為力。」
「但是東晉有武將館,若能取之而用,則可。此帝星如此之亮,並非沒有可能。」
「那就是奇蹟了。」
「隋國出這樣的帝星,本來就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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