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一走了之,卻不知道,梁承的心已經涼了半截。閱讀
梁承心裡慌亂地上了樓,坐在沙發上沒法思考。
他索性又做了幾百個伏地挺身。
運動可以使人清醒。
然後,他洗了個澡。
再坐下來,反思,復盤,剛剛的事情。
但他左思右想,絞盡腦汁,也不明白——在他表白之後,鄭君直接離開,到底是什麼意思。
照理說,這種情況,應該是自己的表白被拒的意思。
但她……戴著的腳鏈又說明什麼?
揣摩女人的心思,比破案難多了。
梁承失眠了。
早上他起來去晨跑,回來煮了二十個王瑞珍讓他帶回來的餃子,吃完以後,又洗了個澡,從洗手間出來就聽到手機在響。
屏幕上顯示著「老大」兩個字。
梁承心裡一跳,連忙接了。
「頭兒。」他開口叫了一聲。
鄭君問:「起來沒有?」
這都幾點了。
梁承忙道:「起來了。」
「下樓。」鄭君道:「快點。」
梁承道了聲好,飛快地穿了衣服,拿了手機鑰匙就往下跑。
他們這種工作就是這樣,有時候去案發現場,早幾分鐘和晚幾分鐘,可能結局截然不同。
因此,一旦有了案子,他們個個都是火急火燎的。
距離鄭君打電話,到梁承衝到她的車邊,用時兩分鐘。
梁承直接上了副駕駛——案子來了,其他什麼事情都可以暫時拋開。
「頭兒,什麼案?」
鄭君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誤會了。
她把早餐扔過去:「確實有案子。」
梁承手忙腳亂接過來,發現是一盒奶,兩塊三明治。
三明治夾心的內容很豐富,肉眼可見的就有牛肉午餐肉生菜煎蛋。
梁承忙道:「謝謝頭兒。」
鄭君說:「嘗嘗,我自己做的。」
梁承剛想說吃過了,一聽她這話,話到了嘴邊立即打了個圈:「好。你吃了嗎?」
鄭君點頭。
他們在車上吃飯很常見,梁承也不扭捏,直接打開吃了,還問:「所以,是什麼案子。」
鄭君開車出了小區,眉眼之間看不到任何急切。
她說:「偷心案。」
梁承一聽,皺眉:「偷心?這麼嚴重?」
上次有個案子,受害者都是女性,所有女性的乳房都少了一隻。
就很變態。
沒想到這次更殘忍,竟然挖心。
梁承邊吃邊問:「死者什麼情況?」
鄭君看他一眼。
男人眉眼深邃,五官硬氣,此時目光裡帶著平日工作中的認真嚴肅。
鄭君撲哧就笑了。
梁承一愣:「頭兒?」
一般說案子的時候,鄭君可是很嚴肅的。
今天這是怎麼了?
「傻樣。」鄭君看他一眼,沒說話,唇角卻沒再放下來。
梁承看得呆了呆,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也不敢多問,老老實實吃著三明治。
材料豐富,香咸微辣,梁承輕輕鬆鬆就把兩個吃完了。
「很好吃。」他又去喝奶:「謝謝頭兒。」
鄭君道:「下次再給你做。」
梁承心想,下次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也就是今天有案子,才能沾光。
他以為兩人會直接去案發現場,可鄭君竟然把車開到了隊裡。
梁承跟著她下車,上樓,鄭君去了辦公室。
其他弟兄們才來了一少半,有人在玩單機遊戲,有人在健身,有人在吃早餐。
梁承一看,不對啊。
他走過去問劉雨:「案子什麼情況?怎麼今天都不急?」
「什麼案子?」劉雨正吃肉夾饃,抬頭看他。
梁承說:「沒案子嗎?可頭兒……」
他的話頓住了。
劉雨說:「哪兒有案子。這幾天清閒得很,我天天按時下班回家,把我媳婦都驚著了。」
梁承已經反應過來了。
偷心案?
可不就是偷心案。
鄭君偷了他的心。
他抬眼看向鄭君的辦公室,只覺得心裡一陣甜蜜。
又一個隊員從門外走過來,手裡拿著一束花,邊走邊說:「這袁放也太有恆心了吧?這都多少天了,還堅持不懈地送花。你們看,今天可是藍色妖姬,貴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