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乖巧的像一隻小貓,慵懶的躺在陸溟的懷裡,陸溟緊緊的抱著她,好像抱著自己的女朋友那樣理所當然。
這女人是想要氣死他嗎?
就這麼喜歡躺在男人的懷抱里?
靳陽臉色瞬間陰雲密布,大步上前將姜苒從陸溟懷裡拉了過來。
他不知道姜苒喝多了,拉的時候是一隻手,姜苒身體突然一倒,靳陽趕緊將她扣在懷裡。
「靳陽你來了,來來來,喝點。」陸溟醉醺醺的站起身,酒杯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醉了,不停的往靳陽嘴上懟。
「陸溟!」靳陽一臉怒氣,懷裡的姜苒被這道聲音嚇的,也跟著一顫,她微微睜開眼睛,模糊看到一張冷俊的側臉,刀削一般的五官,在扭曲。
是他?
怎麼會是他?
他又怎麼可能半夜出來找她?
一定是看錯了,對,一定是的。
「不喝就不喝嗎,你發什麼火啊,哈哈…」陸溟喝多愛傻笑。
「誰讓你灌她酒的?」
陸溟努力睜著眼睛,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一下,「我讓她喝個酒怎麼了,你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嗎?她這不是沒跑嗎,我給你看的好好的,你還怨我。」
這靳陽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出去買東西的傅言回來,就看到靳陽和陸溟冷眼相對,他趕緊衝上去。
「靳陽你別誤會,姜苒心情不好就多喝了兩杯。你放心,陸溟什麼都沒幹。」
顯然他的解釋,沒什麼用。
「沒幹什麼,那他抱著姜苒幹什麼?」
傅言看了一眼陸溟,瞪大的眼睛問他:陸溟你抱她了?
陸溟沒搭理傅言,酒勁越大,男人越有膽,「桌子小,我總不能讓她的腦門磕在桌子上吧?我說你這個人怎麼整天神經兮兮的,沒人搶你老婆,不…不對,沒人搶你的前妻。」
「前妻」這兩個字像是刻意一樣。
傅言感受到一股鋒利的寒芒,趕緊捂住了這小子的破嘴,沖靳陽嘿嘿笑著,「這小子說話不把門,你又不是不知道,靳陽,你別跟他計較,我馬上帶他回去。」
「傅言,回去讓他好好洗洗澡,多放一點冰塊,我看這傢伙喝多了,得好好的清醒清醒。」
說完,靳陽橫抱著姜苒回了碧藍山莊,這一個晚上,女人都不老實,又是做噩夢,又是流眼淚的。
靳陽一臉的煩躁,難以入睡。
姜苒醒過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窗外陽光灑進來,她蒼白的小臉鍍上一層淡淡的光輝,沉重的眼皮掀起,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男人一如往常那般,從容優雅的繫著領帶,那種深邃的目光看過來,那麼冷冽無情。
姜苒突然像個覺醒的殭屍,騰的一下坐起身,烏溜的眼睛瞪得很大,她不應該躺在這張床上才對。
「這麼驚訝幹什麼?我們這樣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說的好像,他們在偷腥一樣。
靳陽已經系好領帶,但是脖子還是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沒有系好,「既然已經醒了,就過來給我系領帶。」
姜苒十萬個拒絕,穿上鞋就要走,除非她有病才會去伺候這個男人。
男人的大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整個人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男人的眼睛盯著她的臉龐,她身上的酒味刺激著男人的鼻腔有些不好受,又把她推開了。
「這是你的工作,你跑什麼?」靳陽重新扯掉領帶給她。
「我不是你的生活助理。」
「但你是我養的小三,你有這個義務伺候你男人。」
那種理所當然的口氣,真的讓人想揍他一頓。
姜苒也沒有再做最後的掙扎,硬著頭皮給他系領帶,靳陽就喜歡威脅她,偏偏她還每次都像個弱小的鳥似的,被栓住了腿,怎麼也飛不起來。
姜苒拿著黑色綢緞的領帶,像是拿了一個燙手山芋,手都在抖。
姜苒,你抖什麼,你又不是沒有給他系過領帶。
靳陽眼裡變得不耐煩,「讓你給我系領帶,不是讓你殺了我,你手抖什麼?」
姜苒手握緊,系就系。
她系的時候,真的好想把他的脖子給勒斷。
她對這個男人不會有一絲的愧疚,她所有的愧疚只對他的父親,在這個男人傷害她後。那顆心,連同著肉體靈魂早已經變得心灰意冷了。
她希望可以儘快脫離這個男人。
兩人氣息貼近。
那雙凜冽的眸,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張臉,回憶重來,太刻骨銘心。
姜苒,你好狠,好惡毒。
殺了人居然還能這麼若無其事,你這個女人簡直沒有心,你的心是黑的,是髒的…連你的身體也是髒了。
我一定是瘋了。
居然犯賤的,還把你留在身邊。
「嘶…」靳陽喉嚨一緊,臉都變了,「你誠心的吧。」
「是你太高了,我夠不到。」
這女人的藉口還能再好點嗎。
也是,以前姜苒給他系領帶的時候,他都是彎著腰的,今天他就不彎腰,他為什麼要去可憐這個女人。
「以後,能跟陸溟保持關係,我不喜歡你跟他走的近。」
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他還是那麼霸道,只要她一跟異性的男人有接觸,不管對方是誰,那醋勁總是莫名其妙的拱上來。
「好了。」她面無表情的退後,「靳總,還有吩咐嗎?」
剛才這女人沒回答他的問題,臉上還帶著冰冷,他就倔強的站著不動,什麼時候給他答覆了,才滿意。
姜苒笑了,就像昨晚一樣,笑得很美,「靳總,你這樣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你顧得過來嗎?我又沒有跟陸溟上床,你這麼急幹什麼?」
靳陽臉瞬間烏黑。
這女人三言兩語的就能挑起他的憤怒。
「有些事情,我可以,你不可以。」
男人是怎麼做到想法統一的,真的是自私自利,無恥,可笑,全天下的女人,又不是只圍著你一個人轉。
很快的,她跟著靳陽離開了碧藍山莊。
這幾天,姜苒也沒有過上什麼舒坦日子。
因為訂婚宴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安蜜提出的那些條件,又要在這五天之內完成。
說實話,姜苒還真的有一種衝動,把這一場訂婚宴給砸了,好好的發泄發泄。
可是她不能,她怕靳陽一生氣,像江銘斯那樣,把自己的老婆送進監獄。
她現在的處境也很危險,既要讓靳陽儘快放了她,又擔心靳陽一時衝動,打斷她的腿。
想著想著,雙腿莫名的抖起來,而且抖得很厲害,那雙眼睛也布滿著恐懼。
被打斷腿是什麼滋味?
靳陽會不會比江銘斯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