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是第一次離這麼近。
她倒是也給傅堯穿過手術衣。
但那時候她心無雜念，又是在工作，從來沒多想。
可現在不一樣。
男人身上有著好聞的味道，夾雜著淡淡的酒香，並不難聞。
兩人出了飯店，傅堯倒是規規矩矩的，手搭在沈曉穎肩頭，雖然腦袋時不時湊過來，卻沒讓沈曉穎覺得難堪。
傅堯喝了酒，肯定不能開車。
傅堯說：「放這兒吧，打個車回去。」
上了車，司機師傅道：「怎麼了這是？喝多了？不會吐吧？」
沈曉穎忙道：「不會不會！」
傅堯剛坐好，沈曉穎悄悄問他：「難受嗎？」
傅堯還沒說話，司機師傅道：「喝醉了能不難受嗎？」
傅堯只好配合他的話，捏了捏眉心。
「可別吐我車上啊。」師傅從後視鏡往後看；「小姑娘啊，快給你對象捏捏頭，看他那難受的樣！要我說，喝那麼多幹什麼，是不是，年輕人啊，一點兒不注意身體……」
沈曉穎小聲道：「我幫您捏捏？」
「不用。」傅堯笑笑，看她一眼：「還好，沒那麼難受。」
「捏啊，讓他躺你腿上。」司機師傅又急了：「躺下會舒服一點，快點，小伙子，還磨嘰什麼呢？」
沈曉穎愣了愣，然後往旁邊挪了挪，道：「你躺下吧。」
傅堯只猶豫了一瞬，接著就躺下了。
師傅道：「這就對了，兩口子嘛，就是要互相體諒，互相照顧……」
司機師傅又說了什麼，沈曉穎完全沒聽進去。
她現在全身都是緊繃的，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傅堯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但察覺到沈曉穎的緊張，他只能讓自己別那麼緊張。
不然，兩個人都緊張得不行，也不是個辦法。
他不敢真的把所有的重量都放在沈曉穎腿上。
他臉朝外，躺在她的大腿上。
第一次離她這麼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味道。
不像在醫院，聞到的都是消毒劑的味道。
「曉穎。」他叫了一聲。
沈曉穎啊了一聲，低頭問他：「不舒服嗎？」
「頭疼……」他說。
沈曉穎小心翼翼把手放在他太陽穴上：「我幫你摁一下。」
結果，傅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大手把她的手整個都包住了。
他心滿意足地開口：「好了，不疼了。」
沈曉穎：……
師傅顯然是個話癆，一路上，嘴巴就沒停。
下車的時候還不停指揮沈曉穎：「哎，你攙著點啊，抱著他的腰——哎呦，你對象你害什麼羞啊！抱著他啊，小心別摔了……哎還沒給錢呢！」
沈曉穎被司機師傅嘮叨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真的把手放在了傅堯精瘦的腰身上。
她很多次都幫傅堯穿過無菌衣，自然知道這男人的腰身有多精壯。
此時此刻，兩人是個親密的相擁姿勢，沈曉穎已經傻了，哪裡還記得付錢這種事。
反倒是「喝醉了的」傅堯拿了一張百元大鈔遞過去，真誠道：「不用找了，謝謝師傅。」
師傅樂呵呵應了一聲；「好嘞！小兩口好好的啊，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沈曉穎攬著人往裡走，問他：「主任，您還認路嗎？」
傅堯低頭，薄唇幾乎碰到她的耳廓：「叫我傅堯……」
沈曉穎一時半會兒真叫不出來。
而且，說實話，沈曉穎看過不少言情小說，見識過很多各式各樣的愛情。
可她實戰經驗，是零。
如今和一個異性如此親密，她身體僵硬，一張臉早就紅透了。
傅堯還添亂，說話時候的氣息若有似無地繚繞在她耳畔，沈曉穎覺得自己好像也要醉了。
好在傅堯也沒逼她，路還是認得的，很快就到了家門口。
傅堯的家裡是指紋鎖。
他抬手開門的時候，也沒放開沈曉穎，只說了一句：「什麼時候把你的指紋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