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相對來說比較老舊,住的多是老年人,這個點,幾乎都休息了。
電梯內外,只有白西月和季連城兩個人,四目相對。
無人管控,電梯門又要緩緩合上。
白西月忍不住伸出手,接著看到季連城也抬了手。
電梯門再一次緩緩打開。
她先開口了:「你怎麼來了?」
這個點,讓他上樓也不方便,白西月直接從電梯裡走出來。
季連城往旁邊退了一步:「有點事。」
白西月道:「找我有事?」
她抬手看了看表,道:「怎麼沒打電話?這麼晚了,有事快說吧。」
「你還知道晚?」季連城聲音裡帶著不虞:「你不是從醫院回來的吧?」
一聽他這話還有語氣,白西月就有氣,直接問:「我從哪裡回來的,跟你有關係?」
兩人對視著,互不相讓,火藥味瞬間就濃了。
季連城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外走。
白西月心想,也是,在這裡吵起來不好看。
她掙開他的手:「我自己會走。」
季連城看她一眼,沒說話,大步走在前面。
白西月在後面跟著。
兩人出了樓門,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白西月停下腳步,不走了:「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就行。」
已經離居民樓夠遠了,吵起來也不怕擾民。
季連城回頭看著她。
白西月有點惱:「看什麼看!說不說話?」
她之前因為季連城的「守身如玉」欣喜,但季連城板著一張臉,要跟她算帳的模樣,又讓她覺得委屈。
而自己的情緒能輕易被他帶動,也讓白西月很是惱怒。
「三次。」
他說了兩個字,白西月聽得莫名其妙:「什麼?」
季連城深深地看著她:「第一次,你帶著人去接木木;第二次,你和人在餐廳吃飯;第三次,有人送你回家。」
他說的是李雲青,周亦博和陸景瑞。
也是巧,竟然每次都碰到他。
但他說三次,是什麼意思?
她直接問:「所以呢?」
「所以,」他下頜繃緊了些,是因為有些話咬著牙才能說出來:「你所謂的有需求,就是這樣解決的嗎?」
第一時間聽到這句話,白西月沒懂。
看她愣住,季連城心底的妒火已經滔天地燃燒起來:「我怎麼不知道,你的需求,這麼旺盛?」
把他的前言後語連起來,再聯想以前自己說的話,她才慢半拍明白了季連城是什麼意思。
只一瞬間,她就覺得一股怒意直衝頭頂,眼眶立即就紅了,甚至想打人的衝動都有了。
她沒說話,只是紅著一雙眼惡狠狠地盯著季連城。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一邊想著他有什麼資格這樣質問自己,一邊又想著他曾經說她不自愛,所以,在他的想像里,她到底是多麼放蕩不堪的女人。
她鼻子開始發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不想哭,特別是不想在季連城眼前哭,這讓她覺得很丟人,可她根本控制不住。
他這麼氣沖沖地趕過來,也只是擔心木木會有一個如此不自愛的媽媽吧?
她心裡酸澀得像是濃霧化不開,有沉甸甸的東西壓在心上,讓她呼吸都有些困難。
「怎麼不說話了?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話不是挺多嗎?」
季連城無法否認,看到她眼裡的淚光,他的心瞬間就軟成一片。他無比唾棄自己,那天聽到她的答案,已經確認她有了其他男人,可他還是放不下她,甚至該死地對她說的那句「我們互相解決」心動不已。
可是,他來了,看到的是什麼。
又換了一個男人送她回家,兩人在車旁卿卿我我難捨難分,看得他目眥欲裂,想要殺人。
他承認,他就是嫉妒。瘋狂的占有欲在心底幾乎要壓不住,那頭凶獸嘶吼著想衝出牢籠——白西月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