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強悍的她

  就在這時,安靜把酒瓶子對準了馬彪的臉龐,就差五六厘米的距離,他身邊的人害怕得直往邊上退去。

  馬彪驚恐地仰看著她,雙手想抬起抓住她的手,又不敢動。

  眼看著酒瓶子就要扎向自己的臉龐,他大喊起來,「等等~」

  安靜縮回了手,馬彪後怕地往後挪了挪屁股,眨巴著雙眼,緩下勁,突然說:「我認識你。」

  「套近乎嗎這是?」常誠笑問著。

  「十年前,你是不是和李峻新一起帶人到後巷去和一群人打架?」

  後巷那場架她印象深刻,因那一場架,她的腿折了進醫院,出院後,顏書塢不告而別了。

  她其實不太想提起那件糗事,「你是?」

  「我就是那個和李峻新有過節的人,你的腿...」他停頓下來看向她的腿,「看來你腿好好的,我就跟你說了吧,當時是我偷襲打折你腿的。」

  當年那場架給顏書塢的印象也十分不好,打折她腿的人竟然在眼前,他心生衝動準備上前給馬彪一巴掌。

  霎時,安靜將酒瓶子往地上一甩,炸裂開來,碎了一地。

  眾人均嚇得往後退了退。

  她爆出了多年來未說的粗話,「我靠,是你偷襲我啊。」

  「別激動,我這不主動和你說了,也過去這麼多年了。」馬彪已經站起身,退縮到沙發的一個角落。

  安靜雙手握一起按壓,頃刻發出響亮的關節聲響,「那你可有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剛好十年,換我打折你腿了。」

  馬彪怨自己沒把話給收住,伸手拍了拍嘴巴,這個動作倒把安靜等人給看笑了,都快懷疑這還是剛囂張得不怕進警局的人嗎?

  安靜慢慢放下雙手,「我可以不找你算帳,但你必須告訴我你背後的那個人是誰。」

  威逼外加十年前偷襲之仇,馬彪最後把那個人的電話號碼告訴了他們。

  離開之際,顏書塢叫馬彪到自己身邊,他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你想幹嘛?」

  「沒幹嘛,我們不找你麻煩,可你告訴我們那人的聯繫方式,他說不定會找你麻煩,你過來,我教你怎麼應付他。」

  馬彪正擔心這個,倒想聽聽,被騙了過去。

  靠近後,剛將頭湊過去,顏書塢一拳又快又狠落在了他肚子上,瞬即的痛讓他雙手趕緊抱住肚子彎下腰。

  他的友人準備上前,安靜隨即拎了一個酒瓶使得他們都不敢動。

  顏書塢甩了甩手,說:「這一拳完全不足以抵消你十年前的偷襲,不過今天就先這樣,日後,不管是你自己還是別人指使,你要是敢再動她,就不是吃一拳和吃牢飯那麼簡單了。」

  「不會。」馬彪掙扎著舉起一隻手揮擺著,「絕不敢了。」想到還有比吃牢飯更可怕的,不禁吞咽著口水。

  顏書塢拉起安靜,看向常誠和餘聲,「我們走。」

  出了包廂,才發現酒吧負責人和保安一直在門口候著,幾近呆愣住的表情,大氣不敢出一下,看著四人揚長而去。

  安靜多少是沉浸在顏書塢的英雄之舉中了,直到出了酒吧,才意識到自己被他拉著手。

  她晃了晃示意他鬆開,他回頭看著酒吧,一臉煞有其事地問她,「一拳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想想都不舒坦,要不回去補幾拳,順便踢他幾腳?」

  如此詼諧又有點流氓的顏書塢還是頭一回見,常誠沒忍住大笑起來,餘聲和安靜也跟著笑了。

  安靜心裡挺感動的,十年過去,他還會替她出氣,保護她。

  感動之餘,還有正事要緊。

  「號碼拿到,那接下來的事?」她問。

  顏書塢:「接下來的事,我們來就行。」

  她也不多問,「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見。」

  「等等,別急著走啊。」常誠叫住了她,「時間還早著呢,我們約了周軒他們吃宵夜,安靜也一起吧。」

  她想了想也沒什麼事,就答應了。

  在路上,常誠一個勁地對她發出讚嘆,直呼今天她一次又一次的英勇和霸氣。

  安靜不再像十年前少女時期的自己,對於別人誇讚她的強悍,她不僅會欣然接受,還會因此神氣。

  如今的她很少在人前展露自己的這一面,現在她多以淑女優雅形象示人。

  今天,莫不是迫不得已,她是不會出手的。

  顏書塢是知道她力氣大會武術,也就不新奇,可常誠和餘聲不知道,今天她一系列的操作,兩人自然驚奇。

  安靜張開嘴,想笑又笑不出來,只能說:「我爸是武術師傅,我小時候跟著練了些拳腳功夫罷了,自然有些力量。」

  「原來如此,那現在回想安靜之前的一些不尋常舉動倒合理哈。可話說回來,我們同事三年了,都不知道安靜還有這麼厲害的一面。」

  她只好說:「這不也沒碰上什麼事。」

  「那也是,剛聽那馬彪說,安靜當學生時還會打群架,威風呀。」

  說到打架,她更難堪了,「那會年輕,不懂事,沒事無聊嘛。」

  這時,顏書塢轉過去噙著一抹道不明的笑看她,看得她心虛地側過臉看向窗外。

  那個時候的她確實是無聊,但更重要的是她想打架,也許是自己會點拳腳功夫,就特別想找人練手,練著練著就習以為常了。

  常誠對她的另一面很感興趣,不停地找她聊,不知不覺,都聊到了目的地。

  她以為他們是前往某一家飯店或酒館之類的,下車才發現是喬家別墅。

  小時候,她就聽人說喬家的別墅多大多時髦,是溪城獨一無二的存在,可她從沒親眼見過。

  在如今發展起來的社會,別墅已經很普遍了,但在二十年前那會,這座自帶花園庭院的中西合璧別墅在他們溪城這座小城市那絕對是稀罕建築。

  經過兩旁爬滿紫藤花的小道,在別墅大門外,歐式鐵藝雙開門緩緩自動打開,他們下車,餘聲一人把車開進去。

  三人沿著小路走進花園,常誠說了幾句關於喬家別墅,安靜時不時搭句話,餘光看著沉默的顏書塢。

  原來,他奶奶去世後,他就住在這偌大的喬家別墅。

  也難怪當時他能每天帶一瓶純牛奶給她,偶爾塞點稀奇的零食給她,她喜歡又捨不得買的物品,他總能買來送她,當她住院時,他每天送的都是又貴又難得的水果和補品。

  作為喬家的養子,那些對於他來說就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