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連城輕輕擁著她:「睡吧。就想兒孫自有兒孫福,長輩也都有長輩的緣分,順其自然吧。」
白西月伸手點了點他的胸膛:「老公……」
季連城抓住她的手:「幹什麼?」
她道:「你真的……要三個月才碰我啊?」
季連城拉著她的手指,送到自己唇邊,輕輕咬了她一口:「你最好別提這個話題。」
白西月往上湊了湊:「我覺得沒有必要啊。什麼大病也不用禁慾三個月啊。」
「你老實點!」季連城箍住她的腰身:「聽話,轉過身去。」
白西月委委屈屈轉過身,背對著他,小聲嘀咕:「過兩天再收拾你。」
季連城在後面抱著她:「說什麼呢?」
「沒。」她又往後靠了靠:「睡吧。」
季連城不動聲色也往後靠了靠:「睡吧。」
八月四號這天,陰天,天氣預報說有小雨。
夏日的陰雨天氣,一般都比較悶熱。
但今天有風。
風吹起來,柳枝飄,樹葉搖,遊樂場門口的國旗都在迎風擺動。
這樣的天氣,最適合遊玩了。
而且不是周末,人應該不是很多。
但溫如星沒想到,人會少到這種地步。
「怎麼一個人都看不到?」她問:「今天閉館嗎?」
但她只聽說過博物館、文化宮閉館,沒聽說遊樂園還有休息的時候。
「沒人還不好嗎?」郁屏風道:「就咱們木木自己,想玩什麼玩什麼,不會有人跟她搶。」
江折柳抱著木木走在兩人中間:「我還是第一次來遊樂場,這麼大嗎?」
溫如星感慨道:「我也幾十年沒來了。」
郁屏風雖然也沒來過,但他不想和兩個土包子一樣的人說這樣的話:「你倆可真是有意思,這是第一天進城嗎?」
江折柳道:「這麼多年了,我真的沒有好好看過這個城市,到底發展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溫如星也說:「時間都給了醫院和病人,就算有休息,也恨不得在家裡睡一天。」
江折柳點頭:「是啊。」
郁屏風不幹了:「你倆一唱一和的,聊得挺好啊?那不如我帶著木木走,你倆單獨約唄?」
江折柳看他:「阿風,你別這樣說話。我倒是無所謂,溫主任是女孩子,你這樣說,她會不好意思的。」
「四十歲的女孩子?老……」
「阿風!」
郁屏風默默把「老女人」三個字咽下去了。
溫如星道:「不用把我當女人,在醫院裡上班的,哪有男女之分?」
也確實。
醫院工作辛苦,不會因為你是女人就讓你少做一點。
「你渾身上下也沒哪一點像女人。」郁屏風嫌棄地看她一眼。
溫如星今天脫了白大褂,穿了一身淺灰色的衣服,上身是Polo衫,下身是運動褲,腳踩一雙小白鞋,頭髮紮起來,在腦後捆了個丸子,任誰看了,也不會信她有四十歲。
運動、灑脫、幹練又有朝氣。
自然沒有穿著連衣裙和高跟鞋,前凸後翹,又風情萬種的那種女人有韻味。
溫如星一直知道,拋開職業,自己其實就是個普通人。
樣貌一般,身材適宜,放在人群里,一眼就看不見了。
不是叫人眼前一亮的大美女。
更不是性感嫵媚的萬人迷。
因此江折柳這樣說她,她絲毫不生氣。
江折柳又看郁屏風,目光里都是不滿。
郁屏風道:「怎麼,我說她兩句,你這麼緊張?還說你倆……」
江折柳突然把木木塞到他懷裡:「你去給木木買瓶水。」
「包里不是帶了嗎?」
「忘了拿。」
郁屏風抱著木木走開,江折柳看向溫如星:「溫主任,很抱歉,我弟弟說話有些口無遮攔,但他性子是不壞的,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性子不壞。
那倒未必。
溫如星心裡明白,但什麼都不說,只笑道:「沒關係,我知道,郁先生只是喜歡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