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正是交接班的時候,護士站沒有其他人。
只有她們兩個。
季連城看見劉如影,就皺起來眉,大步往那邊走。
白西月遠遠看見了他,對劉如影道:「我老公過來了,咱們……回頭再說吧。」
劉如影笑道:「好,微信也加了,有什麼事聯繫也方便。我明天回首都,爸那邊,你放心就行。」
白西月迎過去,季連城看劉如影離開的背影:「她找你幹什麼?」
白西月道:「就說了幾句話。」
「說了幾句話?」季連城不信,他來了都十多分鐘了:「說什麼了?」
白西月看他一眼:「你這麼關心她?」
季連城好笑:「我關心她幹什麼,我是怕……」
白西月敏銳道:「怕什麼?」
劉如影想害江折柳的事,白西月根本不知道。
季連城把那句話咽下去,道:「怕你倆吵起來。」
白西月道:「說真的,我看見她,心裡很不舒服。」
季連城道:「我能理解。雖然她說她是無辜的,但畢竟是她搶了你這麼多年的爸爸,你心裡不舒服,這很正常。」
「是啊,可她也的確是無辜的,我再生她的氣,就好像有點……不近人情?」
「你怎麼會這麼想?你呀,有時候就是心腸太軟。她就算再無辜,再可憐,這麼多年,她頂著江主任女兒的名頭,得了多少好處?你怎麼還自責上了?該自責的是她。」
白西月嘆口氣:「算了,反正我也過得挺好的。而且,這麼多年了,爸對她肯定也有感情,還是別和她鬧得太僵吧。」
季連城不發表什麼意見。
兩人回了病房,白西月本來打算晚上留下來的,可季連城和王瑞珍都不同意,她沒辦法,只好和季連城回去了。
白西月整天說自己沒事,不是玻璃人,其實這段時間又是做手術,又是來回奔波,還是挺累的。
躺在明月軒的大床上,她才覺得真正踏實下來,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季連城很快從浴室出來。
單手擦著頭髮的男人,唇色被水蒸氣薰染得多了一層粉嫩,俊美逼人的五官都添了幾分柔和。
他沒穿上衣,只著一條松松垮垮的家居褲,堪堪掛在腰間,露出大半漂亮的腹部線條。
白西月側身躺在床上,肆意欣賞這副美男出浴圖。
於她而言,季連城的冷漠和高傲,早就已經是過去式。
如今的季連城,溫柔似乎已經刻在了骨子裡。
自從和白西月複合,他的霸道和勇猛,只能在床上才能見識到了。
而如今,距離上一次兩人歡好,已經過去幾十天了。
白西月無比想念那個狂野熱情強勢的男人。
可季連城鐵了心不碰她。
白西月也是服氣的很。
怎麼也沒想到,這男人能從如狼似虎,一下子變成清心寡欲。
她甚至想,是不是自己胖了這十幾斤,他嫌棄自己了?
她也覺得自己這念頭荒唐。
畢竟季連城每天忍得多難受,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可人家就是能忍住不碰她。
定力是真的好。
不服不行。
這要是在抗戰時期,敵軍派來女特務,季連城絕對能抵擋住誘惑,堅持革命本心。
可她也不是女特務啊。
而且她的身體什麼樣,她自己是醫生,能心裡沒數嗎?
這兩天的確有點累,暫時算了。
過兩天,等她養精蓄銳,定要與他——大戰三百回合。
季連城自然不知道小女人心裡的想法已經黃暴到過不了審的程度了。
他在床邊坐下,問她:「是不是累了?」
白西月不敢實話實說,只說:「還好,就是沒睡午覺,有點困。」
季連城伸手捏她的臉:「去了首都一趟,至少瘦了五斤。回了寧城,我好好給你補補。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還補?
白西月心裡嚇一跳,嘴上不敢表現出來,道:「冬瓜海米湯。」
飽腹,減脂,還清淡。