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她們如何走動,那座高聳入雲的建築和城池,與他們的距離都沒有絲毫的縮短。
「有異樣。」沈硯皺眉。
蕭吟也在一直揉眼睛,「是我的眼睛出問題了嗎?看著不遠啊,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是這麼遠的距離。」
雲汐也有些不解,她道:「路線確實是這麼指示的,應該不會有錯,可為何......」
阮羲和想了一下,走到路邊撿了個石子,然後開始在地面寫寫畫畫。
畫完之後,她拍拍手,站起身對小夥伴們說道:「走吧。」
「老大,你、你......」公子珩聞言,張了張口,驚呼都不敢驚呼出聲,「你別告訴我,這就給解決了吧?」
「你覺得呢?」阮羲和笑著反問。
鏡斂無聲輕笑,「當然不是了,怎會這麼簡單?」
公子珩還想問什麼,但阮羲和已經走了。
小夥伴們也跟著走了,他雖然心裡有很多疑問,但是也只能壓在心底,小跑跟了上去。
路上每走一段路,阮羲和就會拿出之前的石塊,在路邊做個標記。
這樣一來,就算再遲鈍,公子珩也反應過來了阮羲和這麼做的用意。
果然,在又前行了很長一段路程之後,小夥伴們就看到了之前阮羲和做的標記。
「我們怎麼又回來了?」公子珩小跑上去,仔細看了看,確定那標記是他們留下的沒錯,「明明我們是在按照路線一直前進啊?」
花嶼抱胸,撇了撇嘴,「真是奇怪,難不成是走的路線不對?」
雲汐搖了搖頭,「路線應該沒錯,昭天閣在這件事上,應該不會騙我們,我們恐怕是進入了什麼幻境。」
「我也是這麼想的。」即墨千屹道。
阮羲和閉上眼,探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可除了這片區域,她的精神力根本就散發不出去。
墨淵表情有些難看,「幻境?在這裡花大手筆搞幻境?不會是幽冥城搞的吧?」
「應該就是幽冥城。」阮羲和已經丟掉了手中的石塊,在來回走動,打量周圍的環境。
鏡斂聞言,抬頭望了一下天,然後又四周看了看,「生成幻境,無法兩種方法,一是陣法,二是符籙......」
陣法,已經消失滅跡,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所以鏡斂說道:「這裡應該是符籙生成的幻境,但或許是我修為不夠,我看不出來,也破解不了。」
小夥伴們的目光下意識齊聚在阮羲和身上。
因為這裡懂符籙的,只有她跟鏡斂兩個人。
阮羲和在小夥伴們注視的目光下,緩緩搖了搖頭。
看到阮羲和搖頭,小夥伴們瞬間泄了氣,如果連她都不行,那他們可能真的一時半會兒出不去這個幻境了。
可不等小夥伴們嘆氣結束,阮羲和就道:「不是符籙,是陣法。」
「啊?」
嘆氣的嘴巴漸漸張大,小夥伴們不約而同張大了嘴巴。
「符籙和陣法生成的幻境,不一樣。」阮羲和道,「這裡,被人布下了陣法。」
沈硯:「陣法不是消失多年了麼?」
蕭吟:「那完了,如果是符籙的話,就算在這裡困一陣子,還是有出去的可能的,可換成陣法,看來我們要被困在這裡一輩子了。」
花嶼認真思考了一下,「雖然餘生要跟你們在這裡度過的話,好像也還不錯,但就是可惜了本皇子這張臉,不能被更多的人看到,這將是多少人的遺憾......」
本來傷感的氣氛沉默了一瞬。
小夥伴們:「......」有億點無語。
公子珩「都走了這麼久,反正也出不去了,不如坐下來歇一會兒吧,我這兒有酒......」
「不會困太久的。」阮羲和道,「我能破。」
「啥啥啥啥啥?」公子珩話都沒說完,硬是差點被阮羲和的這句話嗆得差點閃了舌頭。
他倒吸一口冷氣。
「老大,我沒聽錯吧?」
其他小夥伴們也都甩了甩腦袋,要麼伸長脖子要麼伸長耳朵,等待著阮羲和的回答。
「沒聽錯。」阮羲和勾了勾唇,「我能破,但是需要些時間,你們可以歇會兒,但是不能喝酒。」
此時此刻的困境,不允許她不會。
而且身邊是凌雲戰隊的小夥伴們,她相信他們。
說完,阮羲和便燼和大嘴,在路上的時候,她就告訴了小夥伴們這兩頭神獸的事情,所以此時小夥伴們倒也不算吃驚。
阮羲和低聲對兩頭神獸說了些什麼,他們就轉身跑了。
她蹲下身,撿了個樹枝,就開始在地面上畫起了複雜的圖案。
沒過多久,燼和大嘴歸來。
大嘴口中吊著一個小瓶子,瓶子中裝著一些晃悠悠的清水,而燼則帶著一塊黑漆漆的石頭。
阮羲和接過兩樣東西,放置在她畫好的圖案上,然後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小夥伴看到,他們面前的景色,竟然閃了一下,這種畫面,他們還只在留影石裡面看到過。
但景象只是閃了一下之後,就沒了別的。
阮羲和將瓶子裡的水倒了出來。
水被倒出來之後,並沒有滲入地下!
而是順著阮羲和畫好的圖形,流經了那個圖案,最後匯集於黑色的石頭前。
阮羲和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那個石頭。
石頭開始震動起來,她畫在地面的圖案,和圖案裡面的水流也跟著震動了起來。
過了許久,震動才停下。
而這時,圖案中的某一處,出現了一絲裂縫,所有的水流,全部灌入了那道裂縫,然後消失。
阮羲和見此,彎了彎唇。
她拿起圖案上的石頭,然後依照圖案中裂縫所對應的方向走出去,在走到某個位置的時候,將這枚石頭放在了腳下。
剎那間,高大粗壯的樹木縮小,泥濘的小路消失,甚至就連周圍的花草都變了模樣。
而小夥伴們屁股底下坐著的石頭,也全部消失,他們一時不慎,身子直接跌坐在地上。
此時。
幽冥城最高的幽冥塔內。
坐在高大扶手座椅上的男人睜開了眸子,他緩緩抬頭,似乎通過關得嚴嚴實實的窗戶,看到了一些什麼。
他的眼底有震驚,也有不敢置信。
但更多的,是令人不容忽視的期待。
男人勾了勾唇,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緩緩來到窗邊,但是並沒有打開窗戶。
下一刻,他的聲音傳遍了幽冥塔。
「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