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園很大，可以逛整整一天。
白西月請了一會兒假，三點半就下班了。
季連城開車載著她去接木木。
她說：「還記得三年前帶木木去動物園，她問什麼是野豬嗎。」
季連城笑道：「記得。爸還是舅舅來著，說野豬就是野生的豬。然後木木問野是誰。」
白西月也笑，笑過之後感慨：「還是那時候好啊，又可愛又單純。現在呢，鬼精鬼精的，天天被她氣得肝兒疼。」
「你那時候也說，木木調皮搗蛋呢。月月，每個孩子的每個階段，都是很美好的。你換個思路去想，這樣以後回憶起來，也不會留什麼遺憾。」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白西月嘆口氣：「我也不想吼她啊，也想當個溫柔的好媽媽。」
季連城握住她的手：「先不說木木，就說你還是當醫生的，應該知道，怒傷肝，總是生氣，對身體也不好。」
「知道啦。」白西月笑著看他：「我以後注意。」
話是這樣說，可到了和蒙婉瑩約定的地方，看到木木一身乾乾淨淨的衣服弄得髒兮兮，白西月就覺得自己的火氣不打一處來。
蒙婉瑩跟他們打了招呼，這才說：「實在不好意思，我沒看好木木，讓她摔了一跤，把衣服弄髒了。」
白西月已經和蒙婉瑩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很清楚她的脾性。
「你這是什麼話，不用解釋我就知道肯定是木木又調皮了，你是管不了。」白西月笑著開口：「還沒謝謝你照顧木木一天呢。」
她說完去看花生。
花生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三幾了，比木木高了差不多十公分。
小傢伙沉穩帥氣，滿身都是矜貴的氣質。
年紀雖小，氣度卻不凡。
木木站在他身邊，就跟古時候站在皇子身邊的小丫鬟似的。
還是個小臉髒兮兮頭髮亂糟糟的邋遢小丫鬟。
「花生你好啊。」
花生規規矩矩問好：「月月阿姨好，季叔叔好。」
白西月摸摸他的頭：「花生好乖啊。」
木木在旁邊拉了白西月的手：「媽媽，我們回家吧。」
白西月蹲下來問她：「先不回去，我們和蒙阿姨還有花生吃了晚飯再回去，好不好？」
木木拉著她的手晃：「不嘛不嘛，我要回家。」
「木木乖。」白西月攏了攏她的頭髮：「媽媽和蒙阿姨約好了要去吃飯的。」
「那你們去吃啊，我和爸爸回家。」
她噠噠噠跑到季連城身邊，去拉季連城的手：「爸爸，我們回家。」
白西月起身，回頭看她：「爸爸也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飯。」
她板了臉，木木有點怕，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
蒙婉瑩忙道：「不然今天就算了，倆孩子玩了一天，也累了，不如先回家吧。」
木木一見有人替她說話，又開始嚷嚷：「回家回家！」
花生眼巴巴看著她。
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花生。
讓季連城哄木木，她拉著蒙婉瑩到一旁說話。
她問：「怎麼了？木木和花生吵架了？」
蒙婉瑩笑道：「沒吵架。不過，很巧的是，我們在動物園碰見北北小朋友了。」
「北北？」
說起北北，白西月在幼兒園只見過那個孩子兩三次。
四五歲的孩子，的確長得很漂亮，比花生的眉眼還要精緻，和他母親不太像，看來樣貌是隨了父親。
但和花生滿身矜貴不同，那孩子看著就是個不好惹的，眼睛看人的時候都帶著審視，小小年紀，就有羈傲不遜的氣勢。
而且在首都醫院久了，白西月也聽到一些小道消息。
北北的母親似乎是單親媽媽，據說北北的父親和她只是一夜夫妻，之後就沒了蹤跡。
這麼多年，北北的母親一個人帶著孩子，日子過得並不太好。
蒙婉瑩又道：「那孩子好像是和舅舅一家來玩的，我們遇見之後，木木就鬧著要和北北玩。可能，花生就有點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