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號這天,郁屏風原打算回寧城的。閱讀
但木木不知道吃了什麼,有點拉肚子。
江折柳自然不讓他走了。
又怕白西月擔心,所以沒跟她說,只說兩人在首都多呆兩天。
聽說木木生病了,溫如星也來了酒店。
兩個大男人都耷拉著腦袋,溫如星這才知道,昨晚木木要吃冰淇淋,兩個人都不捨得拒絕她。
然後,木木就吃多了。
江折柳說:「我沒想到她吃了那麼多。給她拿了一盒,我在旁邊看書,一會兒抬頭一看,一大盒都吃完了。」
郁屏風也說:「好大一盒,還是我買的。」
兩人倒是誰也沒責怪對方,都在自責。
木木拉肚子拉得蔫蔫的,躺在江折柳懷裡,無精打采。
溫如星也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但她好歹是女人,還是醫生,相對來說,比兩個大男人要細心多了。
一直折騰到很晚,木木才睡著了。
溫如星也該回去了,郁屏風主動說:「我送你。」
溫如星道:「我自己開車來的。」
郁屏風道:「我送你到樓下。」
溫如星根本不想讓他送,可她也累了,話都不想多說一句,轉身就走。
破天荒地,到了門外,郁屏風對她說:「謝謝。」
溫如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抬眼看眼前的男人,目光里明顯有意外:「你說什麼?」
郁屏風也難得有些不自在:「沒聽見就算了。」
溫如星聽見了,她只是沒想到男人會這么正兒八經的跟她道謝。
她說:「不用謝,木木是月月的孩子,月月是我的學生,我照顧她,也是應該的。」
郁屏風道:「聽見了還故意問。」
溫如星實話實說:「沒想到,你也會道謝。」
「我怎麼不會道謝了?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嗎?」
溫如星不說話了。
畢竟,說實話,男人肯定炸毛。
說假話,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索性保持沉默。
但她也清楚,有時候沉默就是對對方話語的默認。
果然,郁屏風冷笑一聲:「原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溫如星心想,第一次見面,你就挖苦諷刺我,之後又做了那麼多不討人喜歡的事,甚至半夜闖入人家家裡,試問,這樣一個人,會給人留下好印象嗎?
溫如星突然覺得不對勁。
身邊的男人沒了。
她回頭一看,郁屏風站在後面,正怒目瞪著她。
這是,不送了?
不是說送到樓下嗎?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說:「那我就走了,再見。」
她轉身就走,結果又聽見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郁屏風腿長,兩三步攆上她。
溫如星邊走邊說:「又送了?」
郁屏風道:「我說話向來一言九鼎。」
溫如星又不說話了。
挺晚了,電梯裡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一行。
兩人一左一右,占據電梯兩側。
保鏢站在前面。
沒人說話。
到了十二層,電梯打開。
這一層是酒店承接各種高端會議的樓層。
有個公司開了客戶答謝會,剛剛才結束。
呼啦啦,一下進來十幾個人。
郁屏風在看見來人的時候,就大步一邁,走到溫如星身邊。
隨著進入的人數增多,空間漸漸狹窄起來。
郁屏風把溫如星護在裡面,沒讓人碰到她。
溫如星自然察覺到了他保護自己的動作,一時之間,她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大到狂傲的郁屏風,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的細緻暖心的事情。
她盯著他看。
他也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低下頭:「看什麼。」
語氣拽拽的。
溫如星收回目光,輕聲道:「沒什麼。」
之前還不覺得,現在兩人距離拉近,郁屏風又一低頭,一股好聞的淡淡馨香飄蕩在郁屏風鼻端。
是他之前在抱枕上聞到的味道。
他不動聲色,儘量自然地呼吸。
喉結卻不受控制地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