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和停下腳步,疑惑回頭,整張小臉因為石楠花味道太過濃烈而緊緊皺了起來。🍬☠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伏凌拿出了一個面具,親手戴在了她臉上。
那是一個只有下半張臉的面具,隨著面具的戴上,空氣中的那種味道散去了許多。
更準確來說,應該是面具為她隔去了很多那種味道。
「好了,走吧。」
伏凌幫她戴好面具,收回手,淡淡移開了目光。
阮羲和剛想問他怎麼不需要面具,就想到了修煉之人隨著修為的提升,到後期可以屏蔽五感。
她又住了嘴。
夜間的聖女教,有些安靜過了頭。
一路走來,她們也沒遇到人,而且一路遇到的房間,都是黑著的,顯然是都早已入睡。
可隨著她們去到聖女教的後院,卻漸漸有聲音傳來。
而且後院一片燈火輝煌,與前院、還有路上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後院,是聖女教的教主與長老們所住之處。
在後院的上空,空氣中凝著淡淡白色的霧氣,像極了她們第一日到慶城時,那街上到傍晚時出現的霧氣。
更重要的是,雖然有面具在臉上擋著,然阮羲和能感覺得到,後院的那股刺鼻味道更重了。
此時的後院,仿佛一個巨大的石楠花,源源不斷地散發出刺鼻的氣味,飄滿整個聖女教。
而這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血腥氣,似乎是後院中那座唯一的高塔中散發出來的。
可就單觀察眼前的場景,卻並無任何異常之處。
阮羲和雙眼微眯,想帶著伏凌進入後院,去看看這表面溫馨寧靜的院落,裡面到底藏著什麼真相。
她往前邁了一步,可身後的伏凌沒有動,慣性讓她的腳步趔趄了一下。
「你當真要進去?」伏凌沉默著,最終問了她這個問題。
阮羲和蹙眉疑惑,不理解伏凌為什麼要這樣問。
可她還沒來得及回答,視線里就猝不及防闖入了兩道特別的身影。
走在前面的男子,右肩搭著一塊白色毛裘,腰間掛著兩把劍,看起來冷峻又渾身貴氣。
他身形挺拔,大步向聖女教後院走去。
而跟在他身後的女子,則擁有一雙玩世不恭的桃花眼,她鼻樑高挺,身穿一身黑裙。
但她彎腰端著胸,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硬生生破壞了她姣好的皮囊,讓人平白生出一股猥瑣之感。
女子臉上滿是警惕,她環顧四周,然後壓低聲音,有些氣急敗壞地朝已經走遠的男子喊了一聲。
「沈硯,你就準備這麼大搖大擺走進去?」
前面的男子耳朵微動,聞言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女子。
「不然?」
聽沈硯回答得這麼理直氣壯,公子珩差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
他穿著黑裙,小心翼翼挪到沈硯身邊,咬牙道,「你別忘了,我們是偷偷從前院溜出來的。」
「要是被聖女教的人發現我們的蹤跡,那我們的任務就完不成了!」
沈硯聞言,皺了皺眉,「所以?」
「......」公子珩這次是真的被他氣得沒話了,話音一頓,他深吸一口氣,「所以,你能不能稍微收斂點你的腳步?」
「知道的,是知道你偷溜出來查看聖女教的異常,不知道的,以為這聖女教後院是你家,你這大搖大擺的要從正門回家了呢!」
公子珩雙手叉腰,內心苦不堪言。
他們一行人,在山腳下那個小村落,被老婦人要走人皮後,就察覺到此事可能與聖女教有關。
所以後來柳如玉就派他和沈硯潛入聖女教打探消息,而潛入的方法,就是扮成夫妻參加聖女教的招收弟子。
可就是因為之前對戰他輸給了沈硯,所以這次扮女裝的人,就成了他。
但沒想到沈硯這個腦子裡少根筋的,一點都不知道偷摸這個詞怎麼寫!
「嗯。」
沈硯聞言,覺得有道理。
他身子一轉,端著一身浩然正氣,邁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你去哪?」
公子珩看他離開的方向,一時沒反應過來。
沈硯頭也沒回道:「側門。」
「......」公子珩直接沉默。
他恨不得將塞進胸口的饅頭拿出來,一饅頭拍死沈硯這個臭冷臉,他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要跟沈硯一起做任務。
「我說,你的步伐像是從正門回家,沒說你從側門進,就不是回家了!」
沈硯頓住了腳步。
他眼神極為怪異地看了公子珩一眼,然後收回了目光,似是覺得是公子珩沒有先說清楚。
「嗯。」
他應了一聲,然後握劍躍上了一方圍牆。
夜色中,沈硯環視眼前景色,最終目光鎖定後院最中間的高塔,「那邊。」
說罷,他又飛速掠了眼公子珩,似是覺得他的樣子有些辣眼睛。
公子珩看了眼高塔,然後又環顧四周,確定周圍安全後,他端著前胸,隱在夜色中身形極快地溜進了後院。
而沈硯此時也從牆上一躍而下,兩人一前一後向高塔逼近。
阮羲和在一旁,看的入神。
直到兩人身影消失不見,她才反應過來,沒想到他們倆也來了聖女教!
見她出神,伏凌身上的氣息微沉。
他蹙眉問道,「認識?」
「嗯。」阮羲和點頭應了一聲,然後拉著伏凌跟了上去,緊隨他們之後,「跟上去看看。」
她的所有注意力現在全部放在了高塔、沈硯還有公子珩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伏凌的臉色變換莫名。
阮羲和前方,兩人身影交閃,不停地變換著位置。
若是光看這幅畫面,沈硯和公子珩倒也還是有些默契在身上的。
離高塔越來越近,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就越發的清晰。
公子珩彎著腰,躲在了一處屋子後,而沈硯則是雙手抱臂,直挺挺站在公子珩旁邊,身上看不見半點有躲起來的意思。
兩人陷入了糾結。
似乎是在糾結下一步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