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道:「你說得有道理,但現在也不好說,說不定到不了那一步。��
季連城牽著她走:「但願吧。但我覺得,舅舅可能不想要孩子了。之前,他本身對要孩子這件事也沒多大熱情。」
「可是,正常人都會想要孩子吧?又不是丁克。」
「我覺得舅舅不是正常人。」
他這話沒有貶義,只是實話實說。
白西月想了想,道:「好吧,不管他們做什麼決定,我都尊重。」
王瑞珍這幾天心裡很是難受。
這個家裡,除了江折柳,可能就屬她對郁屏風和溫如星要孩子的事情比較熱衷。
郁屏風對白西月好,她是看在眼裡的。
白西月有這樣至親的人,她打心眼裡高興,也是誠心誠意希望他們兩個人好。
可誰知道,世事無常,怎麼就……
白西月安慰她:「也不一定就不能懷孕,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會有辦法的。」
王瑞珍聽了,心裡沒有放鬆,反而還抹起了眼淚。
白西月嘆口氣:「媽,舅舅那個人,一向都隨心不羈,如果不是認識了舅媽,他原本是要一個人,終身不娶的。現在遇到了舅媽,已經很滿足了。對於孩子,他並沒有那麼深的執念。」
「話是這樣說,誰不想要個孩子啊。」
白西月心裡突然就湧上來一股感動。
王瑞珍正直善良,是那種很傳統的女性。
可當初,她養了白西月,就沒再要屬於自己的孩子。
白西月伸手抱住她:「媽媽……」
王瑞珍說了那話,看見白西月的反應,才察覺自己這話里的意思有些不太明確。
她忙說:「媽媽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白西月偎著她:「媽,你有我就滿足了是不是?」
「當然了。」
白西月道:「其實舅舅也很滿足,他有舅媽,有我,有木木,還有少琛。」
王瑞珍想了想,也釋然了:「只願老天保佑吧。」
郁屏風並沒打算和溫如星談什麼孩子的問題。
在他看來,這根本不是問題。
孩子算什麼,能跟溫如星比嗎?
他不要那玩意兒就是了。
本來也沒打算要,如果不是碰見了溫如星,他還打算一個人過一輩子呢。
他讓溫如星請長假,在家裡養病。
溫如星說:「這個病……其實什麼事沒有,就是會痛經,如果有症狀,我提前肯定察覺了。不耽誤上班的,請長假幹什麼啊……」
她說著,發現郁屏風臉色越來越難看,只好閉嘴了。
「什麼叫什麼事沒有?不耽誤上班?溫如星你能耐了啊,是不是要氣死我你就如意了?」
他這幾天因為溫如星的病,吃不好睡不著,脾氣暴躁,黑眼圈都有了,鬍子都懶得刮,整個人看上去滄桑又憔悴,倒是真的有了幾分四十歲男人的模樣。
溫如星看著心疼,但說什麼寬慰他的話,他又說她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索性,溫如星什麼也不說了。
回了家,晚上,溫如星父母來了。
郁屏風陪著溫父在外面喝茶,溫母在臥室和溫如星說話。
她問:「這個病,以後真的不能要孩子了嗎?」
溫如星也不好說,但她在醫院工作,雖然不是一個科室,但對於這個病也很了解,知道因為它導致不孕而來就診的患者很多。
即使做了試管嬰兒,成功率也不高。
更有個患者,胚胎已經移植到母體六個月了,B超早就知道性別了,結果,子宮負荷過重,這個孩子終究是沒保住。
常理來說,試管嬰兒只要頭三個月不出問題,這個孩子基本就保住了。
可生病這事兒,誰也說不準。
溫如星說:「媽,您別難過,實在不行,我們以後領養一個。」
溫母抹著眼淚道:「怎麼就得了這樣的病呢?你說得輕鬆,領養一個,沒有血緣關係,能親嗎?再說,你這樣想,屏風他……他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