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你心裡還是嫉恨我的吧?嫉恨我得了爸爸二十八年的陪伴和疼愛。閱讀是,我承認,我醫術不如你,長相不如你,可爸爸陪了我二十八年,我很滿足了。白西月,你就是心理陰暗的小人,嘴上說得好聽,其實心裡巴不得看我笑話,是不是?」
白西月深吸了一口氣,笑道:「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爸爸是陪了你二十八年不假,可我為什麼要嫉恨你呢?爸爸常年在醫院忙碌,真正在家陪你的時間有多少,你自己心裡沒數嗎?可現在呢,我和爸爸一起住,在一個醫院上班,一起上手術,差不多時時刻刻都在一起。以後不止一個二十八年,我們還要過兩個二十八年,我羨慕你什麼呢?就像你說的,羨慕你醫術不如我,還是……長得比我丑?」
「你!」劉如影氣得簡直要受不了,心底惡毒的想法一個又一個地冒出來:「白西月,你卑鄙!爸爸知道你這副面孔嗎?」
白西月抬眼看了看,接著把手機開了免提:「那你呢?你在東縣打著爸爸的旗號招搖撞騙,開不合規範的醫院掙錢,出了事故不知悔改,還來罵我……你做的這些事,爸爸知道嗎?」
劉如影氣急敗壞道:「我想出事嗎?我哪裡知道那些醫生護士那麼廢物!」
「說別人廢物以前,為什麼不先看看自己呢?你只想著掙錢,把醫風醫德放到哪裡去了?醫生最基本的原則放到哪裡去了?」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大道理!總之,我今天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才會造成的!白西月,你最好想辦法把問題給我解決,不然,爸爸知道了……」
「我說過吧,你不能再叫我爸爸。」
手機里,突然出現一個冷冰冰的低沉的男人的聲音。
劉如影一愣。
江折柳接著道:「劉如影,我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哪怕你不是我的女兒,可至少,我養了你二十多年,不止一次和你說過,要讓你做一個正直善良、坦蕩無畏的人。你做到了嗎?」
「爸……不是,江主任,你聽我說……」
「沒什麼好說的。我覺得,月月做得對。或者說,不管她做得對不對,我都支持她,因為她是我的女兒。而你,我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甚至不要出現在月月面前。因為,看見你,會影響我的心情。」
他說完,氣呼呼把電話掛了。
白西月好笑地看著他:「爸,你怎麼這個時候來醫院了?」
「王院長讓我過來參加一個會議。」江折柳看著她道:「她這樣糾纏你多久了?」
白西月笑笑:「不算糾纏,我都不理她。」
江折柳道:「不理她就對了。月月,都是爸爸不好……」
「爸爸。」白西月打斷他的話:「和你沒有關係。他們處心積慮地騙你,你也是受害者,沒必要自責。何況,我們現在很幸福,何必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江折柳點了點頭:「月月說得對,爸爸都聽你的。」
「那我送你回家,輪椅呢?」
江折柳回頭:「在門外呢,連城在打電話。」
他又問白西月:「劉如影會被判刑嗎?」
回首都以後,白西月已經把病人的情況和江折柳說了。
她搖頭:「病人沒有起訴。就算是起訴,也不至於會判刑。」
「她根本不適合做醫生。」江折柳道。
白西月嗯了一聲;「的確。」
季連城打完電話過來,問白西月:「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她把輪椅推過來:「你和爸回去吧,我下午還上班呢。」
季連城道:「好。不過,我剛接了個電話,你猜是誰打來的?」
白西月奇怪:「誰?」
季連城笑道:「莫斯言。」
莫斯言,是花生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