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司筠也警惕起來。
這時,一個小道中,走出來一女六男。
若是公子珩在此,一定能認出來這隊伍里的一女三男,就是幾日前給他指路的那四人。
而剛剛那把打歪無名的銀劍,正是六個男人中,最胖的那個男人丟過來的。
他手一伸,銀劍又被召回了他手心。
但緊接著,這個肥胖男人和另一個瘦弱男子就拿著武器,從他們的隊伍裡面沖了出來。
目標,似乎正是被阮羲和用符籙炸暈的幻水虎。
阮羲和雙眼微眯,從袖口中抽了個紅色的髮帶出來,將自己的頭髮全部紮起,高高束成一個馬尾。
她知道,對方不是善茬,不能輕易了事。
司筠見她一副又要上的姿態,嘴角抽了抽。
對方可是兩個靈帝加上四個高階靈皇,她的字典里,是不是沒有『撤退』這兩個字?
眼見對方兩人已經躍至幻水虎身旁。
「想從我手中搶東西?」阮羲和扭了扭手腕,輕笑一聲,兩張符籙瞬間從她指尖丟出。
本來被這群突然出現的人一打岔,幻水虎都從剛剛的昏迷中清醒過來了。
但沒想到它剛睜眼。
下一秒又是兩張爆破符。
幻水虎再次被炸暈了過去,連同幻水虎身邊的那兩個男人,都一同被炸飛了出去。
一旁,剩下的其餘四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沒想到,阮羲和看似隨意丟出的兩張符籙,威力居然能這麼大。
在兩人被炸飛的瞬間,阮羲和身子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她的身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到了幻水虎的身前,手中捏著一把閃著寒光的悲問刀。
司筠挑了挑眉。
他看得出來,阮羲和手中的這把匕首,雖然不是神器,但也非比尋常。
她一匕首扎進了幻水虎的腦袋。
幻水虎因為疼痛,又疼醒了過來,扭動著身子瘋狂大叫,想脫離阮羲和的毒手。
阮羲和用力,扎得更深了些。
「刺啦——」
「噗嗤——」
皮肉被層層刺穿的聲音,鮮血迸射而出的聲音,同時響起。
幻水虎殊死一搏,用盡全力把腦袋向一顆粗壯的大樹撞過去,想把阮羲和撞死在樹上。
但在撞樹的前一秒,阮羲和手腕一轉,用匕首挑出了幻水虎腦袋中那枚散發著幽幽藍光的水系晶核。
晶核到手!
而她自己,卻因為幻水虎甩頭的慣性,被甩飛了出去。
阮羲和身子向後飛出,她腳尖著地,張開雙臂向後退去,增加了一些阻力。
後退了五米後,身子才穩穩停了下來。
這一系列動作太過連貫,沒人能反應得過來,反應過來之後,晶核已經到了阮羲和的手中。
一旁的四人緩緩回過神來,那中年女人看著阮羲和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剛剛她使用的符籙,你們看清了嗎?」
其餘三個男子一齊搖頭。
其中一個修為是靈帝的男子說道:「老大,雖然我沒看清,但我能感覺得出來,剛剛的符籙可是有些不簡單。」
「老大,看來最近凱撒森林人才輩出啊,我們要想獲得神獸,怕是有些......」
這時,被炸飛的那兩人,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回到了四人的身邊。
肥胖男子有些委屈地看著剛剛說話的靈帝修為的男人,「大哥,你怎麼還幫她說話誇她?她不僅把我和小三的晶核給搶了,還把我和小三給打傷了。」
「沒錯。」瘦弱男子點點頭,附和肥胖男子的說法。
那靈帝修為的男人皺了皺眉,有些猶豫不決。
「但現在,晶核已經到了她手中,我們總不能再搶回來吧......」
「為什麼不能?」
肥胖男子有些生氣,因為生氣,他臉上的橫肉直顫。
「大哥,那可是我跟小三好不容易才發現的水系聖獸幻水虎,卻被這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小丫頭給撿了便宜搶走了,能不生氣嗎?」
瘦弱男子附和道:「沒錯,而且我們找那晶核也是為了老大,老大上次不是被一隻高階聖獸傷了靈脈嗎?水系晶核正好可以用來療愈老大的水系靈脈,結果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隻,還被別人搶走了......」
此話一出,隊伍中其他幾人的心思立馬活絡了起來。
老大的靈脈確實受了輕微損傷,雖說不打緊,但若有水系聖獸的晶核輔助,確實是可以完全恢復靈脈的......
另一邊。
阮羲和拿到晶核之後,並沒有著急離開。
對於干擾她行動、想搶她東西的人,她從來都沒打算放過。
阮羲和眼底殺意一閃而過,朝六人走了過去。
卻被司筠伸出胳膊,攔了下來。
「你就這麼過去?」
「不然?」她視線掃過六人,嗤笑一聲,話音一頓,她反問道,「少主難道打算勸我住手?」
「這倒不是。」
司筠哂笑。
「我只是想在你過去前,給你科普一下對方的身份,免得你打了人家,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他們是一枝花傭兵團的人,因為整個團中全是男人,只有一個女人,所以才會取這個名字。」
司筠指了指六人中唯一的中年女人,「那個女人,就是這個傭兵團的團長,代號『一枝花』。」
「這個傭兵團向來活躍在凱撒森林地段,對這裡的地段十分熟悉不說,凱撒森林的外圍,還有他們傭兵團的大本營......」
「所以如果你正面跟他們起衝突的話,勝算可能不太大,又或者你打算打完就溜的話,按照他們對森林路線的熟悉度,你應該也不太能跑成功。」
司筠一通利弊分析。
他認為,自己這一通分析下來,只要不是個傻子,都不會選擇跟一枝花傭兵團硬剛。
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祈禱一枝花傭兵團不來找自己的麻煩就謝天謝地了,哪裡還敢去找對方的麻煩?
不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況且對方還人多勢眾。
「哦。」阮羲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但她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樣子,再次堅定地往前走去。
「......」司筠挑眉,「你不走?」
果然,她的所有行為,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阮羲和嘴角漾開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明明是在笑,卻莫名寒意逼人。
「為什麼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